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样东西可以使人变得强大,一个是爱,一个是恨。当这两种感情混合,就会制造出无与伦比的怪物,朴敏英当年离开首尔去澳大利亚“充电”,其实就是为了避免心中的怪物被放出来,万一在冲动的驱使下做出不理智的事,误人误己。
“雪莉最近的状态有点儿不对劲,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我也不会这么大惊小怪,可听下午听医生说了,她这里有点问题。”朴敏英指了指自己的头,暗指崔雪莉脑子有病,“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秀晶。”
Krystal没把崔雪莉的问题当回事儿,十年前就知道那丫头头脑不太正常了,哪儿还用等到现在。她只觉得朴敏英的脑回路很迷,在洗手间前面站了好半天,居然只是为了跟梁葆光说这事儿,“欧尼又是蹭小腿又是使眼色,要把我们OPPA叫到厕所这里单独见面,就为了说这事儿?”
“啊,我哪有。”被抓包的朴敏英老脸一红,拼命地摇头否认道。
朴敏英的身材比例很好,腰高腿长洗面奶,让许多半岛上的女性羡慕不已,然而所谓的比例好其实从侧面说明她的尺寸还是小。身高只有一米五五的人,腿再长能长到哪儿去?隔着桌子用脚蹭梁葆光小腿的时候,整个人都快挪到椅子边上去了,Krystal眼睛瞎了才会看不见,其实郑丽媛也早就注意到那些小动作了,没有明说而已。
“我又没说什么,欧尼干嘛这么心虚啊。”Krystal本就不是爱吃飞醋的人,更何况还是和梁葆光不太对路子的朴敏英,就算这欧尼愿意她们家的那个混蛋恐怕还不乐意呢,他最近基本上都是挑嫩草下嘴的。
朴敏英哪里想到只是伸个腿,就被Krystal在心里默默地鄙视了一波身材,甚至还连带着逼视了她的年龄。现在她还纠结着崔雪莉的事情呢,没几天这Krystal和梁葆光就要举办订婚仪式了,万一被搞了个大新闻出来场面肯定很不好看,“女人发起疯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别这么不当回事儿。”
“欧尼,就算我当回事儿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不准雪莉来参加我的订婚仪式吗?”且不说从小在一个学校里上课,在一个公司里当练习生,交情足足有十多年,就算只是职场上的普通同事,也不好在订婚这种场合将人家撇下的。
“我只是……”只是在崔雪莉的身上看见了当年的自己,朴敏英回到韩国时已经将一切都放下了,但有的时候仍然会去想,如果当时没有选择向左走而是选择了向右,现在又会是怎样的一幅光景呢。
Krystal尴尬地搓了两下手,刚才有个女的走过来看了她们两眼就回座位去了,没两分钟又过来看了两眼,依然什么都没说回到了座位去,第三次再过来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过来,这女人并不是认出了她们两个“当红”艺人想拿签名,而是以为女洗手间满员了而她跟朴敏英在排队队……
朴敏英大概也看出来了,头一直低到了胸口生怕被认出来,“秀晶,快走。”
“你们两个死丫头,去个洗手间也要这么久的啊,再不回来我都以为你们给坏人绑走了呢。”郑丽媛笑着瞪了朴敏英一眼,都是这家伙不安分,吃饭吃的好好的非要搞小动作,还搞得那么明显。
Krystal的眼神扫过梁葆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哪儿有那么多坏人啊,欧尼。”
梁葆光心里大呼冤枉,Krystal刚才装作不经意一瞥的那个小眼神,分明就是特搜一课女干员看着容疑者,他只不过跟郑丽媛单独呆了一小会儿而已,难道还能趁她们俩去洗手间的几分钟把人按在牛排来个三进三出?
不光Krystal心生疑惑,朴敏英也觉得非常奇怪,郑丽媛的故事比她的还要跌宕起伏一些,经历过感情创伤后又整容失败,很长一端时间里都处于自闭状态,最近状态稍微调整过来一些却也好得有限,可刚才她们回来的时候却看见这位欧尼在跟梁葆光讲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的,“OPPA跟丽媛欧尼聊什么的,把欧尼乐成这样?”
“在聊宠物呢,葆光说想养一只狗。”郑丽媛是个非常被动的女人,刚才被梁葆光引导着天南海北地胡吹了一通,不知道怎么地就聊起宠物来了,基本上没有女人能够抵挡可爱小动物的魅力,一聊就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烦恼。
朴敏英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爱犬人士,非常喜欢狗狗,一听梁葆光也要养狗顿时忘记了下午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养呗养呗,我认识一家很好的宠物店可以推荐给你,我家的比熊Leon就是在那买的,隔天就去做护理呢。”
“哈?”梁葆光在美国一直用着AntonLeon这个英俄结合的名字,虽然不是本名却也用了许多年,惊闻人家的狗也叫Leon,他忽然有种想摔盘子的冲动。
“别吧,医院里不是不能进宠物吗。”krystal不想承认,但她真的很怕狗特别是大狗,或者说她对人在内的所有的动物都不太来电,就算拍画报的时候甲方要求和狗一起拍她也会拒绝,如果梁葆光要养狗的话等于也是她要养狗,所以她很想直接说不行,不想在外面泼某人的冷水才忍着没明确表态。
梁葆光一直都想养只狗的,只不过他以前是个不爱回家的男人,成天在外面潇洒快活,家里关条狗的话没几天就饿死了,而现在即将过上安稳的生活让他终于有了养狗的条件,“我那是诊所又不是医院,只做诊断不搞治疗的,而且工作区域和生活区域也是分开的,养条狗没多大影响。”
朴敏英的兴致完全上来了,连酒都顾不上喝,不断催促着梁葆光去结账,“咱们得快点过去,再晚一点人家要下班的。”
同一时间的大学路,巷子中段的一间酒吧里,三个女人围坐在最角落的那张桌子边上,对着点心和酒水发呆。坐在正中间的那一位面容清清冷冷,连声音也似乎是凉的,“其实所谓毕业,就是猛然环顾身边的人,忽然发觉她们中坏的没坏到形同陌路,好的也没法去推心置腹,你说是么……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