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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心碎的感觉

时来孕转 子左小右 7356 2022-11-09 00:08

  巧书知道蒋梦瑶回家了,本想去看看她,但蒋梦瑶说千万别去,她今晚有个相亲,闻言,巧书噗嗤乐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亲?

  蒋梦瑶听她这么一说,更沮丧了,她也沒办法,她是被逼的,不如也得去,巧书只好打消了去看她的想法,并另外约了个时间去看她。

  晚上蒋父携妻女如约而至,蒋母文金凤为今晚的聚餐忙活了一个下午,在经过穿了换,换了穿的几个回合后,终于做出了决定,上身就穿粉色针织衫外套那件米白色呢子大衣,下身搭配咖啡色呢子长裤,脖子上带着出嫁时母亲送她的珍珠项链,对着镜子來回地转着身子,从略施脂粉的脸上可以看出她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儿。

  相比之下蒋梦瑶就简单多了,舟车的劳顿使她从下午一点睡到五点,要不是母亲提着耳朵把她从床上拽起來,她还会一直睡下去。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是你相亲还是我相亲,怎么跟沒事人一样,快去好好打扮一下,别让人家父母看了笑话。”蒋母对女儿的不重视感到恼怒。

  蒋梦瑶随便用水抹了把脸就坐在沙发上等蒋母。

  “我的小祖宗你臆怔什么呢,赶紧收拾去啊!”蒋母一边扯着尖锐的嗓子嚷嚷一边恨铁不成钢的把蒋梦瑶往卧室推。

  蒋梦瑶有种被押赴刑场的感觉,心不甘情不愿的化了个眉毛涂了个唇彩应付了事。

  “梦瑶,你看妈妈穿这套衣服怎么样?”蒋母对着蒋梦瑶摆了个优雅端庄的pose。

  “挺……”蒋梦瑶打着哈欠硬生生的把“好的”二字吞回了嗓子眼。

  “我说你们二位弄好了沒有,再不走可就要迟到了,让人一家子等咱们可有失礼数。”蒋父及时的跳出來提醒还在磨蹭的母女俩。

  就这样在蒋父的催促声中,蒋母的生拉硬拽下一家三口着急忙慌的出了门。

  “哎哟你怎么把棉不棉绒不绒的这身皮给穿來了呢。”坐上车有一会了之后蒋母才想起來打量女儿的穿着。刚才在临出门时她只顾着在鞋架里找搭配行头的鞋,居然沒有注意蒋梦瑶穿着回來时的那件衣服就出了门。

  “你瞎嚷嚷什么,我看这身衣服挺好,满利索的。”蒋父眯着眼睛从反光镜中看着蒋梦瑶慈爱的笑着。“

  蒋梦瑶低头看了看她不久前才买的这件毛茸帽外翻军绿色大衣,这是时下很流行的款式,休闲中透着帅气,妈妈真老土,难道真要让她穿蕾丝花边的外衣装真人芭比?

  到了饭店蒋梦瑶突然尿急,她让父母先进去,自己马上就來。

  蒋母不放心的提醒道“梦瑶啊是在二楼的卿香阁,可别走错包厢啦。”

  “哦知道了。”蒋梦瑶一边快步朝卫生间走去一边在心里嘀咕:“卿”香吗?不见得!

  岳熠然老早就站在包厢外迎接蒋耀光一家的到來,今天的他穿得格外的郑重,深灰色的西装,银白色的斜纹领带,清爽浓密的短发透着沉稳干练,刚毅的脸上难得露出亲切的笑容。他也是被迫來参加饭局的,离家五年他对父母有着深深的歉疚,那位蒋伯伯是父亲的老友他理应尊重,至于这红线拉不拉得成可由不得他们说得算。

  “蒋伯伯蒋伯母这边请,家父和家母正念道你们呢!”岳熠然一边把二老请进包厢一边吩咐服务员上菜。“

  “老岳呀老岳你可养了个好儿子呀!尊重长辈懂得礼数,模样长的也英俊,比你年轻那会可帅气多了。”蒋父边脱外套边与岳容生寒暄着。

  “耀光兄又拿我打趣,插队那会儿他就总拿我斗闷子。“岳容生对着妻子谢郁婉笑着说道。

  谢郁婉将凳子往前挪了挪眼带笑意的说“难得咱们两家人这么投缘,沒事应该经常走动走动才好。”

  蒋母赶紧把话接过來“说的是呢,我家耀光和你爱人几十年的老交情了,可这两个孩子却还互相不认识呢,今天彼此熟悉了之后,以后有什么事情还能互相帮衬着点。”

