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听到方清的话，姚波瞬间来了兴趣。

　　“姚总，东方集团的工厂线就快开工了吧，现在应该校招了不少员工，你有没有考虑过届时员工们的住宿问题？”方清微笑着问。

　　东方集团作为未来汝阴市的巨无霸企业之一，生产线员工就有几万人，更别提那些高级的研究人员和外籍员工了，考虑员工的住房问题，也是姚波现在工作的日常。

　　方清知道，东方集团落户汝阴，政府给了一系列配套的政策，包括专为东方集团新建了一大片宿舍楼，用于员工的住宿。

　　可这仅仅是最基本的，在21世纪，对人才的争夺事关企业的发展，单位能否提供高质量的住址，可是很重要的加分项。

　　这个年头，连汝阴市为了引进高技术人才，政府都要直接打出了百万安家费、送大房子、解决孩子的上学等等优惠。

　　作为高新技术企业，东方集团一直也有类似的规定。

　　“目前，员工宿舍已经由汝阴政府建好了。至于高级人才，我们集团根据人才的级别，拨付安家费。”姚波解释道，他搞不明白方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如果我估计的不错，东方集团汝阴公司的研发部门，届时至少有近千人的规模。这么多人，每个人都要给付一笔钱，那聚沙成塔也很不得了。”方清笑着说。

　　“这就是制造企业的难处了，处处都要钱，哪有金融业舒服，所以我看未来几年，华夏国经济脱实就虚的倾向很成问题。”姚波点头表示赞同。

　　“姚总说的很对，有的上市公司为了财务报表好看，接连卖几套房产，就从亏损企业变成盈利企业，这干实业真的太难了。如今全国上下，唯有炒房。”方清也是叹气道。

　　上市公司卖房扭亏为盈，这是方清重生前，也就是2016、2017那会，可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帝都一套普通房产几千万，两套房产卖下去，亏损几千万的企业，年度报告上就盈利了。

　　“这房子，可真是绑架了华夏国经济发展，不过房产吸纳了超发的货币，很难说炒房是好还是坏。”姚波虽然是制造业公司，观念并不固执。“不过，这和你的求助有关？”

　　说到这里，姚波狐疑地看了方清一眼。

　　“如果我能拉来地产商，从东方集团的土地上运作一块住宅地产，姚总您觉得如何？”

　　说完，方清补上几句解释：“这既能解决东方集团的员工福利，省去安家费，还能为东方集团带来大笔的现金，真是一举多得。”

　　“没有这么简单，首先，我们是工业地块，要想变成住宅地块，其中的难度非常大，土地局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给各地的开发商钻的。”姚波连连摆手，觉得方清在说梦话。

　　“对有实力的开发商来说，这恰恰不是难题，能用钱解决的，都很简单。”方清表示不认同。“无非就是补缴一笔税金而已。”

　　“这样的开发商，为什么要看上咱们东方集团的土地？”姚波奇怪问。“他们从政府的渠道，直接走招拍挂途径，拍一块土地不就好了。”

　　“姚总的问题，就是我马上要说的要点。”方清笑着道：“国家层面已经出台了一揽子房产限购新政，这项政策很快就要落地汝阴，由本市出执行细则。”

　　“我对地产不太懂，技术出身，这资本领域涉及不多。”姚波睁大眼睛看着方清。

　　“一项政策既然出台，那就有各方利益群体的博弈。”方清想了想，尽量用浅显的道理解释道：“总的来说吧，一旦汝阴市跟进这国家的限购，那就会陷入一个搞笑的怪圈。”

　　“什么怪圈。”姚波追问。

　　“到时候，开发商房子卖不掉，现金流吃紧。掌握住宅销售数据之后，政府将缩减土地拍卖，市场上没有新土地。”方清掰着手指头：“然后，缺钱的开发商为了续命，就要找银行贷款。贷款需要项目，他们就需要拍卖土地。所以，越卖不掉房子的开发商，反而越有囤积土地的欲望。可是开发商越想要土地，市场上就越没有土地。”

　　“难道土地在手里，他们借来的钱，就不用还了吗？”姚波被方清说的有点迷糊。

　　“可以用土地继续抵押贷款，熬过了调控周期，土地会更值钱。现在咬牙买下来的地，未来将成倍地赚回来。这就是用时间换空间。”方清说到这里，声音很冷静，地产商们就是用这种套路在疯狂的奔跑的。

　　“而且，东方集团的土地还有一项优势，那就是地方稍微偏远，土地价格极其低廉，一旦等到限购放开，集聚的消费情绪爆发，拿到东方集团土地的开发商，比从土拍拿地赚的更高。”

　　方清定定地看着姚波：“您现在还觉得，东方集团的土地不稀缺吗？咱们集团批的土地这么大，周围几条街，几个路口都是地盘，放一点出来给开发商，事后给自己的员工做福利房也好啊。”

　　“你的话很有说服力，我想不到其中有什么不好。”姚波点了点头。东方集团的土地是国家批的，拿出去换钱也不心疼，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姚总认同我的观点就好。”方清笑了笑。

　　“我不是汝阴人，对本地的开发商也熟悉，所以方主任要给我介绍一家可靠的开发商？”姚波很快就想通了关窍，故意笑着开玩笑道：“这中介费，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结算？等房子盖好了，我做主送你一套吧。”

　　方清脸色微笑。“我可没那么大的野心，没有我，总会有开发商主动找您谈合作的，我只是提前捡漏，不敢要这么大的好处。”

　　“那不行，你不要我也得硬塞给你。”姚波态度坚决。

　　“可是我等不了几年后，现在就需要救急，咱们晨报年度活动还差个冠名商，东方集团要不要给几百万支持一下？”方清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听到这番话，姚波沉吟了起来，过了好几分钟才犹豫道：“我们集团没有这么大广告合作的先例，我不敢保证。”

　　这一句话，截断了方清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