楚慕寒只是站在云惊澜身边一直没有说话,从前被诬陷的事原本也不少,但每一次都被云惊澜所轻易化解了,他以为这一次也一样,可见她许久都没有说话,楚慕寒却又忽而明白过来了,他扭头看了一眼云惊澜,见她只是皱着眉看着小七在发呆,这一次不同往日,因为楚简的事了了,她的心也跟着放松了。
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云惊澜扭头看了过来,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忽而就慌了神了,连忙跪在了承启帝跟前来,“父皇这件事必然还有内情,请父皇明察。”
孙嫔连忙松开了云婉钥,这件事她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捣鬼,但在场想至云惊澜于死地的人倒也不少,对于她来说未尝也不是一桩喜事,被她松开的云婉钥有些慌乱的想要去拽住了孙嫔的衣袖,可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只想让云惊澜去死,连这个孩子也没注意到,云婉钥也知这是一个对付云惊澜的好机会,她也想要这个机会,即使心中不安,也只能生生忍住了,她出于本能的伸手去拉住了楚子晋的手,后者在这个时候仍扮演着一个疯子傻子的角色,即使有些惊讶,也只能保持痴痴傻傻的模样。
云婉钥却悄悄松了口气。
孙嫔越过二人挤身到了人群之中跟着楚慕寒便跪在了地上,“陛下,臣妾只是妇人,有没有内情并不清楚,但上次之事本也是有意来针对婉钥的,陛下心里应当也很清楚,婉钥现在只是一个民妇,子晋又疯了,可怜他们孤儿寡母的没人照顾,过去又的确是做了不少错事,现在别人来趁机报复也是理所应当的。”
云惊澜斜眼看向了孙嫔,她倒是知道自己从前做的事板上钉钉,想要辩解也是徒劳无力,只好抓住眼前的事说是别人来报复,明眼人一看这得罪得最深的可不就是她么,这能报复的人也不是他么?
“孙嫔娘娘此言差矣,上次之事,父皇已然查明了,那不是翼王妃所为么?娘娘是年纪大记不住事了么?”
她这话说完景瑞雪怔了怔,她一句话都没说,为的便是将自己摘除干净,都怪这孙嫔不会说话,把她也牵连进去了。
承启帝正在气头上,听到云惊澜这么说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的顺势看了过来,上次的事若非看着景嵩的面子上,承启帝恐怕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原本以为云惊澜不过是云永康的庶女,还不得宠爱,自然是不能同她比较的,但现在她竟然是娄箫的女儿,这一次承启帝就算再生气恐怕也不会拿她怎样的。
景瑞雪急忙跪倒在了地上,“上次之事是儿媳糊涂,还请父皇和孙嫔娘娘原谅。”
她真是蠢啊,居然忘了这一点,当初云茵茵来同她说这件事她本就是不相信的,一时情急下所想出来的计策竟也忘了这事。
景瑞雪忍不住有些后悔,不过看云惊澜半晌不做辩解,只喊冤枉的模样,这一次她也是毫无防备,故而也实在拿出什么证据来,只要月汇一口咬定是小七所说,她就不行她云惊澜能半分不受影响。
孙嫔本想再证实云惊澜对她们怀有敌意的意思,却没想到又将景瑞雪牵扯进来了,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曾感到后悔,毕竟刚刚云婉钥也是这难道摔倒了,不是云惊澜就是景瑞雪干的,反正这一次他们都是受害者,必须要同承启帝讨要个说法才是。
承启帝沉默着,目光来回在几个身上审视了一番,楚慕寒和云惊澜包括那个叫小七的孩子,都一口咬定这件事是被人所冤枉,加上刚刚江茹的说词,他虽然在意云婉钥肚子里的孩子,但楚慕寒到底也是他的儿子,云惊澜也是中州的公主,他总不能做屈打成招的事,这个云惊澜也是,就说是孩子不懂事认个错便罢了,他左右不过小惩大诫一番罢了,不过这个孩子的确也没有留着必要了。
云惊澜看着他的眼睛,这么久了她对承启帝也算了解,即便要惩罚自己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说词罢了,毕竟上次景瑞雪的前车之鉴还在,可是小七不一样,她虽然是娄箫的女儿,但并未在中州暴露过身份,娄箫写信来托自己照顾小七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便是因为他并未将此事告诉承启帝罢了。
显然娄箫也并不太想说明的。
若非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她也不想暴露小七的身份,她同娄箫的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但小七的身份若是公布,谁又能保证不会有人来加害于她呢?
可是如果承启帝认定小七只是一个普通人,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恐怕会选择牺牲小七来了结这件事的,她怎么会让小七在这里丢了性命呢。
她抿着嘴,眼神却越发坚定起来。
她既然看出了承启帝的意图,楚慕寒又怎么会看看不出来呢,只是生与死不过一念之间,看的便是承启帝的意思罢了。
小七看到气氛如此的紧张,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担心起云惊澜来,故而她伸手来握住了云惊澜的手,后者看了看她,小七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云惊澜忽而就明白她想做什么了,她是想要说明自己的身份了。
她虽是中州的公主,但不知这个皇帝有没有把她的父皇放在眼里,小七心里也没什么数,只是大家她不想看到云惊澜这般为难了。
可在她开口前,云惊澜却将她悄悄拉了一把,随后同她摇了摇头,小七是她带来的皇宫的,她有责任来保护她的安全,不论她是平民或是中州的公主,她都是她喜欢的小妹妹,也是一条被无辜冤枉的性命,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来伤害她。
她拉着小七跪倒在地,“父皇,儿媳以性命为担保,小七虽然任性了但绝对不是什么大恶之徒,她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不轨之举来,还请父皇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