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紧急召蒙恬返回咸阳的缘由,因咸阳先后接到边关守将辛胜和李信的加急军报,辛胜传来的是月氏十万大军来犯陇西,李信传来沉寂了十多年的匈奴数十万大军南下。
值此中原多事之秋胡虏来犯,扶苏顿时慌了手脚,本来打算御驾亲征率领边关骑兵迎击胡虏,由于尉缭等大臣极力反对,最后的妥协方略为召蒙恬回京商议。
蒙恬到达咸阳宫的当天夜里,扶苏的书房内端坐着上首的扶苏,左右的首席的蒙恬和尉缭。
扶苏简短说了边关的情报,然后提了自己的建议:蒙恬任丞相和上将军总领朝政军务,扶苏到陇西指挥骑兵对战月氏来犯之敌。
蒙恬思考了片刻缓缓道来:“陛下已不是当年的大公子了,此刻一身系天下安危,军阵犯险之事永不要再提。臣自荐到边关领军克敌,陛下稳坐都城以镇社稷。”
扶苏焦急道:“爱卿离开关中,中原战事如何处置?”
蒙恬分析道:“荥阳鏖战韩信已经有了破敌之策,不日就会大破敌军,故齐旧地的项梁叛军有章邯去应对,纵使不能歼灭敌人也能控制住不至于把祸乱扩大。待到韩信破敌之后,可令王离交接掉函谷关防务出去镇守荥阳,韩信则率军去驰援章邯,让韩信节制章邯大军。韩信此人有大将之才,陛下可托天下兵马指挥大权。”
一直沉默的尉缭道:“陛下军政操劳不已,将军可有大才推荐辅佐陛下?”
蒙恬想了半响才道:“韩信此人功利心极重,战乱时分可以托付兵权,天下安定后只能保留其虚名高官厚爵。顿弱和姚贾举世大才,可辅佐陛下统领国政,另外臣举荐萧何配合叔孙通任职少府一职,萧何有丞相之才。押运粮草之事可托付老将军马兴监督接替,李由军政两通,可领咸阳令拱卫京都,老将军杨端和有统筹全军分配的才能,可辅佐国尉大人总理军务。”
听了蒙恬的一番剖析,扶苏精神大震:“好!”一声拍案而起,扶苏明白蒙恬避嫌没有推荐蒙家的子弟。他踱步一会拟定旨意:蒙毅顿弱姚贾入书房辅佐理政,冯去疾独自执掌丞相大权,另派子婴(子婴为扶苏的儿子,颇具韬略还有治国之能)将调令传给韩信,同时安排子婴为监军随韩信出征。其余的人事调配全部按照蒙恬的建议,另外正式升任蒙恬为上将军,统领天下兵马。
第二天早朝会上,扶苏颁发昨夜拟定的旨意,朝堂上下一片喝彩。扶苏将李斯圈禁宫中一般将其丞相之职免除,仅仅作为扶苏的私人助手陪扶苏处理各方政务。
李由在父亲犯下株连九族的大罪的时候依然得到皇帝陛下的重用,感激涕零,心中发下暗誓要为陛下效力尽忠万死不辞。
蒙恬虽然在全国军将心中已经是上将军,但是此刻正式被任命为上将军的时候,全军还是一番士气大升。
辛胜和李信也是陪感欣慰和羡慕,虽然他们和蒙恬年纪相仿,但是蒙恬的韬略和能力可是和王翦相比都不逊色的,心底下都是异常佩服。
为了大秦西北的安宁,蒙恬升任上将军的同时带领蓝田大营的十万大军和大量的弩箭以及秦弩驰援陇西,扶苏为了和蒙恬保持高效的联系,特别给蒙恬配备了两个信鹰(信鹰为古代最快最安全的传信方式,比信鸽厉害多了)。
(注意:扶苏下令停下了阿房宫和骊山的工程,省下了大量的木材等材料,咸阳内又制造了很多的秦弩和弩箭。)
当蒙恬率军到达陇西边关的时候,月氏已经围攻陇西一个多月了,但是老将军辛胜指挥有方,摔令两万守军硬是守住了城池。由于月氏是游牧民族,以骑兵为主,不擅长攻城,除了弓箭优势,并没有让守军受到多大威胁。
蒙恬的到来是秘密领军前来的,月氏的探马尚未发觉,蒙恬决定利用诱敌聚歼的策略,趁敌军不知己方援军已至,故而准备让辛胜假装守不住城池让其攻破,待敌军进入城池后埋伏大量弓弩手将其一次歼灭。
辛胜听到这个计划的时候非常震惊,觉得此计过于冒险,敌军可是十万骑兵,一旦战败城池被控制则会全军覆没,咸阳也会在这些胡虏的铁蹄威胁之下。
众边将何蒙恬争论了整整一个时辰,蒙恬终于说服了众将,这也是蒙恬的强项,具有辩才,同时他也会学习新的战法,和韩信相处了年余,发现韩信的奇谋很受益。
翌日,月氏大军继续隆隆攻城,这天的守城秦军不停“倒下”,不到两个时辰就支撑不住了。待到中午时分,月氏的撞门车终于撞开了本来用石头堵死的城门。
憋了一个多月,胡虏们终于扬眉吐气了,于是十万骑兵便疯狂地涌进城去到处追杀秦军。城内的追逐可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由于秦军久居边关和城池,熟悉地形,东绕西躲月氏骑兵就是杀不着。
就这样一直追杀到傍晚时分,十万月氏大军终于全部开进城里了,为了防止秦军的援军来抢城,月氏单于昆月下令关闭城门,开始分批洗劫城内的守边秦民。
过了半个时辰,各方来报,城内一个人影都找不到,连同军民都跑光了,单于更加郁闷,便问道:“那你们追杀了一天的秦军呢?”
