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放嘿嘿一笑:“再等会儿吧,等到正面战斗结束后,咱们再呼叫空中支援。”
范团长迟疑道:“仗都打完了,再呼叫有啥用啊?”
刘放笑得更阴险:“邢将军肯定是不会投降的,他一定会战斗到最后一刻,我想把空中力量留着对付他,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尊重吧。”
范团长微微一愣,心说:这叫啥尊重?应该叫羞辱才对吧?话说邢军长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居然这么剥他的面皮?
秦虎也是同样的想法,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并不敢明着说出来。
姚副营长身边的战士越打越少,在蓝军猛烈的炮火攻击下,他所率领的这支红军部队却因为得不到后勤保障,只能减少炮火的发射频率,因此火力比蓝军要差一截。
打到只剩下两百人的部队时,姚副营长终于失去了耐心,他一把抓起话筒,嚷嚷道:“第二大队!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赶到?!喂——喂喂——”
无线电那头是忙音,姚副营长正在气急败坏的时候,红军总部传来了消息:“第二大队已经全军覆没,第三大队遭到了敌人的伏击,正在苦战当中,请你们做好战斗到底的思想准备。”
“啪——”
姚副营长拿着的话筒掉在了地上,嘴里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不过很快的,姚副营长就振作精神,下达了新的指令:“立刻收缩防线,跟蓝军打阵地战、白刃战!就算把人打光了,也要让蓝军磕掉大牙!”
姚副营长下达命令后暗暗叹了口气,心说:军长,我已经尽力了,别的也就算了,我只想知道咱们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会败得这么惨啊?
邢参军让通讯兵继续呼叫苍鹰,结果好几分钟过去,一直都没有得到苍鹰的回复,他正心如死灰的时候,指挥部外忽然传来了争吵声。
邢参军对于军纪的要求十分严格,加上打了败仗心情很不好,当下就阴沉着脸对身边跟着的督查官吩咐道:“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
督查官跑到了帐篷外面,只见一个浑身是泥的人正在跟自己这边的警卫人员争吵:“你们不遵守演习纪律!明明已经被我消灭了,却故意跟自己的战友发警报!这是在耍赖!我要找你们领导说道说道!”
一个警卫员满脸怒色道:“我们哪里耍赖了?明明是你耍赖好不好!你刚才怎么就把我给消灭了?”
“我那是在朝你扔匕首,你必死无疑!”
“放屁!你以为你是谁?小李飞刀吗?随便扔把破刀就能把人杀死?”
“小李飞刀是谁?哼,反正我就是有这个本事,你被我消灭了就不能发警报,我就能溜进去干掉你们的指挥官!”
其他几名警卫员听到这话全都露出不屑之色,大家也懒得跟这个身材有点瘦小的家伙纠缠不清,直接用枪口对着他:“你已经被我们俘虏了,赶紧投降!”
这个浑身是土的小个子兵见此情景居然眼眶一红,嚷嚷道:“你们是无赖!全都是无赖!”
督查官听到这里走到跟前,询问道:“小同志,你是哪个部队的?”
泥人回答道:“我是蓝军那边过来的,来执行斩首行动。”
督查官看了看周围,迟疑道:“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泥人点点头:“恩,我一个人过来的。”
一名警卫员撇撇嘴:“长官,这小子是个二愣子,他以为打仗是过家家呢,刚才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掏出一把匕首,朝我做了个投掷的动作,就说把我给干掉了,这不是开玩笑吗?”
这名警卫员一边说一边做动作,督查官看了差点没笑出声来,他扭头看着泥人,询问道:“小同志,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泥人嗯了一声:“都是真的,但最后一句我不赞同,我那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可以把他干掉。”
督查官为了说服这个小同志,于是接着问道:“你是蓝军哪支部队的?特种作战大队的吗?我记得咱们军没有这样的部队吧?”
泥人摇摇头:“我不是啥特种作战大队的,是炊事班的。”
督查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炊事班?”
“对,我来自炊事二班,我们班长叫李得宝。”
督查官还以为泥人在跟自己开玩笑,他正在观察对方神色的时候,几名警卫员全都哈哈大笑起来,为首的警卫员笑道:“长官,你都看到了吧?这小子真的是个二愣子,炊事班的人炒菜还行,打仗就不够看了,更何况他说他是孤身一人过来的,这就更扯了,咱们红军难道真有那么菜,能让一个炊事兵溜到这里来?”
督查官相信了警卫员的话,他摆摆手:“把他看好,我去跟军长汇报一下。”
邢参军正面无表情的站在沙盘前,他明显有些失神,督查官叫了两遍他才反应过来:“哦,外面是什么情况?”
督查官把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形参军也被逗笑了:“没想到蓝军当中还有这样的活宝。”
他说到这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愣了一下之后,询问道:“你说他浑身是泥,看不清脸?”
督查官点点头:“除了泥土之外,他还披着个破蛇皮袋,蛇皮袋上也全都是泥灰。”
邢参军不由想起了当年边界战争发生的一件事,当时他还是个副营长,在一次战斗中,遇到敌人小股部队的阻击。邢参军带着人打了好半天,才干掉了两个敌人,自己这边却牺牲了五个,这让他十分震怒。
邢参军亲自督战,采取快速穿插包围的战术,把这股残敌限制在了一小片树林里,然后又采取稳步推进的策略,进一步的压缩敌人的战场空间,最后终于全歼了这股敌人。
打扫战场的时候,他亲自去查看了一番,发现敌人的身上涂满了绿黄相间的油漆,看起来跟丛林中的枝蔓颜色完全一样,当时他就对敌人高超的伪装术感叹不已,检查了尸体上的番号后,他才知道这几个人是敌人的侦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