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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爱未晚】(99)

  ……

  当顾靳城的律师将情况转述时,本就有些压抑的办公室内更是弥漫着低气压。

  直到律师第二次出声提醒,他才沉着声说:“好,我知道了。钤”

  就这样毫无理由不追究了洽?

  不是之前刚见她的时候,还是咄咄逼人的样子,怎么就这短短时间内就做出了这么大的转变?

  放弃的这么干脆,会是还在一位他会包庇宋未染?

  思及此,顾靳城的眉心锁得更深。

  走到落地窗前,他看着联系人一栏那个号码,毫不犹豫地拨打过去。

  一次,两次,三次……不知道多少次都没人接听。

  其实他早料到了,蔚宛不接他的电话很正常。

  脸色阴沉地放下手机,没多久,屏幕上又闪烁了一个号码。

  宋未染意味深长地问:“你前妻不追究这件事情,那你呢?”

  “你找过她?”男人的声线漠然,却在不经意间带着几分凛冽。

  这是顾靳城下意识的想法,他想不明白蔚宛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这样放手,清隽的眉眼深锁。

  下午三点。

  初冬的午后阳光不再热烈,天空像是蒙着一层烟灰,偏带着几分压抑。

  宋未染知道自己如果不主动找他,他也是会找来的。

  秘书将两杯茶放下之后就走了出去,关上办公室的门,离开了这个低沉压抑的空间内。

  也许在宋未染走进来的那一刻,他便一直在打量她,眸光冰冷沉静,看似静水微澜,却深邃的让人无法直视。

  “低估了你的能力,怎么说服她放弃的?”

  男人淡漠的声线很是平静,带着几分嘲弄,菲薄的唇畔划开些许凛然的弧度。深邃的眸光凝着眼前的女子,气氛压抑沉闷。

  宋未染牵起唇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你前妻说,只是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正好把她心里最后一丝愧疚用尽了。以后,应该就是两不相欠了吧。”

  “她不欠你。”男人薄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语,薄唇微抿着,那双深邃平静的眼底隐隐翻涌着莫名的怒气。

  即便只是一句很简单的话,无端的让人感觉到一阵压迫。

  宋未染低下头,目光落在面前的茶杯上,升腾起来的水汽像是迷乱了她的眼睛,一层薄薄的雾气,看不真切。

  忽而,她不禁觉得好笑。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这么幸运?

  而确实,她已经轻笑出声。

  顾靳城微蹙着眉,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没放过她面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此刻这笑容里面,轻蔑,不屑,讥讽三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出声问:“笑什么?”

  宋未染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将散落在脸颊边的碎发归于耳后,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地迎上顾靳城,平静地回:“没什么,只是突然之间觉得你前妻真的很傻。”

  男人的眸色微沉,眸底怒气渐生,这些话听着有些刺耳。

  “你究竟和她说了些什么?”他冷声问着,心里闪过很多种可能,却也想不明白为何蔚宛就会这样放弃不追究,隐隐的有些不安。

  熟悉顾靳城的人可能知道,他的语气很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宋未染收住了话题,所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我没和她说什么,只不过昨天我们在香山见了一面,你知道的,在我姐姐墓前。”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些话时,顾靳城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去那里做什么?

  他微蹙着眉,不言语。

  宋未染继续说着:“我很意外,她会突然之间这样不追究。不过她说,是不想要和过去再有什么牵扯……对了,还和我说,她马上会结婚,所以可能不会在这些事情上面多做纠缠了吧。”

  空气中流转的气息像是瞬间凝结在一起。

  所有的声音和动作也都停滞,唯有男人眼底的冷沉之色,在一点点失了温度。

  不想要和过去再有什么牵扯?

  应该是不想和他在有什么牵扯才对。

  呵,当事人都不追究了,他还追究做什么?

  良久之后,顾靳城淡漠地说着:“除了我,谁都不欠你什么。这件案子结束之后,彻底两清,不要出现在我家人的视线里,否则后果自负。”

  说到底宋未染也只是一个女人,不过就是为自己死去的亲人感到不值。

  “这么仁慈?我以为,你会给你前妻讨一个公道。”宋未染的目光带着几分嘲弄,真是薄情啊。

  忽然她又觉得有些同情那个女人,不知当她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又会不会替自己觉得不值。

  男人深邃的眼底漾开些嘲弄之色,一片浓重的黑沉。

  “不要出现在我家人面前,我不是她,没有这么仁慈。”男人的声线薄凉,眸底深处带着浅淡的嘲弄,只是随意的一眼,却带着冰冷的压抑。

  这句话里面警告的意味很明显,宋未染点点头,没做声。

  摸不透这个男人的底线究竟是什么,只是从这警告意味十足的话语里,不难听出,他对蔚宛或许是有几分在意的。

  也许这些是是非非,到这里就告一段落。

  只要没人再提起,或许过往就会永远尘封。

  宋未染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她最后对着顾靳城说:“等一切结束之后我就出国,不会回来。怎么说都是你给了我今天的一切,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应该要对你说声谢谢的。”