传令兵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四面八方都响起凄凉的号角,紧接着就是他们熟悉的秦弩响箭在黯淡的夜空中响起了……
突然冒出来的弩箭让月氏大军立马惊慌失措,但是能统一月氏的单于毕竟不简单,虽然知道陷入了埋伏还是镇定下令:“我军远远多于秦军,大月氏的勇士们不要慌,骑上战马冲杀他们,杀光秦军,关中就是我们的牧马场。”
慌乱的月氏骑兵慢慢变得有序起来开始准备冲杀,可是他们发现除了四面八方飞来弩箭让身边的同袍不停倒下,根本不见秦军在何方啊!!!
经过了一个时辰的胡乱冲杀,丢下了一万多尸体,月氏的首领终于发现了西南方向的弩箭最多,慢慢也看到了火把,于是单于一声令下全军杀了过去。
追了不到一里路,终于靠近那些火把的地方了,发现就在西南边的一条大道尽头靠近城墙那边。于是胡虏的骑兵更加发狂冲杀过去。
这时蒙恬早已布置好的五万弩箭将这支将近九万的月氏骑兵呈扇形将他们的后路堵住,瞬间开始万弩齐发,这才是铺天盖地的弩箭倾泻而来。
五轮弩箭过后,月氏留下了两万多的尸体,单于幸亏他的亲兵们将其团团围住并用身体为其抵挡弩箭才没有倒下,他发现自己大军深陷重围后,也明白秦军的援军已经到了,大势已去,为了保住性命,慌忙下令不顾一切代价全军向西门靠拢撤走。
单于残军还有五万余人,狼狈跑到离西门两百步的时候,城头上瞬间无数火把亮起,紧接着就是无数火箭从城头射过来,顿时许多骑兵身上的皮袄被烧起来。单于顾不得那么多了,下令全军冲破城门冲出去。当他们的一半军马冲出城门的时候,迎面有响起了大秦的弩箭声,这个密度和刚才在西南墙角处的埋伏圈不遑多让。
更让他们绝望的是,城头上人头蹿动,似乎许多弓弩手早已准备好了。单于算是彻底明白了,秦军将领早就安排好了他的路线,第一次埋伏后再逼迫跑到西门来,这一次是要彻底将他们置于死地了。
不到两刻钟,出城的一半月氏骑兵就被城外候命已久的弩箭吞噬了,城内的两万余骑也彻底出不去了,因为城头上的火箭从没有停息过,后面也传来了刚才在西南墙角埋伏的弩箭手。
就在月氏单于昆月准备把剑自刎的时候,西门城头上火把更亮了,挂出一面“蒙”字大旗,士兵们也停止了射击。同时秦军的翻译官开始向绝望的月氏骑兵喊话:“请草原的骑士们下马投降,大秦不杀俘虏。”
反复喊了多次,单于见也没有突围的希望了,也明白了来援的是蒙恬,自己还远远不是蒙恬的对手,他也知道十多年前蒙恬屠杀五十多万匈奴骑兵的故事。单于一声令下,全体月氏骑兵下马投降了。
第二天清点战场完毕,缴获了五万余匹马匹,俘虏的两万余名月氏骑兵被分别拘押起来,探马快报:匈奴三十万大军南下直扑月氏王庭,月氏王庭除了少数人逃跑以外,大多数被俘,匈奴已经北撤。
月氏单于昆月得到这个噩耗的同时也看到了他的家族成员的信物和部分首级,晕倒了两次,发誓愿投效大秦,同时恳请蒙恬为他们报仇。
蒙恬正要把新来的十万大军训练成骑兵,得到月氏单于昆月的效忠,倍感欣慰,立刻答应了。同时蒙恬表奏扶苏:任月氏单于昆月为西郡王,原月氏故地为其封地,但不能回封地,令西郡王率领一千余旧部到九原军营训练蒙恬新带来的十万新军为骑兵。投降的两万月氏骑兵留下五千编入陇西军,其余的由蒙恬带回咸阳另外调用。
扶苏一一准奏,这样西北边的草原战况暂告一段落,月氏的来犯也让蒙恬彻底解决了。
不日,蒙恬回到了咸阳继续指挥天下兵马进行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