  “另爱呢?怎么沒见到她人。”谢郁婉往门外张望着说。

  “她去卫生间了,马上就來。”文金凤接口道。

  蒋梦瑶在洗手间里磨蹭了十分钟,越想越尴尬,这一会进屋说什么呀,來之前应该找度娘问一下的,她啥时碰到过这阵仗啊!她觉得往外迈的两只脚在打架,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迎面走过來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蒋梦瑶本能的与他拉开距离快步向前走去,那个男的歪歪扭扭的跟上來一把抓住蒋梦瑶的胳膊,随着嘴巴的张合,劣质酒与食物酸腐的混合气体喷涌而出,熏得蒋梦瑶差点背过气去。

  “你知道这个酒店有沒有特殊服务吗?”醉酒男露出淫秽的笑不怀好意的看着蒋梦瑶。

  蒋梦瑶的脑袋嗡的一下,同时伴有长长的耳鸣,蒋梦瑶下意识的拼命向二楼跑去,她把所有力气都集聚到了腿上,耳边呼呼的风声取代了刚才的耳鸣,她慌乱的找着“卿香阁”三个字,就在她感觉那歪歪斜斜的身影马上就要追上她时,突然看到有一扇门大开着,屋内的灯光倾撒在门口略显昏暗的走廊上,这扇门是为她而开的吗?她顾不了那么多了,拼了!

  蒋梦瑶冲进门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是因为她有多鲁莽,而是她毫无血色的脸颊和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就在大家愣神的时候,蒋梦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最先反应过來的是岳熠然,他跑到蒋梦瑶身边轻轻将她脑袋抱起,拍拍她的脸问她怎么了。

  蒋梦瑶匀了匀气之后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沒事……跑猛了。”话一出口,蒋梦瑶被自己嘶哑的嗓音吓了一跳。

  这时其余的几个人才反应过來,蒋耀光忙拿起水杯喂女儿喝水,文金凤扶着女儿站起來,带着哭腔问她为什么跑得这么急。

  蒋梦瑶喝过水觉得舒服多了,心跳也沒那么快了,她指着门外说“刚才有一个喝醉酒的男人追我。”

  “为什么追你啊?他沒把你怎么样吧?”蒋耀光紧张的问道。

  “他沒把我怎么样,就是问我……问我……”蒋梦瑶难以启齿的低下了头,脸颊瞬间由苍白变得绯红。

  “他说什么了,你倒是说啊!”蒋母着急的追问着。

  “他说……他说……”有外人在场让她怎么开得了口。

  “他问你这里是否提供特殊服务是吗?”岳熠然轻描淡写的说。

  “你怎么知道?”蒋梦瑶朝着发声源看去,顿时惊讶的说“怎么会是你?”她这突如其來的一问又一次把众人弄懵了。

  岳“熠然你和小爱认识?”岳容生问道。

  “在吴修的课上见过。”岳熠然儒雅一笑说。

  “你看我们四个人张罗半天,原來他们俩已经见过面了,真是缘分呐,是吧他爸。”文金凤眉开眼笑的说,一扫先前的不快。

  精致可口的饭菜陆续端上了席面,谢郁婉一面招呼着大家动筷子一面站起來给蒋梦瑶和文金凤夹菜。

  “梦瑶、梦瑶妈你们多吃啊!熠然你帮妈给梦瑶夹菜啊。”谢郁婉说完与文金凤交换下眼神,两人心领神会的笑了。

  岳熠然端起蒋梦瑶手边的汤碗给她舀了几勺松仁玉米甜羹放到她面前温柔的说“甜食可以压惊,先喝几口甜羹吧。”

  蒋梦瑶的心超负荷的跳了起來,低着头说了声谢谢就开始吃那碗甜腻腻的松仁玉米羹。

  岳熠然边享受着蒋梦瑶高亢起伏的心跳边给她夹菜,好像感谢她为他演奏出心如鹿撞的交响乐。

  “呦!瞧我们家熠然多会疼人啊!这两个孩子坐在一起蛮般配嘛。”谢郁婉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她好喜欢蒋梦瑶乖巧可人的模样。

  蒋梦瑶听到这话下巴都要掉到碗里了,她用力的扒着饭來掩饰尴尬。

  岳熠然不动声色的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熠然你回国后有什么打算?”蒋耀光接过熠然给他倒的酒问道。

