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二月红借由霍仙姑帮助下,逃出了陆建勋魔掌,他成功和齐铁嘴及解九一齐回了解语楼安置了下来,不想回解语楼,二月红忽然神志不清,无故地昏迷了过去,大致状况竟然和张启山如出一辙。
当下,解九和齐铁嘴决定不把二月红昏迷不醒的事告知尹新月等人,为的是不让他们多添烦劳,好好照顾张启山恢复。
时间已过数天,请来的所有大夫诊脉之后,皆束手无策。
“你今天请来的大夫到底靠不靠谱”
“是我专程从北平请来西医”
齐铁嘴焦虑地跟随着解九进了里屋,两人在床侧仔细看医生诊断二月红病情,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两位爷,二爷这病乍一看,乃是高热不退的情况,因长时间寒气入体所致,可是为何接连昏迷不醒——”
二月红刚经牢狱之灾,体弱受寒根本不奇怪,齐铁嘴挑眉看他,并不满意他给出的结论:“二爷实际状况到底如何,别吞吞吐吐的”
“老先生,请你务必尽心”
被两人连番追问,医生一脸为难,起身向两人行了个礼,不得已逼得说出实情:“为人医者本不该信,但依我多年经验来看,二爷好似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染上了,中了邪气……”
联想到矿山之行,二月红当初替张启山救治时,不慎沾染上了污血,齐铁嘴顿时语塞,无话应答,解九暗暗朝他示意眼色:“医生,我看或是您多虑了”
“许是我想多了”看两人平淡神色,医生也不好多说什么,再一躬身出言:“好在身上伤口及时消毒包扎,避免了进一步感染恶化,应是无碍,待会我开些二爷吃些退烧药,再给他用药挂瓶,今晚我会实施监控二爷的高热情况,务必将他这高热退下去,不然,高热烧脑怕就回天乏术了”
“有劳”
看医生提着药箱晃悠离开,齐铁嘴瞥了眼躺在床上毫无人气的二月红,心情更加沮丧。
早知如此,他该先把二月红从牢狱里救出来,哪能抛下他一人,也不至于成这副模样。
落坐在床一侧,解九从水盆内换了毛巾替二月红冰敷,眼眶一阵酸涩:“唉,我们九门怎会到这番境地”
“……”
齐铁嘴自责无能,面容已显内疚之色。
当晚,两人全在外屋守夜,如坐针毡,各自替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二月红保佑祈福,一步未曾离开。
一个晚上时间,看着医生一人进进出出换药加药,帮手的下人换了一盆又一盆的水。
临近旭日破晓,医生才出了房内,说二月红顺利退烧暂时保住了命。
看二月红无性命之忧,解九松了口气,便让下人先带齐铁嘴离开休息。
本是不愿,但抵不过解九劝说,熬不过一夜困意的齐铁嘴只得答应先去梳洗一番。
一晚上吵杂的屋内,一时清净,只剩解九一人在场。
“九爷……”
老迈的管事急匆匆地从外跑进,上气不接下气的指手画脚,缓气支吾半天。
近日为二月红的病劳心劳力,商场上万事瞬息万变,解家产业运作不能一日无人主事。
解九见他欲言又止,以为遭逢什么不测,心急如焚:“快快一口气说完”
管事约莫四十多岁,头上秃顶一片,身材臃肿,惶恐的一动不动倒像是一尊雕塑:“我们派出白乔寨的人回来了,他接到张副官传话,说是佛爷身体恢复康健,不日将会返回长沙城,让您和八爷早做应对之策”
时间消逝,解九只顾皱眉沉思,站立在一旁的管事不好催促,不明他是否下达另外指令,连额头上沁出的冷汗都不敢伸手擦拭,任凭它浸湿满脸。
“回话佛爷无事便好”伤神许久,解九抬了抬鼻翼上的镜框,眸色深邃:“直言相告二爷身体情况不佳,望佛爷能早日回来主持大局”
“明白了”管事听完后,鞠一躬,顺势麻利地退出了外屋。
齐铁嘴落下了东西,知会了下人等候一会儿,去而复返。
意外撞见了管事进门,站于窗外探听的他,已然听清了两人所有对话。
佛爷回来坐镇自是好事,对二爷的病症也有恢复希望,但……
面露纠结表情,他迈前一小步,正犹豫着是否进去告知解九,有一个神秘女人和会心斋的存在——
这念头,一晃而过,便被他匆匆打消。
本着危险而言,齐铁嘴觉得先独自一人先打探虚实,视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