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危,你不要怪我,有些话,我一直没有跟你说。”赵刚欲言又止,最终又说。
“咦,看来,你的内心世界也很复杂。”张思危嘲笑赵刚。
“你听我说,不要激动……呃……是这样的,其实,我一直怀疑你爸的死与叶伯平有关。”赵刚看着张思危的眼睛。
“你说什么?”张思危听了很吃惊,吓得后退一大步,“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怀疑?”
“张伯还在世的时候,因为知道叶伯平是我同学,对他一直都特别照顾。”赵刚说。
“嗯,这个我知道。”张思危点头。
“张伯那天是让叶伯平陪着一起去收加盟费和货款的,他说想要考验一下叶伯平的人品。”赵刚的语气很平稳。
“这事你怎么没对我说过?”张思危愣神一秒。
“我从来没说过你和叶伯平认识,所以,张伯其实一直只把叶伯平当成是我同学而已,他和我说过,觉得叶伯平做事不错,又是研究生,所以准备好好培养,然而,就在叶伯平交款给他的那天,张伯就被人杀了,钱也不见了。”赵刚抬眼看着张思危,语气缓慢。
“会不会是巧合?”张思危停了几秒才问,神色有些迟疑。
“巧合这种事也说不清,我没有证据,所以,就没对你说,因为我只是怀疑。”赵刚认真地说。
“你跟我妈说过?对不对?”张思危觉得妈妈从一开始就防着叶伯平,向来只让他做外围的生意,从不让他掌握公司里的大权。
“这事能说吗?说了你们能结婚吗?吴阿姨倒是找我问过叶伯平的人品如何,我只能回答说看不透,了解不多。”赵刚老实回答。
“我觉得应该不至于和叶伯平有关系吧,他一直都没有钱。”张思危这么说着,但心里也开始动摇。
“我只是怀疑。”毕竟没有证据,赵刚也不敢多说什么。
“行吧,我知道了,其实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我到家了。”张思危说完下车,赵刚看她一眼,调头把车开走了。
从小区门口回家这段路,张思危走得极慢,大脑里一直在回忆爸爸去世那几天的情况,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父亲被害的案子一直没破,要不是今天赵刚提起,她都没想到可能这就是新的线索。
印象中,当时警察说父亲是在停车场一个角落被害的,那里人少,被发现的时候已经人已经昏迷,淌了很多血,所以后来没抢救过来,因为发现得太晚了。
叶伯平去收款这个事情,张思危是知道的,那家老板不想做了,说行业竞争太过激烈,产品更新换代也快,反正都已经做了两年,挣了不少钱,如今生意没以前好,就想改行了,所以要赶紧去把欠款结清,叶伯平和自己说过老板安排他去结这笔账。
现在回想起来,叶伯平把钱交给老爸当天,老爸就被害了,是不是有点太巧了?张思危和叶伯平认识了那么多年,却突然觉得对他好像也不是很了解。
“你回来了,今天挺早的。”张思危不知不觉地到家。
“妈妈。”叶嘉已经会说话了,也会走路了,只是步伐还不太稳。
张思危把女儿抱起来,在脸上亲了一口,问道,“嘉嘉,你没有调皮吧?”
“嘉嘉乖。”叶嘉奶声奶气地说。
“你再不回来,我的腰都要断了,嘉嘉一整天都想走路,又走不稳,我得一直牵着她,这腰啊……”吴露生用一个拳头轻轻捶着后腰。
张思危摇摇头,“妈,我看还是请个阿姨吧,你别谁都看不惯,人家阿姨再做不好事情,总比你一个人累着强,你就不要太挑剔了。”
“没事,我坚持几天,等你忙完朱毅家的事,就轻松了,现在叶嘉都会走路了,就是顽皮点,不用请人。”
吴露生有洁癖,特别爱干净,之前家里请过阿姨,她看不上,换了几个,她还是看不上,谁做事她都觉得不够卫生,所以,她总不愿意请阿姨。
“这次听我的吧,朱毅捅破天了,他家的事没完没了。”张思危摸摸叶嘉脸蛋,转头对妈妈说。
“他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捅破天了?这么严重?”吴露生吓一跳。
“别问了,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反正就是麻烦,我要接管朱毅家的公司。”张思危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你有三头六臂?自己家事情管理好就行了,朱毅自己不会管理?要你操心!”吴露生没好气,她坐在沙发上,调整了几次坐姿,都觉得后腰不舒服,张思危放了一个小靠垫在她背上,她才觉得舒服了。
“你请一个阿姨就行了,其他的事不要问,我以后真的很忙,你又带不动嘉嘉,不必非要和自己较劲,人家做事,你嫌弃不干净,不到位的地方自己做做就好,至少人家可以帮你抱孩子、牵孩子,你能轻松不少。”张思危劝妈妈。
“你和叶伯平谈好离婚的事了?”吴露生叹一口气,看样子,朱毅的事情有点大。
“嗯,刚刚和他通过电话了,我们准备明天就办手续,说好了,孩子他每周可以接走一天。”张思危点头。
休息了一会儿,吴露生去厨房,“好吧,离就离吧,一个人照样过,妈给你做饭去。”
“妈,我爸被害的时候,留下什么话没有?”张思危到医院的时候,她爸没说过一句话。
“都过去好多年了,你怎么现在想起问这件事?”吴露生淘米煮饭,又从厨房倒了回来。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问问。”张思危抱着叶嘉在客厅走来走去。
“那天,都大半夜了,你爸还没回来,家里的座机也一直没响过,我不放心,打了电话去公司,大家都说他下午出去就没回来过。我打了好多的电话,都是关机,问了好多人,都说没有见到你爸。”
“嗯,后来呢?”张思危有些紧张。
“你爸每次回来晚了,都会提前给家里挂电话,那天座机一直没响过,我心里慌,问了好多人,都说没见到他。”吴露生表情沉重,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但这都是非常可怕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