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东一首歌曲唱完,大概有一分钟,虎旗大地的整个四楼还是安静的。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不管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大家好像还沉浸在余音之中,寻找自己被带走的感觉……
陆北东站起来鞠躬,无意带动了一下麦克风,突兀响起的声音一下把大家唤醒了~
一时间掌声雷动,所有人都在用力鼓掌。
有人大声喊:再唱一个。
“再唱一遍!”
接着有人打口哨,人群好像嗡一下燃烧起来的火,瞬间热火起来~
“太好听了,她不是模仿原唱……”
“她自己的声音,太有味道了……”
常听歌曲的马上发现了专业一点的问题,摇着头又去追味那种感觉……
“我我我、我怎么想哭……”
听进去的人,已经被歌曲的情感带走了。
“这人是谁?虎旗请歌手了……”
更多的人想知道陆北东是谁……
然后就有年轻人开始往台上走~
项小虎捏个纸团砸在邻桌长江的脑袋上,他马上反应过来了,带着牟继龙扒拉着冲过去,把人从拥挤人群带了回来。
“惊才绝艳。”
马中原表情依旧是平静的,夸奖之后点了点头,示意叶玉清给她倒杯水。
“还有什么拿手的?”
陆北东笑着,思索了一会,说:“我有自己原创的一首歌,我去唱个试试?”
马中原给她一个肯定的表情,陆北东跟在长江的身后又去了那块最小的舞台。
人们议论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都等着陆北东继续唱歌。
王勇跑来问,唱什么歌?
陆北东摇摇头,“我清唱。”
然后她调了调吉他,把音阶降了下来,轻轻弹起~
“我光着脚走在大街上,那天的风稍稍有些冷……”
第一句起调很低,像似在轻轻呢喃……
“身边路过的行人走过,我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掀起城市所有的角落,命运就像流淌的小河……
“看不清这生活的脉络,只有这一首忧伤的歌……
歌曲每一句都在往上赶,音调越来越高。
“春天走了,天也黑了,红尘醉了……
这时突然节奏一停,仿若低声诉说瞬间变成了奋力的高喊: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你去流浪天涯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就剩我自己啦
这个世界空无一人呀
我光着脚站在星空下
一丝不挂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哥哥,我想你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我光着脚站在星空下
何处是家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哥哥,我想你啦……”
……
副歌部分吉他的伴奏突然又升高两度,变成摇滚的曲调,把忧伤的倾述变成了渴求的嘶吼,给人一种撕裂、抗争、勇往直前、绝不服输、浴血拼搏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心头一震!跟着浑身充满了力量!
而舞台上一直温和的陆北东也摇晃起来,长发随着歌曲的节奏左右摇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你去浪迹天涯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就剩我自己啦
这个世界空无一人呀……”
第二遍副歌的最后两句,又变成了低低细喃,长发遮盖了陆北东低下去的脸庞,从她下巴上滴下来的汗水或者泪水,闪着晶莹的光,一滴一滴落在舞台上……
歌曲前半段如灵如诉,辽远幽沉,像似附着魔咒一般,紧紧攥住人的心,让人不由自己的想要窥探这一切背后的神秘。
中间又突然把人抛在狂风暴雨中,在惊涛骇浪的大海上,如不奋力拼搏就会被淹没,使人不由得憋住一口气,奋勇直冲!
最后,好像惊险的旅途终于结束了,女孩还是没有找到哥哥,一个人光着脚站在月光下,四周空无一人,她已一无所有……
……
这时候已经有听歌的女孩子哭了起来……
有人低声说,不行不行,这歌不能听,太要命了……
更多的人完全陷入了迷茫的状态,好像歌声让他们也去寻找自己曾经丢失的……
也有人说,这唱的是什么,听着心里酸酸的……
本来好好的,怎么这么难受呢……
……
祁红当然听懂了,人趴在虎子怀里掩饰不住声音的抽泣着,乔梓欣也早已泪流满面,用餐巾纸不停擦着脸上不停的泪水……
一个六岁的孤儿站在大街上,不知道该去哪里,她的成长就像这首迷惘的歌,送走离世的养父母,她一无所有,只有一个帮助过他的哥哥,如今也浪迹天涯……
光着脚,一丝不挂站在星空下,何处是家……
……
马中原微微皱着眉,询问的眼神看向项小虎,后者轻轻拍着祁红冲她微微摇摇头,示意她不方便说。
刁会裕和邓熙冯两个大男人都摘下来厚厚的眼镜,拽着餐巾纸擦眼泪。
也哭了,他俩也听懂了这首歌……
陆北东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背着吉他低着头站在祁红身后。
“姐,对不起……我……”
祁红抽泣着坐起来,抡起拳头使劲捶了虎子一通,捶累了,擦着眼泪回头说:“北东这首歌唱得真好,太感人了,姐喜欢。”
“姐,我第一次在外面唱这首歌……对不起……”
“能感动人的就是好歌,到时候姐给你拍成MV,帮你发表出去。”
“真的!”陆北东的惊喜只是一瞬间,马上低声说:“不用的,姐,那要花好多钱……”
这时马中原敲下桌子,问道:“陆北东,现在一个差不多的录音棚要多少钱?”
卢北东愣了片刻,想了一会说:“不知道,差不多~,能配音的~,好像得二三十万吧。”
马中原立刻说:“行,我投给你,算给你的友情赞助。”
“不行不行!中原姐,这可不行……”
“好了!”马中原冷声叫住她:“我是欣赏你的才华,又没多少钱,就当送你个玩具,真行不行,要看以后,你别玩着玩着自己放弃了就行。”
“虎哥……”
陆北东这一声虎哥,让大家的目光都带着猜疑看着他。
:怎么陆北东的事要由他做主?
项小虎皱眉,摇头说道:“一会我给巧儿打个电话,这事容后再议。”
“什么情况?”马中原冷冷看着项小虎。
“哦,北东的情况~,巧儿说别有太多的变化,她暑假回来另有安排。”
“你未婚妻?”
“哦,是的。”
“哼!”马中原哼了一声,招呼二憨,“决策,在日程表上记下来,明天按照三十万标准在穆丹建一个录音棚。”
“哦,好的。”
大个子二憨马上就从包里拿出来纸笔,嘴里嘟囔着录音棚,看样是认真记下了。
“这是我个人的事,希望项先生不要做什么阻拦。”
马中原又恢复了她的平静,平静地就像女王颁下旨意,不容反驳。
这时突然听到有人惊疑地叫了一声:“中原?!”
“真是你,你怎么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