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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瞒天过海
华景天感伤地拍着顾瑾的脸,轻轻地,安抚地,希冀着能够让她精神点。
“小瑾,你没做梦,我是景天,我醒了。我来救你了。”
话音落,顾瑾下意识地抓住华景天的手,胸口开始激动地起伏,万千话语欲待诉说,可话到最边,最后都化成了热泪。
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是。我醒了。”
说起来,或许是真的太爱顾瑾吧,否则她出事那天,他也不会好似有所感知一般忽然睁开眼,邪门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过不管怎么样,瞒天过海,他只是希望能够尽快把跟前的这个女人救走,让她远离伤害。
“来,快起来;我带你走。”说着就要把顾瑾抱起来。
顾瑾却迟疑了。
她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
“景天……”声音也沙哑了。
华景天先是一愣,正想问她怎么回事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不期然瞥向了顾瑾的手臂。
只见那白嫩的右臂上有好多个针孔,有些还淤青了。
视线再看到手腕处那被纱布裹住的地方,华景天的心猛地一颤。
他又抓住顾瑾的另一只手,下一刻,愤怒腾地冒了起来。
“文念琛对你做了什么?”她问顾瑾。
顾瑾只是摇头,泫然欲泣。
华景天瞪向一旁的庄敏,对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先说明,给顾瑾注射海洛因只是我们念琛一时糊涂,他不是故意的。”
华景天寒了眼,根本不刚相信自己听到的。
华景天对顾瑾注射了海洛因。
看着针孔的密度,才短短几天,足可见注射的频繁程度。这根本是要把人往死里上带。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苏黎生来带走顾瑾的时候,她不愿意走。
怕就是因为自己染了毒瘾。
“小瑾……”
眼前的人,瘦了这么多。
温柔地把人揽入怀里,华景天轻轻地抱住她,“都是我不好,是我来来迟了。”
顾瑾愣了愣,呆呆地窝在华景天的怀里没有吱声。睫毛在眨,泛着水雾。
沉默了好久好久之后,她回道:“我以为这辈子只能被关在这里被他每天注射毒药,然后孤独死去。”双手终于在安静过后抱住了华景天,而后泣不成声。
连日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宣泄。
“文念琛每隔三个小时会在我体内注射,我的身体已经形成惯性了,我不知道出去之后我还有没有这个能力去抵抗。景天,我好害怕,我不能让苏黎生发现,更不能让我的孩子知道自己的妈妈吸毒。这太伤人了。”
华景天心疼地把人搂住,安静地等顾瑾哭完,等好不容易人停了,他柔声说道:“我先带你离开。小瑾,你还走的了路吗?”
顾瑾点点头,又有些迟疑,“路倒是能走,可是三个小时马上就到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没关系,能走多远就多远,除了医院之后,我背着你。”他说完后便下了床,直接走向庄敏,冷笑,“本来文念琛这么对待小瑾,我是该把你杀了,可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
庄敏一怔,刚想问他想做什么的时候,却见华景天直接劈手把她给打晕了。
把庄敏抗倒床上,他对顾瑾说,“你快点,把她衣服脱下来然后换上。”
顾瑾知道他想怎么做,略有些迟疑,“这样能瞒的了他们吗?”
“瞒不了就硬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你丢在这里受尽委屈。”华景天说,也不知道为何,却恰恰是这一句话给顾瑾带来勇气。
快速和庄敏换了衣服,却因为太瘦的原因撑不起这肥大的袍子。
华景天想了想,直接让顾瑾把棉被裹上,再套上外套,直到整个人臃肿如庄敏后才满意。
半扶着把人给扶到了门口,见保镖看过来,他说道:“夫人刚才收拾顾瑾用力过猛,累到了。”
手下不疑有他,看了眼里头在安静沉睡的女人,只对华景说道:“麻烦你以后劝劝夫人,不要总是拿顾瑾出去。这里头的人可是老板的心肝宝贝,真出了事情,没命的可是我们。”
华景天点头。
走到长廊拐角处的时候,保镖们看着顾瑾往外漏出的细脚踝,隐隐地觉得不对,当即喊道:“等一下。”
话刚说完,拐角处一批警察出现了。
王可带着手下直接走来。
众人赶紧把病房的门关好,用密码锁锁上,等一切都完毕后,跟前哪还有夫人和那保镖的身影。
“王警官来这有什么事?”手下问王可。王可却笑了,“没事,只是过来例行检查周围治安,听说最近文先生一直在这家医院,故而过来看看。看看他的病情伤势如何了,有没有哪些地方是需要我们帮忙的。”
“很抱歉,老板今天参加拍卖去了。”
“如此,那我们先走了。”
王可说了声,当即转身走了。
等人彻底消失之后,几位保镖越想越有问题,当即开门进去查看,却不想发现了昏死过去的庄敏。
“快,快去通知少爷!”
华景天在带着顾瑾离开医院之后就把人抱到了停车场,并一路开了出去。车子停在了交通繁忙的十字路口,华景天看了眼甚至有些不甚清晰的顾瑾,说道:“幸好王可临时过来帮忙,不然要带你离开还真的得费点力气。”
又见顾瑾一直不说话,华景天继续问道:“小瑾,你要去哪里?”
顾瑾刚想回答想回苏黎生的那里。可是,还未待开口的时候,视线却落在十字路口的大屏幕上,那里,八卦新闻正播放着拍卖会前夕的一切。
苏黎生的身边跟着一位妙龄的女子,米色长裙,女子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时而娇嗔又时而耍赖。
而从苏黎生眼中,她没看到一丝丝任何的不悦。
顾瑾不敢再看。
把头偏开,她无奈合眼,任凭心痛在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随便,只要能离开这里,去哪里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