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退匈奴的当夜,蒙恬将众将聚集在幕府,简单安排了防守和探马的派遣就留下辛胜父子遣散众将了。
三人在幕府中沉默了好一阵,蒙恬才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匈奴大兵压境,虽然我军三战皆胜,然实力的对比,我军仍然处于劣势。从所有歼敌的情况来看,所杀者多为新并入匈奴的东胡兵马,匈奴的真正精锐都还没有和我军交锋。如今雁门关的兵马不足二十万,死守是守不住的,要想办法主动出击,不知二位有何破敌之策?”
辛桐正想慷慨陈词,却被辛胜拦下来了。辛胜毕竟是老将军,老到多了,拱手对蒙恬说:“上将军既然已经有了破敌之策,但管吩咐,我等誓死为上将军征战。”
感激不已的蒙恬朝辛胜弯腰作揖一拜:“多谢老将军!”
辛胜慌忙扶起蒙恬,随即蒙恬道:“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上将军将令所达,就算凶险万分,我等父子绝不后退。”辛胜热泪盈眶。
辛桐看到父亲和蒙恬如此客气恭维,愣是没有搞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时,蒙恬才缓缓道来:“今日一战,我观少将军勇武剽悍,比羌廆老将军年轻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当冲敌大任。我想让少将军率领一人三马的顶级骑兵配置三万兵马突袭匈奴大军,征西将军则统帅羌熠和杨鸿熙两位将军及其麾下所有骑兵接应。一旦少将军被匈奴大军合围,则救之,如若能冲杀败匈奴,则绕道从西边迂回,袭击匈奴后方大阵。”
此时此刻,年少勇悍、傲视天下的辛桐也明白了刚才蒙恬和辛胜的客气,这个作战计划真的是凶险万分。
不过,正好激起了辛桐无比的信心和建功立业的渴望,他立刻站起来赳赳道:“上将军如此信任末将,定当不辱使命!”
辛胜本来是有心理准备的,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凶险,不过国难当头,只能遵守将令行事:“末将定当全力,为大秦流干最后一滴血!”
蒙恬也不再客气作态了,即可拿出两份地图,指示了辛桐的行军路线和战法,还把羌熠和杨鸿熙大军的方位告诉了辛胜,让其即刻出发,拿调令去统率大军就位。
父子二人领命后,辛桐出去率领蒙恬早就备好的三万大军与将近十万匹战马的大队,连夜北上出发了。
匈奴方面,战斗结束的当天夜里。冒顿单于聚集众将商议军事,他心里都清楚,两番重大伤亡的都是东胡兵马和部分月氏骑兵,匈奴本部死伤不到万人。自己的匈奴精锐再不出战,恐怕难以战胜大秦军队,大军的士气很快要没了。
商议结束后,冒顿下了军令:左、右贤王制作大量的工程器械。三天后匈奴精锐和剩下的东胡骑兵在左侧,伤亡甚小的二十万月氏大军在右侧,一起攻打雁门关,日夜不停攻打,务必将雁门关踏平。
第二天夜里,匈奴派往北边的探马全部没有回来,而雁门关的秦军却突然从关内开门出击匈奴,同样用战车摆出“车城圆阵”倾斜弩箭,并没有出现骑兵冲杀。
待到三更时分,秦军撤进了雁门关,匈奴人慢慢进入了梦乡。此时,在单于本部大军的北边不到一百里处,一支无比精锐的九原骑兵正慢慢靠近匈奴大军。
等到午夜过后,这支一人三马的骑兵分成三队,每队一万人。辛桐在第二队,突然发起冲锋袭向匈奴单于本部营帐,顿时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起来,这将近十万匹战马的一起全速冲锋,真是啼声如雷,喊杀震天。
此刻,匈奴大军正沉睡中呢!被这比晴天霹雳还要震撼的马蹄声和喊杀声惊醒,还没来得及准备,前队的一万骑兵和三万匹战马已经冲进外围的营帐了。那些仓促起来的匈奴士兵立刻就被踩成肉泥,无数战马直接从营帐上踩过去。
辛桐率领着大秦最精锐的九原骑兵,疯狂杀戮着匈奴兵马,匈奴的大营不到一个时辰就在大火中乱了起来,各种悲惨的声音从四方传来。
守卫单于王帐的五万精锐骑兵时刻候命,此刻一点都没有慌乱,看到中间的大军无比纷乱,如同炸营一般乱砍乱杀,他们却是岿然不动,静候单于的命令。
在王帐内的单于听到各路将领的传信,心里总算明白了,这两天来雁门关正面出来和自己对阵的都是诱饵,目的就是为了掩护今晚这个精锐骑兵的袭击。
他心里非常明白,大秦兵力不足才需要这样的奇兵来袭扰自己,传令王帐的射鹰者骑兵三万随自己连夜出发,即刻北上,迂回到这支来袭敌军的后方,待到天亮后开始攻击这支疲惫的秦军。
辛桐率领九原骑兵的精锐在匈奴营帐中疯狂杀戮,无比欢快地砍杀了两个时辰。杀得正忘我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东方泛白的启明星,天快要亮了,想起了蒙恬的嘱托,偷袭必须在夜晚,白天得躲远远的,于是赶紧下令全军北撤。
半个时辰后,辛桐大军全部撤出了匈奴大军营帐,向北撤走。当他们走不到半个时辰的时候,前方哨马汇报北边有一支数万骑兵的匈奴兵马正在候命,后面的哨马也汇报匈奴开始集结十余万骑兵追杀自己的这路兵马。
辛桐立刻把大军停下来,开始对大军喊话道:“弟兄们,我们昨夜立下了不朽功业,如今匈奴欺我等疲惫想吃掉我们,有没有信心再杀他们一回?”
