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不是和花楼拜合租房子,两人相处还算融洽,为何突然问起租房子的事情?”胡群子很是纳闷,“或许是花楼拜和他有了隔阂。”
群子思索了一会儿,继续回复:有呀,很贵的哦
西野:多少一个月
群子:1000多
西野:有便宜一点的吗
群子:没有,最低1000
西野:我想租个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
群子:你和花楼拜不是住的好好的吗?
西野:翻脸了
群子:不可能吧?是不是因为高利贷的事
西野:嗯,一言难尽
群子:也好,和花楼拜那个变态的住一起,对你不好
西野:嗯。
群子:我那里空着,要不……
西野:不好吧,孤男寡女
群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西野:怕控制不住自己
群子:嘻嘻。昨晚我都准备好了,你还跑了,气死我了
西野:sorry
群子:爽快点,愿不愿意和我一起住
西野:付多少租金
群子:随便给点就行了
西野:我一分都不想给
群子:行,不过得有个条件
西野:你说
群子:等你晚上搬过来再说
西野:现在说呀
群子:来我办公室一趟
西野:ok
聊了一阵子,大厅没有空调,有点闷热。西野脱下了西装,放在椅子上,撸起袖子,松了松领带,疾步去了总编办公室。
胡群子给他准备好了一杯黑咖啡等着了:“亲爱的,辛苦了。”
“不辛苦。为总编服务应该的。”西野走近群子的办公桌,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怎么不长记性?没有人在的时候叫群子。”总编拿着签字笔的尾部戳了过来。
西野左手本能反应一挡,签字笔戳到了他抽血穿刺留下的部位上了,不由自主的轻声喊了一句“疼——”
“戳到哪里了?我看看。”胡群子丢下了笔,跑过来拉着西野的手臂,大吃一惊,“怎么回事,这么一大块淤青?和花楼拜打架了?”
“没……没有。不小心……跌了的。”西野想敷衍过去。
“咦,上面还有针孔。你抽血了呀?”血管上的针孔痕迹太明显了,没有逃过群子的眼睛。
“抽了一点点而已。”西野不想让群子知道他在采血中心卖血的真相,可是他的眼神却不会撒谎。
“不可能。你的脸色有点苍白,气色不好。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
“我稍微研读了你发给我的剧情,太真实了,如果没有卖血的现场体验是不可能写出来的。所以你……”
“竟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没有必要隐瞒实情了。我卖了600毫升血。”
“如此敬业,太让我感动了,亲爱的。”胡群子踮起脚尖,勾着脖颈,贴在西野的脸颊上给了一个香吻,声音很清脆。
办公室里面的爱情很温火,浪漫却又不*全,胡群子完全忘记了公司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别的人存在。此刻西野尽力克制内心的狂热,并没有迎合群子火辣辣的吻,尽管他和群子之间有一种相互依赖的需要,包括工作上的和生活上的。
亲密接触持续了几分钟,门外此时多了人,一双喷火的眼睛在偷窥房间里的动静。这个人就是花雄,他在群子手下干了好几年,多次想对群子下手,都被无情拒绝了。
笑笑是他的梦中情人,西野又横插一脚,花雄是不甘心的。而今总编粘上了西野,他是求之不得的,用不了多久笑笑就会投入他的怀抱。
花雄这次学乖了,他没有再去叫笑笑过来“现场抓奸”,他明白笑笑对他没有太多的好感,阴笑着默默的离开了。
胡群子静静的搂了一会,见西野冷静异常,她的双手放了下来,回到了她的位置上理了理头发:“不好意思,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剧情。”西野平静回答。
“是的。这个剧本暂告一段落,其余的交笑笑去完成即可。你看,光顾说话,咖啡都凉了。”群子端着咖啡送到西野的手中。
“黑咖啡,巴尔扎克的最爱。”西野喝了一小口。
“五万杯黑咖啡成就了《人间喜剧》,成就了巴尔扎克,当然也要了他的命。”
“那我还是不喝了,黑咖啡有*,容易上瘾的。”
“偶尔喝点无大碍,经常喝会导致心血管功能衰竭。巴尔扎克在死的那年,长期熬夜,喝黑咖啡提神,身体彻底垮了,巴尔扎克夫人带来的荣华富贵来他不及享受就油尽灯枯了。”
“现在,青春是用来奋斗的;将来,青春是用来回忆的。巴尔扎克用生命去写作,透支了身体,好像不太值得。”
“比于曹雪芹、卡夫卡等文学家,巴尔扎克是幸运的,生前看到自己的作品风靡欧洲,誉满全球,也该知足了,死而无憾。”
“不过他也为别人做了嫁衣,死了之后版税全部归到巴尔扎克夫人名下。”
“这就是爱情的伟大之处。巴尔扎克得到公爵夫人的真爱,公爵夫人得到了名分,这短长跑的爱情太感人了,太凄美了。”群子感慨不已。
“群子,你也向往才子佳人式的爱情?”西野决定试探试探总编的内心真实想法。
“不可以吗?”群子反问道,“我希望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相濡以沫、花前月下……海枯石烂,天荒地老……最好是我和你倚剑一块走天涯。”
“天涯在哪?有多远?”