  “不用,以后我们毫无瓜葛。”他的语调很平淡,吝啬于多说任何一个字。

  她神情寡淡,复又勾起唇,“你对我尚且能做到宽恕,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前妻会这么讨厌你。”

  讨厌到,就算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也不愿意再和他有一丝牵扯。

  顾靳城也在想这个问题,以前似乎有人也这么说过,即使大奸大恶,也有能够被宽恕的一天。

  只有对蔚宛的恨,又如何会这样,经年难消。

  直到办公室里只剩下他自己一人,清冷的萧索似是将周遭的空气凝结。不知道多少次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看,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还是在期待着些什么。

  ……

  又到了要回家的日子,这天下午顾靳城难得的提前离开。

  初冬季节这座北方城市夹杂着清冷萧索,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枯褐的树叶落了一地,不见丝毫的生机。

  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顾靳城停下车子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在一间精致的花店门前。

  他的眸色深沉了几分,低嘲,怎么到这里来了?

  深沉的眼底闪过犹豫之色,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下车慢慢走了进去。

  玻璃门上的风铃因着风动而清灵作响,室内的灯光偏暖,满室的馨香,靠近玻璃窗的位置趴着两只打盹的小猫,墙壁上挂着很多风景照片做成的明信片,还有些偏向于温馨的手绘作品……

  在不经意间,顾靳城的脑海中回想起了当初蔚宛说过的话。

  结婚之初,她说不想要他送的房子,而是说要不以后就送她一间好看的花店。

  那时候,蔚宛说话时的眼睛很亮,仿佛就是在憧憬着以后的生活。

  ‘累的时候或者以后老了之后,还能对着这样一片生机的赏心悦目,不是很好吗?’

  现在,显然她还没有到老的时候。

  那便是,累了吗?

  年轻漂亮的店员见他一个人在相片墙前站了很久,于是走过来,礼貌地笑着问:“先生,您需要些什么?”

  顾靳城的思绪收了回来,打量着这个地方的布置摆设,不大不小的空间被隔成了两个地方,旁边类似于咖啡馆的一隅,正好是下午茶的时间。

  “麻烦了,替我挑一束百合花。”他礼貌地回答,斯文而又清隽。

  以往回家之时,蔚宛总是会替母亲带一束百合,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好的,您稍等。”店员笑的很甜,却不知怎么的,脸有些发烫。

  此时店内走进来一个女子,齐肩短发,干净利落的打扮。显然,和这年轻的店员很熟。

  “织织姐,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了?”看到梁织走进来,年轻的小姑娘笑容更加发甜。

  梁织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有些无奈地说:“说了要换个设计风格,这几天我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一直没人接算是怎么回事?”

  年轻的店员面上露出了些愁色,“也不知道蔚宛姐最近去了哪,我也有好久没联系上她了,几天前就说去看一个朋友,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呢。”

  梁织了然地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被身后一个交谈声音打断了思绪。

  转身,顺着声音望过去……

  不远处的橱窗那儿,小男孩蹲着在逗弄着刚睡醒的小猫,而在他身边,清俊高大的男人也俯下身。

  稚气的童声,男人低沉浅淡的嗓音,一言一语就这样交织在一起。

  梁织眼中闪过一些戒备,“小嘉。”

  闻声,小男孩转头乖巧地笑着说:“姑姑,这个叔叔捡到了我的项链,刚刚不小心让我给弄丢了。”

  说着男孩回头冲着顾靳城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说谢谢。

  梁织蹲下来摸了摸男孩的脸,从他手里将那条项链接过来,慢慢收紧。样式简单的男士款铂金链子,微凉的金属触感让人的思绪渐渐清明。

  随后,温声细语地说:“好孩子是要有礼貌的,既然叔叔捡到了你的项链,那你应该怎么做呢?”

  男孩点了点头,重新走到顾靳城面前,用着稚气的声音,郑重其事地说着:“叔叔,谢谢您。”

  黑亮的眼睛闪烁着曜石般的光芒,稚嫩,纯透,干净。

  顾靳城勾了勾唇,俯下身,目光与之齐平,伸手抚着男孩的发顶,浅淡道:“不用谢。”

  随后男孩笑着回到自己姑姑身边,撒娇般的问着:“姑姑,我们今天回家吗?好久没见到爸爸了,想他呢。”

  年轻的店员见此也走了过来,有些惊奇的看着小男孩,言语之间是止不住的讶异:“这是谁家的小帅哥呀?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带过来呢……”

  梁织理了理男孩的衣领,不经意地回答:“我哥哥家的,这段时间我哥太忙了,身边也没人能照顾他,所以就放在我身边了。”

  “原来是这样……如果你不说,我还以为是你家宝宝呢,从这五官上看起来,和你真像……”

  “毕竟一家人,像很正常。”

