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朦胧的月色衬映着群星,路过滚烫的田野,是两座圆润的山峰,那红樱桃的海,埋藏着多少日夜怀春的相思,便埋藏着多少诱人的歌声,被人轻轻吟唱着。
渴念的红唇但有间歇,便低喃着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从在大东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这一生一世无处可逃的爱上了你……”
静谧的山谷,终于迎来了喧嚣的充满,像春天的梦,金风玉露终于在薄雾中盛开……
……
祁红早早起来了,歪歪扭扭挣扎着做了早餐,一样一样摆在餐桌上,然后静静坐在那里,笑着,一脸幸福的看着虎子。
“放心吧,我不为难你,也不为难娘,你记得这也是你的家就好了。”
穿着白棉料家居服的白袍小将项小虎,把脸埋到奶杯里,呜呜两声算是回应。
“我二十九了,咱俩得要个儿子,不管以后是卫旗还是虎旗,最后都要有个人继承你的事业。”
“呜呜……”项小虎嘴里嚼着煎馒头,点点头。
“咯咯咯……”祁红突然花枝招展的笑起来,然后说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小妖精一定想不到,那个奸细就晃了下神,大嫂就把你偷吃了……咯咯咯……
是我的就是我的,看你往哪跑……”祁红放肆又幸福的仰头笑着,好半天停不下来,看了一眼脸色通红的项小虎,又忍不住笑起来了……
……
项小虎先见了肖玉龙,两个人约在了项小虎提议的郊外,南江开发区出穆丹城的公路上。
南江区以前不叫南江区,叫乜河,是两个村庄,分上乜河和下乜河,归隆兴镇管辖。
这里以前都是农田,后来全平了,大大小小建起了无数的高楼。穆丹的大城市发展就是要从这里继续向南。
为了新区南江区发展,许是整体规划的需要,许是答应了开发商,许是为了建这么多楼能卖出去,行政机构全都搬来了这边。
但空置率依然很高。
项小虎走下公路,站到田地的边上,往远处一片平缓的小山坡上看着。
“肖先生的父亲在省里任职吧?”
肖玉龙却笑着说:“你那个形影不离的跟班呢,只身一人约我来这里,不怕我揍你一顿?”
“不知道他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项小虎回头看了一眼董一山和另外一个身形笔直的人,没理肖玉龙的嘚瑟。
“其实我挺佩服你小子,没上几天学,却特么能文能武,干事有板有眼,只是可惜,梗梗哧哧不识时务。”
“现在不止穆丹,整个北省所有毕业的大学生都不回自己的出生地工作了,而我们,却拼了命的毁田盖楼,搞什么大城市。
这让我不禁想起那些批判留学生的人,他们如果是北省农村的,或许会了解他们批判的那些人为什么。”
“小虎子,你把我叫到这来,不是想给我上课吧?”肖玉龙还是忍不住了。
“你们享受着这个社会上最好的福利待遇,霸占着最稀缺的资源,却从来不关心这个社会未来的问题,非常特么的无耻!”
“你什么意思?”肖玉龙的不快已经接近愤怒的边缘了。
项小虎不理他,甚至不看他,看了一下身下的土地,直接坐了下去。
背对着肖玉龙缓缓说道:“我知道,就算你在穆丹所有的产业都赔光了,但你的财产,只要不霍霍,三五代都可以过着上等人的生活。
但你想要更多,你的父亲或者还想着再往上更进一步。有些人,眼睛里除了钱和权,什么都没有,跟瞎了一样。”
“这些跟你有个屁关系,别特么跟我扯这个,是不是找打架?!”
项小虎叹口气,还是慢慢地说:“你们都说工资待遇、奖金福利都是行政给的,而社会上也追捧这种说法,甚至书上都不写这几个字了,尔奉尔禄皆是民脂民膏!”
“你特么的!……”
肖玉龙握紧拳头,几次抬脚欲试,想要踹倒这个可恶的背影,但都让董一山暗示着制止了。
他看出来了,缓声慢语的项小虎未必不在盛怒的边缘,这个风险冒不得!
“这块田里边种了庄稼,用的是绝了育的种子,种子上抹了农药,用来杀死土壤里的害虫,然后伴随着底肥种下去的。
在它成苗之前农民会打一遍封闭药,就不会长草和豆苗争取养分。
接下来,如果封闭药没盖住,还会打一遍农药。当然,成苗之后,还会追一遍化肥,让他长得更好。
接着就是等秋天收割,然后打粮,一千平米的大亩,农民能挣二百到三百块钱。一百亩挣两三万,再加上行政恩赐的补贴,一百亩地能挣四五万。”
项小虎回头看了一眼已经不哆嗦的肖玉龙,问道:“你觉得几个人能种一百亩地?”
肖玉龙哪知道,他什么时候操过这个心,他真不想搭理发了神经的项小虎。
项小虎本来也没想着他能回答,站起来拍拍屁股,转回身看着肖玉龙说:“我特么不爱跟你们做朋友,因为看见你们我就想骂一通!”
“艹!”项玉龙用鼻子哼了一声。
“虎旗大部分的材料都选自有机生鲜,你们这些狗屁的上等人懂个鸡,还跟个傻比一样也想比划一下,脑子特么都没长好,得瑟个屁呀!”
说着盯住肖玉龙,喝问:“瞪什么眼!我特么跟你的想法一样,就想干你一顿!”
肖玉龙气笑了,摇着头骂道:“我招你惹你了,你特么把我整到这来,不分青红皂白骂一通,你神经病啊!”
他真想揍项小虎一顿,可他们三个也打不过人家一个。
以前陈少启那招还能用,现在不行了,这货不只跟老姚挂上了,不知道怎么又弄了个马中原帮他站台。
谁他背后还站着哪个人物。
人是动不得了,动了不一定就捅了大篓子!
所以,肖玉龙放下身段怂一次,最好多个朋友,再不好也不能多个敌人。
哪想到这头驴跟吃了枪药似的,来了就一顿骂。骂得肖玉龙都懵了……这特么是拥顾啥呀?
“瞅特么你们就来气!”项小虎继续发飙。
肖玉龙毕竟年纪大,知道自己一笑这事就过去了。
“那你说吧,怎么你能不来气?”
项小虎眨巴眨巴眼睛,突然笑着问:“你爸对口农业这方面吗?”
“你有什么事直说,他不负责农业。”
“哦……我琢磨你爸官大,照顾一下穆丹的工作……”
“滚特么犊子!”肖玉龙真火了。
这特么什么玩意,你搁这叮咣骂够了,回头还找被你骂了的帮忙,要不要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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