  “我打算先去梦瑶她们学校做一个关于古汉语学术讨论的课題研究。”说着岳熠然又给蒋光耀添了杯酒。

  “那敢情好啊!方便两人联络感情。”文金凤的话让蒋梦瑶有种想找个墙缝钻进去的冲动。

  “梦瑶妈,你身材怎么保持得这么好,一点多余的肥肉都沒有。”谢郁婉不无羡慕的说道。

  “唉呀看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以前可胖了,跳了两年广场舞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这广场舞不仅健身,还让我找回了年轻时候的感觉。”文金凤越说越兴奋。

  “那舞都怎么跳啊难吗?好学吗?”谢郁婉來了兴致,她也想找回年轻时的感觉。

  “不难,就跟咱参加工作那会跳的广播操似的,但动作好看些,我们现在正学新舞蹈呢,叫什么小苹果。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摘下星星送给你,拽下月亮送给你,让太阳每天为你升起。文金凤边唱边比划了起來。

  蒋梦瑶实在是受不了了,妈妈今天的表现已经触及到她的底线了,她抬起红到脖子的脸,猛的把文金凤高举挥舞的手摁到桌子底下,然后低着头接着吃碗里沒吃完的食物。

  众人都被这尴尬的场面弄得不知所措。文金凤尴尬的看了蒋耀光一眼,蒋耀光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别过脸去不再看文金凤。文金凤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难为情地笑了笑。

  眼看着气氛低落了下來,谢郁婉忙找话題活跃气氛。“你们看新闻了吗,第五届欧洲麻将锦标赛中国个人最好成绩排名为第三十名,中国团体排名为三十七,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选的参赛选手,这要是我去最次也得进前十啊!如果熠然他姥姥还活着的话,第一哪能轮到小日本啊!”

  蒋梦瑶扑哧乐了,她也看了这条新闻,被一个网友慷慨激昂的陈词逗得前仰后合“纵观举国上下十三亿人民唯一每天坚持的运动就是麻将,我妈曾为了这项伟大的事业还一度导致右肩软组织挫伤加肌肉拉伤,就这样她还秉承着不能坑队友的信念带病上场,这位中年妇女只是千千万万辛勤奋斗在麻将桌上的劳动人民的一个缩影,中国可以输掉任何一场比赛,唯独麻将我们输不起。”

  岳熠然觉得自己醉了,说不清是因为酒还是因为蒋梦瑶突然展露的笑颜。

  吃罢晚饭蒋梦瑶被父母强行推给了岳熠然,老两口搭着岳家的顺风车扬长而去。

  蒋梦瑶低着头,莫不作声的朝前走着。岳熠然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今晚突然闯入到他生命中的女孩儿。今天的她平静中多了份率性,顺从中还带有一丝小叛逆,岳熠然突然想更进一步了解她。

  蒋梦瑶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岳熠然,“你下学期会來我们学校做学术研究?”

  “嗯”岳熠然微笑着点头。

  “那我在学校时是不是要叫你岳老师?”

  岳熠然沒有想到蒋梦瑶会这么问,“这个……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我还是叫你岳老师吧,你和吴老师是朋友是吗?”

  “嗯。”

  “吴老师私下里是个什么样的人?”蒋梦瑶想通过岳熠然对吴老师的描述判断出自己懵的最后一道即兴问答題能得到多少感情分,从而掐算出自己能否会挂科。

  岳熠然停住了脚步,眼睛直直地看着蒋梦瑶,一字一句的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呃,就是随便问问。”蒋梦瑶含糊的说。她说出原因会把对方大牙笑掉的,凭老师的性格判断分数?什么逻辑!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岳熠然突然什么心情都沒了。

  “嗯好!”蒋梦瑶敏感地觉得自己好像让岳熠然不高兴了,但她想不出他为什么不高兴,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半个小时以后,二人來到了蒋梦瑶家楼下。

  “要不要上去坐坐?”蒋梦瑶觉得人家送自己回來,怎么也得邀请到家里坐坐啊。

  “不了,那个蒋梦瑶今天的聚餐只是单纯的聚餐而已,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岳熠然说话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就像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一样,深沉平静。

  闻言蒋梦瑶有些错愕但马上微笑着说“明白,晚安。”

  岳熠然转身大步流星地朝远处走去,留下一抹孤独瘦小的身影望着渐渐被黑夜隐去的背影久久伫立。

  这种感觉很陌生,心里酸酸的,难道这就是巧书说的心痛的感觉吗?蒋梦瑶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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