全军经过昨晚的血光洗礼,损失不过千余人,士气正十分旺盛的时候,顿时豪情万分,一声大吼:“杀光匈奴!”
随即,辛桐下令全军掉头南下,向匈奴的北上大军飞驰而来。匈奴大军本来是想着将疲惫不堪的秦军围杀个痛快的,那曾想到他们反而突然掉头南下,向自己冲杀而来。
就在匈奴十几万大军愣神的一瞬间,那啼声如雷喊杀震天又传来了,如同昨夜一般,那些魔鬼一样的秦军又杀到眼前了。
匈奴大军仓促应战,被将近三万秦军精锐冲杀得狼狈不堪。经过惨烈的正面砍杀了一个时辰后匈奴全军溃不成军,无法形成有效反击,还无法组织有序撤退,顿时全军开始溃败逃命……
那边冒顿单于收到探马的汇报,昨夜偷袭的秦军在北上了,传令全军准备冲杀。可是又看不到那支秦军了!!!
探马再次回报说那支秦军向南逃跑去了,单于心里甚慰。因为他已经部署了十万骑兵,天一亮北上围杀这支夜袭的秦军。
就在冒顿单于心里沾沾自喜的时候,北边突然传来震天的马蹄声,喊杀声数里皆闻,众人大惊失色。
传来探马得到消息,原来是北边一支数万的秦军骑兵正在疯狂南下冲杀。单于一想到秦军已经对这次袭击有了充分的准备,担心自己被包围,慌忙传令全军向西迂回撤退。
辛桐运气爆棚,真是命不该绝。倘若这支匈奴最精锐的骑兵直接南下,和秦军交战,即使辛胜来接应,胜负难料。
辛桐的部队杀得匈奴大军大败溃退,自己也损失了一万兵马,秦军大多疲惫不堪了,下令大军不要追杀了,即刻北撤。
半个时辰后和来接应的辛胜大军碰头了,辛胜看到满身是血的儿子和那杀红眼的一万多骑兵,顿时掉下了眼泪。
他们都知道此刻不能停留休息,一旦匈奴大军再次组织过来包围,就是插翅难逃了。辛桐令全军稍微休整一下,换了马匹,便迅速往东撤进长城去了。
辛胜率领五万大军按照蒙恬的将令向西进发,迂回包抄袭击匈奴大军。经过一夜的激战,辛桐的三万大军损失了约一万一千多。
而匈奴在晚上混乱自己踩踏和被砍杀,损失了四万余兵马,天亮后的正面砍杀,匈奴兵马又损失了两万多,这样一共损失了将近六万多兵马。这对于匈奴六十余万兵马不算多,但此番匈奴被秦军的袭击砍杀,匈奴士气跌至低谷,更是军心动荡。
蒙恬接到辛桐的战况,心里非常欣慰,即刻传来犒赏辛桐大军,并上表朝廷进行封赏。
随即蒙恬下将令:令让埋伏已久的程知义、蒙军率领的弩箭大军和白隆、赵升率领的弩箭大军准备配合今夜的会战出击;领李曦大军看到有北上的匈奴大军务必出击将其缠住,不得让其逃脱。
冒顿单于被秦军两次奇兵打得大败,恼怒异常,即刻下令全力攻打雁门关。前方攻关的左右两翼出现了两种情况,有匈奴的主力参与的左翼疯狂攻打,而月氏主力攻打的右翼就呈佯攻装,根本不尽力攻打。
这样一天下来,雁门关还是岿然不动。前军督战的左贤王下令大军停止攻关,他要汇报冒顿单于,来解决这个左右不协调的情况。
单于得到左贤王的禀报后,决定惩罚月氏人,下令明天再不全力攻关,将会发令押月氏骑兵的家眷为奴。
至于来日的匈奴大军攻打雁门关的情况如何,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