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霆琛一上李霖的车,便撑着脑袋合上脸开始在车上打起盹来。
等他因为马路上一个颠簸而惊醒过来,睁开眼时,诧异的发现这条路不是去公司的路。
而是回家的路。
“怎么回事?你带我往哪走?”沈霆琛很抗拒回家,发现李霖的意图,他立马直后背来。
“老爷,他要见你。”李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沈霆琛,眼神中有些无奈,“自你去岛屿之后,公司的事都是老爷亲手打理的?”
“你说什么?那老头子竟然亲自来公司?怎么?一把年龄了还想来公司里搅弄?”沈霆琛凌厉的漆眉,紧紧拢起来。
心里暗想,莫不是公司出了什么大事?
“快到了,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你回家老爷应该会跟你说。”李霖暗暗踩下油门,只想快点把沈霆琛送回家里。
沈霆琛父母的家在一片类似城乡结合部的家里,家中装潢普通,还有自家小院。
沈霆琛的妈妈就爱没事在自己院里种菜栽花,从来不过问公司的事。
大概如果不是从新闻报纸里看到沈氏家族的名号多么牛逼,怕她也只以为自己家是个寻常人家。
李霖把车停到门口,刷着白漆栏杆门只有一个象征的意味,并没有上锁。
沈霆琛下了车,眉头一直紧紧的拢着,他推开院门。
一眼看到院里的植物被照顾的井井有条,没有多余的乱枝,草地上没有任何落叶。
这个院子里的风景,根本不像是秋冬该有的景色,反而像是春天的景像。
沈霆琛走到家门前,家门往外大敞着,一条金毛犬轻快的叫着,冲着沈霆琛跑过来。
沈霆琛蹲下身子抱起金毛,他身上的皮毛油光发亮,摸上去柔软而又纤细。
“好久不见,阿黄。”沈霆琛笑着揉了揉金毛的脑袋,然后轻轻的把它放下来。
听到声音的沈夫人手里还拿着饺子皮,脸上沾着些许白粉,“阿黄,你叫什么啊,是谁过来了吗?”
当她看到站在门口的沈霆琛,眼里光彩猛得一亮,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几小步跑上来抱住沈霆琛的身子,“哎呀,你都多久没有回来了。”
沈霆琛抬手环住沈夫人的身子,另一手温柔的拍去她脸上的白粉,“现在不是有现成的饺子皮买吗,怎么还是自己擀面啊?”
“没事,自己做的饺子包,劲道一点。”沈夫人已经近五十岁,眼角边上都是皱纹,嘴角也随着她说话时,边上的纹路深深浅浅,沟沟壑壑。
但是沈霆琛却觉得她的脸比那些保养得当的女人,自然和蔼多了。
李霖这会儿拿着沈霆琛的行李进来,沈夫人走过去亲切想要接过李霖手里的行李,“我今天特意包了饺子,你来一起吃了再回去吧。”
李霖手里提着行李往后缩了缩,笑着应去沈夫人,“姨,我家里老婆还在等我吃饭,我就不在您这吃了,我把行李放到沈霆琛房间就回去了。”
“哦,原来是家里有人等啊。”沈夫人呵呵的笑着,拍了拍李霖的后背,“还是娶个老婆好,对不对?有人等着吃饭,感觉很棒对吧?”
李霖笑而不语,快步把沈霆琛的行李放到楼上。
沈霆琛往父母的卧室望了望,想看看父亲在不在。
沈夫人又过来揽着沈霆琛的手,拉着他往厨房走,“你看看李霖啊,现在结婚了多好啊,每天还有人等着他吃饭。你看看你,又一个人住在外边,平时也不知道回家吃吃饭,要是早点结婚,我也不用天天担心你的衣食住行啊!”
沈夫人对沈霆琛是颇多怨言,一边跟沈霆琛唠叨着,一边往他手里塞了一块饺子皮,让他帮自己一起包。
沈霆琛接过来,顺其自然的包起饺子皮,以前在家经常帮妈妈包,倒也熟练。
“妈,你知不知道我爸最近在想什么?把我叫回来做什么?”沈霆琛一面平静的包着饺子,一边看似不经意的打探妈妈的口气。
“好像是公司项目出了一个大问题,他这几日不是经济去你公司吗?”沈夫人懂得不多,只是看着沈青游这几天看起来很烦,“你还没回公司看看呢?”
“还没,刚一下飞机就被李霖送回来了。”
“嗯,有什么事我们一家子先吃一顿饭再说。”沈夫人抬眼看了一眼包好的饺子,寻思着也包得差不多了,“行了,我先去煮饺子,你接着包,等会你回去的时候,带一点给你弟弟。”
“妈!”沈霆琛手上的动作一停,眉间紧紧隆起,“你说什么呢?我哪里来的弟弟!”
“哎呀,那你弟弟不是霆宇嘛?”沈夫人责备的看了一眼沈霆琛,“都这么大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的弟弟。以后沈家这么大的企业,你一个人管得了啊?还是不得靠他帮你一下?”
“妈!你别胡说,他那不做材的人,少给我添点麻烦就行了,我还能指望他?”沈霆琛最受不了就是沈夫人提起沈霆宇。
明明在这个家里,最讨厌最抗拒沈霆宇的人,应该就是妈妈。
毕竟他是沈青游年轻时在外面鬼混留下的私生子,他的存在就是对妈妈的耻辱。
可是从一开始,妈妈知道沈霆宇的存在,又听闻沈霆宇的妈妈不在世上。
就想方设法要把沈霆宇接回家里,一起生活,当作亲生的来养。
她说,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父亲的儿子,是你的弟弟!
妈妈越是大度,沈霆琛就越是心疼。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死活不让父母接沈霆宇回家,最后就是过节的时候,接沈霆宇一起来过个节。
然而沈霆宇那个吊儿郎当的性子,也让沈霆琛深感厌烦。
“他还小,当初你又不让我接他回家,不然你跟你父亲都能教教他,现在说不定也跟你一样优秀了。”沈夫人叹了一口气,手里把饺子放到锅里。
沈霆琛真的很怀疑,为什么妈妈从来不恨他,“他明明是父亲在外留下的孽种,你怎么总是念着他?难道你不恨他吗?”
“恨什么?又不是他的过错,他能有什么错嘛,只是个孩子。”
再说,长得还跟你有些相似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同一个母胎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