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我只要我的安妮
“她留下。”他冷冷地说道。
几秒后,瞥见曾庆华还伫在边,他忽然面露诡谲地笑了一下,“需要我送你出去吗?”
“不……不用!”
曾庆华急忙摆手: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男人?
明明是笑得如沐春风的眼神,却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我这就离开……这就离开!”
话音一落,他急忙往房门走去,
感到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他松了一口气,
却不知道,他已经惹上了他不该招惹的人!
“先生,请留步。”
走廊的拐角处,一个身穿黑色西装脸上卡着墨镜的男子,早就已经等在那里,
身后,站着几个训练有素、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
曾庆华吓得结巴起来,“你……你们……想要做什么?”
却见身后一众保镖上前,迅速将他压制住,又往他嘴里封上胶带,
接着,他就被人强制性地推进了电梯里……
翌日,香江晨报的社会版头条是:‘著名华娱导演曾庆华意外丧生,沉尸海底’。
用许强的话来说:敢跟他大哥抢女人的男人,要不还没出生,要不就是死人。
迄今为止,也只有黎大公子一个例外而已。
黎亭候抱起上的女子时,她似是感知到什么,双眸勉强睁开一丝缝隙。
迷离的眸光在对上他漆深的瞳孔时,她嘶哑地低唤了一声,“二叔?”
药效下,女孩的嗓音低哑而充满了异样地。
黎亭候顿觉喉咙一紧!
抱住她绵软娇躯的大手下意识地收拢,更加勒进了他滚烫的胸膛里,
“嗯,二叔带你去找皓远。”
他当然不会带她去见黎皓远,这样说,不过是要化解她的戒备心而已。
果然,女孩听了他的话,便又放心地睡去。
许强在前领路,黎亭候抱着女孩从俱乐部的后门离开。
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将他迷恋不忘的女孩带到了一个神秘隐晦的地方。
衣香鬓影、躬筹交错的宴会大厅里,黎皓远却已经有近半个小时没有见到唐安妮了!
他叫了一名女服务员进洗手间帮他找过,里面却是毫无踪影。
拨打她的手机,却被告知已关机!
黎皓远很快就意识到,刚才说去洗手间的唐安妮,有可能遇上了什么意外?
他冷峻的神色登时阴沉了下来,吩咐助理林立加派人手,在酒会里仔细地搜找唐安妮的身影……
傅莹在暗地里看着他那焦急得近乎双目赤红的样子,嘴边不觉掠过一丝鄙薄的冷笑,趋近前去,故作不解地问道,
“阿远,你在找什么?”
男人高大的身躯蓦地滞住,黎皓远缓缓转过身来,眸光凛冽地盯着她:“额……”
察觉她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一丝不怀好意的暗芒,男人深邃的五官越发地深沉,
浓密湛黑紧紧蹙起,一只大手已然用力地攥住了傅莹的臂膀,厉声道,
“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你弄痛我了!”
傅莹状似痛楚地低叫一声,却装作毫不知情地反问,
“还有,你说谁?”
这样明知故问的回答,显然,让男人脸上的愠色又加深了几分,攥在她臂膀上的力道也不觉沉重。
“有人说,你刚才也去过女洗手间……”
傅莹心底暗暗地嗤笑了一声:难道她不是女人,还不能上女洗手间了?
黎大公子,不过就是一个不怎么样的小丫头片子,都急得快语无伦次了呢!
可真是叫她涨了见识!
只是,黎皓远可没时间理会她的讽刺,紧盯着她的一双鹰隼般的厉眸,既森冷又似泛着寒光的刀子般锋利,一下一下地剜在她的脸上!
傅莹不敢再在男人的火头上浇油,略一沉吟,便又似是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
“你指的,是唐小姐吗?我没见过她。”
她故意叫了“唐小姐”。
在她心里,唐安妮从来就不该是什么黎太太!
能当得起黎太太的,除了席玥,这世上,就只能是她傅莹了!
黎皓远听她信誓旦旦地说,没见过唐安妮,这才松开攥住她雪腕的大手,低吼一声,“让开!”
越过她,凌厉的眼神又继续四处找寻着小妻子的纤细身影……
黎皓远才踏上二楼的台阶,傅莹却突然惊呼一声,“阿远!”
随后,竟是飞快地冲上去,抢在黎皓远前面奔至走廊里的其中一个房间门口,别有用心地阻止道,
“阿远,你不能进去!”
她的眸光闪烁,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又似是刻意地在指引他?
黎皓远眸光骤冷,低沉的声线都透出了冰冷的气息,“让开!”
傅莹状似犹豫而又为难地咬唇,“阿远,你别这样……我是为你好……”
为他好?
心底冷哼一声,黎皓远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我说,让开!”
大手一挥,傅莹已被他冷冷地推开,狼狈地跌倒在地上!
她用手在绵软的地毡上撑了一把,才慢慢地站起来,嘴角,却清晰地泛起了一个阴谋得逞的险恶笑容:黎皓远,你看吧!
好好地睁大眼睛,尽情地看吧!
可是,怎么可能?