  “也是。”

  ……

  顾靳城听着他们之间的一言一语,清隽的面容上没有露出什么情绪,而是走到那面挂着明信片的墙壁前,深沉的视线凝着其中一张风景照,眉宇微蹙。

  能看得出,这些都是蔚宛自己拍下的。

  伸手去够那张明信片时,店员已经将一束包装好的百合花递到他面前,抱歉地笑了笑:“先生,抱歉让您久等了。”

  “谢谢。”

  付钱离开的时候,店员见他的眼神一直落在一旁的明信片上,于是走过去拿了一张一起递给他。

  “这些照片是我们店主的私人拍摄,喜欢的话,送您一些。”

  顾靳城伸手接过,指腹轻轻摩挲着明信片上的风景,依旧是那一座古镇,沉寂而静谧的夜色,缠绵悠久的山色,唤起了他记忆深处的某些片段。

  推门离开的时候,带起一阵风铃的轻响。

  梁织推了一下还在发呆的年轻小姑娘,挑了挑眉问:“走远了,还看?”

  哗的一下,女孩的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道:“织织姐……我哪有看?”

  “哦,你看吧,反正他应该不久前刚离婚,也许还是会有那么点机会的。”梁织随意地说着,目光深处却闪过了一些复杂,又低头看了下正蹲在地上和小猫玩耍的小嘉,心里总有那么点不安。

  “织织姐,你认识他?可是这男人一看上去就是极品优质男,怎么会……刚离婚?”女孩的声音里面多少带着些惋惜。

  梁织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长得好看的男人最靠不住,他前妻你也认识哦……”

  “啊?”

  梁织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什么,而是冲着蹲在地上的男孩喊道:“小嘉,我们回去吧,早知道你这么不省心,就该把你继续丢在美国。”

  男孩拍了拍手,笑嘻嘻地站起来走回梁织身边,小声地撒娇:“姑姑,我想住在你身边,不想回美国……”

  稚嫩的话语听得她心中一阵酸楚,轻轻捏了捏男孩有些偏苍白的脸颊,像是承诺一般地说着:“好,只要你好好听话,不送你走。”

  梁织若有所思地看着男人离开的地方。

  她不认识顾靳城,只是以前偶然之间见到过蔚宛和顾靳城的照片,毕竟当时就连蔚宛的婚纱照,也都是她陪着去影楼选的。

  这已然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再见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

  犹自记得当时蔚宛不在意地说着,这间花店是她丈夫送给她的新婚礼物,不过也可能是离婚礼物。

  到底是早有预料,还是一语成戳?

  梁织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眼眸深处划过些许无奈之色,将男孩的手微微收紧了几分。

  还是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当天晚上出乎意料的顾靳原也在家。

  晚饭之后顾靳原站在二楼书房的阳台上讲着电话,这一通电话絮絮叨叨的讲了很久,都是听得蔚宛在说着和那人有关的事情。

  于是顾三少听的很仔细,几乎没有错过每一个细节。

  “你什么时候回来?”末了,顾靳原问了她这么一句,刚想继续问些什么,一转身就看到了顾靳城走进书房,声音都不自觉地放低了几分。

  “好,回来那天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嗯,好,再见。”

  匆匆忙忙挂断了这个电话,顾三少好整以暇地看着刚刚走进书房的男人,率先开口问:“哥,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偷听别人讲电话了?”

  顾靳城凉嗖嗖地扫了他一眼,对于他这个无理取闹的问题,甚至不屑于解释。

  书桌上放着一张明信片,是不久前花店里那位年轻的店员送给他的,就这样随手放在了一旁。

  顾三少走过去瞧见了这个东西,觉得有些眼熟,拿起来看了看,于是问道:“我好像之前在蔚宛的电脑里看到这张照片,你又从哪里找来的?”

  “这种风景照很多,不用特意找。”

  顾靳原听着他浅淡地声音,挑了挑眉,好像也对。

  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出来什么名堂,于是随意地放下。

  “古镇而已,现在的大部分古镇都偏商业化,要找个民风淳朴的小镇也不容易,在哪里开发度假区倒是不错的。”

  顾靳城一时间也没这个兴趣在这里听他说这些,从书房里找了自己要的书,就打算离开。

  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回头看着顾靳原,浅淡地说:“把手机给我。”

  这下倒是轮到顾靳原不明所以。

  这明明就是有求于人的姿态,这语气怎么就能这么……理所应当?

  不过他也就是这样想想,还是讲自己手机拿了出来。

  顾靳城接过,看了他一眼,随后翻开了通话记录,复又拿出自己的手机,将最上面的那一串号码存下。

  这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停顿,就连面色都不曾有改动。

  “哦,原来你要蔚宛的号码,早说我给你就是了。”顾靳原这语气或多或少有些看好戏,言语之间也多了些不明所以的嘲讽。

  自然,顾靳城不会说什么,而是将手里的东西还给他,面色不改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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