“心有多远,天涯就有多远。”
“少糊弄我了。你就在我眼前,难道天涯就在身边不成?”
“我想去马尔代夫看海,想去阿尔卑斯滑雪,想去挪威看日不落。”
“只要心中有海,哪儿都是马尔代夫……”
“西野,环游世界不需要很多钱的。可以边旅游,边写作,想想多美呀!”
“是呀,我也想去,可是我没有那个本事。”
“你有的。潜力无限。”
“潜力?你就不要夸,有什么任务直说好了。”
“急什么啊,你先去整理一下《花落花开杨家将》的大纲,下班了我开车和你一起去出租房,给你搬行李。”
“两身破衣服而已,无需劳你大驾。”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搬家也要体面一点。就这么定了。”
“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西野说完就回大厅去了。
大厅里面的同事正围了一个圈,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场面有点乱。花雄干咳了一声,大伙立刻安静了下来,向西野投来异样的眼光,随即又散去,各自到了各自的岗位上工作了。
“恭喜你了,西野。”花雄小跑过来,嬉皮笑脸。
“喜从何来?”西野耸耸肩。
“明知故问,总编姐姐对你投怀送抱的,你小子泡妞本事不赖呀。我追了那么久,领导姐姐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次。”花雄翘着兰花指。
“胡扯八道。”
“你们在办公室搂搂抱抱的,我都见到过两次了。”
“花雄花部长,我警告你,这是上班时间,少跟我添乱。”说话间,西野竖着的食指到了花雄的鼻子跟前。
“小西兄弟,不要生气嘛。我花雄虽然是个混蛋,但是在泡妞这上面还是有点经验的。总编爱上你了,你就把笑笑让给我好了……”花雄轻轻推开了西野的手指,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个笑笑有什么关系?”西野疑惑不解。
“嘘——”花雄对着大厅里埋头工作的笑笑使了一个眼色,而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兄弟,笑笑不适合你的。打扫厕所的时间到了。我走了哦——”
……
下班之后,花雄按照惯例给胡群子带来了两份工作餐,鱿鱼丝自然少不了的,还特别加了一个特色菜——猛龙过江。这些都是花雄自己掏钱买的,胡群子再三坚持给他钱,他也不接。
花雄如此忠心耿耿,任劳任怨,胡群子决定将他扫厕所的时间缩短一半:“花雄,鉴于你的无限忠诚度,一个星期后惩罚到期,五月份你和西野一块去天津一趟。”
花雄一听,激动得向胡群子鞠躬九十度:“多谢领导姐姐,花某定当将功赎罪,保证完成任务。”
胡群子重新启用花雄跑外场,也是迫不得已。公司业务扩大,人手不够,没有谁比他更适合做西野的随从人员了,包括霍华德。
胡群子明明清楚花雄还在“服刑期”,提前开释也是出于人道主义,毕竟花雄还挂名的后勤部长,打扫厕所有失大雅。
上次那个寻根问祖的客户前两天又打电话来了,问小说大纲准备得如何了。胡群子也不了解情况,很有把握的夸下海口回复说大纲差不多了。
其实大纲还在西野的脑子里装着着呢!杨家子孙散落海内外,资料奇缺,客户只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说天津武清区有杨家最完整的族谱资料和相关的民间传说,其余的想要弄到手则如同大海捞针。
西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压力来自于总编,来自于客户。最主要还是自己少年时期的执着理想——改写老版的杨家将,还原比较真实的历史,改变400余年来杨家将在人们心目中的固有形象。
从不迷信权威的西野,他要向整个学界宣战,弄不好就很被国内外的学术权威扣上“杜撰历史”的罪名,这一次他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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