房间里面,竟然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黎皓远凌厉地剜了她一眼,“额……”
蓦地,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他面色骤变,竟是大叫了一声,“林立,快,屿湾……”
苏维延也收到了宴会的邀请。
他让医生拆了他头上的纱布,又简单地处理过伤口,并且,刻意以额前的几绺短发遮住了,这才西装革履、神采熠熠地抵达会场。
刚进大厅,就听说了唐安妮出事的消息。
冷峻的面容倏地变得阴鸷,又命助理叫上人手,对会所内外进行了一遍地毡式的搜索。
然而,他在会场里搜遍了各个角落,却始终也没有找到唐安妮。
又听说在他去找人之前,黎皓远已经命手下将会场搜过了一遍,想必是他把安妮带走了。
所以,晚会刚开始没多久,他就寻了个理由离开晚会,接着直奔百佳大厦而来!
那个叫傅莹的女人也不知是存了什么心思,竟然也跟在他的车身后,尾随而至。
并且,大赤赤地将她那辆墨蓝色的奥迪q5停在了非法占道的马路上。
苏维延知道她是公路署的职员,有严格的规定,不得违反交通律例。
遂下车,轻轻敲开了她的车窗,公式化地向她出示了自己的律师证,又冷冷地告诫道,
“请小姐尽快把车子开走,否则,我有权向你提出公诉。”
傅莹意外踢到了一块铁板,不得不移走了车子。
在小区门口守了半个多小时,不见黎皓远回来,又被梁嘉声大声轰炸的电话吼,
“你马上给我回来,给我解释清楚,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
傅莹猜测,他大概是从小刘那里听说了什么。
这个小刘,是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她刚到署里,他就把她的来头摸明白了,对她大献殷勤。
若不是她初到公路署,没有自己的亲信,她也不会冒险去用小刘。
此人又极贪生怕死,搞不好,被梁嘉声的威逼利诱之下,就把什么全都给招了。
傅莹不敢怠慢,匆匆掉转车头,返回会场……
黑色的宝马x6像阵疾风似地,穿过香江的大街小巷,朝着僻静的屿湾别墅飞快驶去。
却偏偏在必经的路口,碰上了临时设岗检查。
他以为,只是正常的警察临检。
可是,随后看到领头竟是黎皓远手下的那个,任职财团保全部经理的前飞虎队队长时,
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场临检,其实,根本是冲他而来的!
难怪一路上都没有遇上任何关卡,却在最后的一道关口,遇上这群武装齐全的飞虎队!
傅莹走了以后,苏维延又回到了车上,默默地点了一支烟,静静地吞吐着。
在一片灰白不清、白雾缭绕的暗淡光芒里,专注地盯着大厦入口的动静。
从晚上九点不到的时分,抵达大厦楼下,他守候在此已经多时了。
楼道里传来一阵“嗒嗒嗒……”的高跟鞋掷地声,苏维延抬头,就看见一双身影踩着暗淡的夜色姗姗归来。
从车前的整理台上摸到烟盒,他又点了一根烟,随即,推开车门下去……
没想到,就听见大楼里,随后出现了黎皓远的身影,
而他强健的臂弯里,搂着一个醉眼朦胧,口齿不清地喃喃念着什么,却一直在挥舞着双手奋力挣扎的小女人,“额……”
不知道她是说了什么,男人忽而低头,深邃的墨眸迸出了一种浓烈的光芒,璀璨而灼人。
连同他低喑醇厚的嗓音,也异样地滚烫了冰冷的夜色。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男人怀中的小女人蓦然抬眸,一张在药物作用下异样绯红的小脸,格外的娇媚勾人。
漂亮的小嘴却是有些气愤地嘟哝出声,清脆的嗓音异样的拔高了音量,“我说,黎皓远,我喜欢你,我爱你,你不要去找别的女人,好不好?……”
苏维延的脚步猛然滞住……
唐安妮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黎皓远颀长精硕的身躯挺过去,将唐安妮紧紧地抵在电梯前热烈地吮吻!
电梯门开的那一刻,他吻着唐安妮,霸道地掳进了电梯里,
“好。我只要我的安妮,永远在我身边……”
耳边,是寒风枯叶在沙沙作响,
苏维延没有听见唐安妮的声音,却见她神情迷离地点了点头。
指间,陡地灼痛。
是烟蒂,不慎烫到手心了。
一股尖锐的痛楚袭来,心,却远远比这更痛。
错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一天,注定要他付出一生的代价吗?
可是,安妮,是谁在我耳边一声又一声唤我,强行将我拉回到这个世界的?
你说过,“别怕,我不会让你死。”
但是,你已离我而去,于我而言,又与死有何区别?
又是因为谁,我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一遍又一遍,着了魔地重复播放那一首心碎的悲伤情歌:
“事到如今不能埋怨你,
只恨我不能抗拒命运,
时时刻刻沉醉爱河里,
谁知悲剧早己注定,
闭上眼睛想起你的情,
难忘记你我曾有的约定,
长夜漫漫默默在哭泣,
心中无限痛苦呼唤你,
安妮我不能失去你,
安妮我无法忘记你,
安妮用生命呼唤你,
永远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