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灭门惨案,说起背后议论的是非众多,大多解释自杀或马匪和强盗夺财居多。
可只要有心的人深想,不难听出其中猫腻,堂堂慕家富可敌国守卫千人,怎是一般的马匪强盗能够一夜灭门,又怎会齐齐自杀……
从一个陌生女子的口中,还原了十五年前的灭门真相,张启山有说不出的震惊。
“张大佛爷,你说这本该美丽的地方,为什么会染上百人鲜血呢”那疯狂场景至今难忘,女子满怀感伤,美眸流转异彩:“不过,好像也是必须呢”
“你——”
“你找到答案了吗?”
听她在背后哧哧笑出了声,张启山躯体猛地一震,莫名惊出一身冷汗:“……”
“我可是找到了最终灭门的答案,可惜啊……”女子悲哀无措的情绪,收拾极快,没开口再往下说。
事情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想来也没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知晓这些事,又能在当初惨案之下逃过了一劫。
张启山紧蹙眉头,思绪复杂,一时间不知该言语些什么:“可惜什么?”
“可惜这惨剧还是发生了”
“你到底是谁!”
“算算时间”女子踱步走到张启山身侧,刻意靠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弓哥哥,我们五年未见了呢”
女子平淡语气不显惊慌,照她所说,一个年幼稚**孩的脸庞在脑海炸开,明朗地印在了张启山眼前,他着实吃惊不小:“慕子?你是阿子?”
“除了我,谁还能这么完整的说出当初的事,还能叫出你这啼笑皆非的外号”
听她认下身份,张启山生生扯出一抹自以为灿烂的笑,已然发不出一点声音的他,思念泪水不停涌出。
张启山这时候的笑容,有别于往常,完全令人惊艳。
不再如初次碰面那般高冷,他褪去戾气,反而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少。
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近看他的眉眼,慕子淡定举起了手,轻轻抚上张启山的脸,缓慢地拭去他颊上泪珠:“佛爷,我回来了,回来找你了”
像是被她的话深深蛊惑住了,又像是时间在此刻静止,张启山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竟然毫不排斥她的亲近:“可是你的脸怎么会变了?这完全不是你的模样啊”
“……不单单是模样变了,连这右脸颊侧巴掌大的红斑,也抹不去了”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不是死在了洞窟古墓里吗?那具我派人费心找出的尸体是谁?”抱有满腹疑问,张启山看着眼前的人儿,担忧更甚:“你没死的话,为什么过了五年才回来?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去了哪里?”
“你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
“一个个说,我要一个个听”
“五年前,我因执意寻找灭门答案,不顾劝阻,而选择离开你们身边,只身去了当初爹探寻的古墓
下了墓看了一切,这才明白爹带回的东西,那害人的根源,竟会是主墓室棺椁里面存放的丹药,我先后见过那丹药,且不说是由什么制成的,但药在墓里受僵气影响,多少就有些理由说服了我
在婚宴那天,我和阿言玩耍嬉戏,正巧撞见了管家神神秘秘地溜进爹的书房,怕是他早就觊觎丹药已久
灭门一切该是由他引起的,之后便是人咬人,人食人的疯狂画面”
看他坚持模样,慕子回想了亲身经历后叹了口气,眸光微暗:“另外,当时下墓的不止我一人,是我带了一个当地的女子一同探路,你找到的尸体该是她的
至于这张脸的变化,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有段时间在墓中觉得脸烧痒难耐而已
最后,离开墓穴的时候,因为我遇险落水昏迷半年……”
郁在心中的多年心结,得以解开,释怀不少。
她的存在,已经是奇迹了,脸被毁不是正好的证明吗。
垂下眼帘,慕子看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只听闻张启山启唇附言:“那五年中你也该回来的”
“我五年里为何不回来?”时隔多年物是人非,似对这番话并不上心,慕子随口自问自答:“不想回来便不会来了,四处散散心,不也好吗”
“阿子,跟我回家吧”柔声说着,张启山面容柔和,试图征求她的同意。
无言许久,慕子惨淡一笑,自嘲开口:“家?我何时有家了?”
将慕子淡漠表情收入眼里,张启山忽然感到陌生,深知对她只能以劝说为主:“回张家,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清楚张启山自小宠爱自己,凡事向来有求必应,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
对此,慕子心知肚明,却还是婉言回拒他的好意:“我一个人独来独往,居无定所惯了,还是不去了”
“阿子,我直觉你在抗拒着什么,你是不是知道……”
一挑眉,眸光顿然下沉,慕子周身泛着无形的冰冷:“长沙城也就这般大,想不知道有关他的事情,也难吧”
“你听我说,他是有苦衷的——”
“免了,我也不想去翻这些旧账,也不想去听有关他的任何事”
“阿子……”
“被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改了想法,你要我跟你回去也行”慕子一副想到了什么样子,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神透着一股阴寒:“答应我一个要求可好”
善意像是伪装,看她活脱脱变了眼色,一种不安感袭上张启山的心头:“什么?”
“我要一个人的命”
“……”
一眼通透,在他眸中看到一丝慌乱,慕子笑得越发亮眼:“莫不是佛爷担心做不到”
“不管是谁”张启山咬牙横了心,目前能让她妥协的方法,也只有应下了:“我都答应你”
“如果那人,是二月红的夫人呢”
“什么!你简直是胡闹”
“不过,好像也有点迟了呢”抬头看了看落山的太阳,慕子对上了张启山难以置信的眼神,轻声说着:“照这个时间,解九爷找不到你商量,恐怕只得误了二夫人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