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里就是强者为尊。
和文明社会比起来,这里没有那块遮羞布,只要你强,你有本事,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所以有人不满足于现状造反了。
庄书晴指挥银狼前行,因为有白瞻护卫,她走入了敌人的攻击范围内,“缴械者,不杀。”
有些人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猛兽就在眼前,嘴边还带着血迹,不远处同僚的尸体已是残缺不全……
手一松,武器掉落在地。
这就像一个信号,眨眼间,地上掉落一地兵器。
庄书晴适时的吹了口哨,被按倒在地的人捡回一条命。
站在现在这个位置,前后左右看过去都是血腥遍地,如在修罗境,庄书晴用力吞咽几口压制住翻涌的胃,努力保住不失态,只是脸‘色’却白得不正常。
这时,白瞻突然看向左边,煞气渐浓。
是三皇子。
就见他对着这边遥遥一礼,就带着人往还在做困兽斗的反贼那里奔去。
至少这一刻,他们是友非敌。
庄书晴松了口气,“总算还有个好的。”
“识时务罢了。”白瞻眯眼看向周知琛,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有风带来这样一支猛兽队伍,周知琛未必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几个皇子里,也就他有点样子。
“公子,庄小姐,东西拿来了。”为了不将气味串到一起,做事的人很是细心的将衣物分开包起来了。
为了找出那几人。庄书晴分出来一百余头猛兽,让它们记住气味后指了几个方向让它们去找,再看还在抵抗的反贼已经不多了,又召来一百头加入进去,她就不信两百头嗅觉灵敏的野兽会找不到它们记住了气味的人。
“止顾,你让人去问问温公公,‘混’进去的人找到没有。”
“有人进去了?”
“恩,目的应该是‘玉’玺。”
这时,马蹄声疾。
白瞻抬头,“来了。”
庄书晴眼前一亮。“青阳子他们来了?”
“恩。”
确实是他们来了。
陈远一眼就看到了他家公子。以及坐在狼背上的庄小姐。
庄小姐不是被挟持了吗?怎么会比他们还先到京都?去路上接应他们的人可没说庄小姐已经解救出来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在两人几步远的地方勒住马,陈元翻身下马拜了下去,“公子恕罪,属下来迟了。”
“青阳子呢?”
“我在我在。”青阳子的马上东西格外多。两边各挂着一个大小差不多的箱子不说。手里还宝贝似的抱着离心机。
看到自己的手术箱也带来了。庄书晴脸上就‘露’了笑,有这东西在,她心里总也安心些。救不了别人,受伤的动物她总能救治。
不过再看到他抱着的离心机,庄书晴都不知道该给个什么表情了,这东西对他就像一个超龄的玩具,自从到他手里就一直爱不释手。
“止顾,我先带他回宫。”
“好。”
“念念,你留在这里,要是找到了那几人,你带止顾过去。”
“嗷呜!”
“不行,这几人不能死在你们手里,乖。”
“嗷呜!”念念顿时萎靡了,倒也听话的伏在白瞻‘腿’边不再动弹。
‘摸’‘摸’它的头权做安抚,庄书晴对青阳子道:“你骑马吧,现在没人有时间挑你‘毛’病。”
青阳子高兴了,才下马又翻身上去,打马跟上。
一边走,青阳子一边看着遍地血迹尸体咋舌,“公子好久没有这么发威了。”
“他快要控制不住了。”不在止顾面前,庄书再掩不住忧虑,她刚才装作无意的探了下他的脉象,情况比她估计的还要糟糕。
青阳子收了笑,面‘露’疑‘惑’,“杀人总有消耗,难不成公子的真气还在增强?”
“真气是不是在增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元气越加充盈了,充盈得过份,我担心这样下去他整个人会暴掉。”
青阳子勒住马就要回去,庄书晴头都不回的继续往前,“如果你没有办法立刻医好他,就先去将皇上治好,只要皇上醒过来,这些糟心事就能结束了,然后我们才能安心去给他想办法。”
青阳子想了想,默默跟上,人却沉默下来,再没一句废话。
温德看到两人进来顿时脸上一喜,小跑着迎上来,“青阳子道长来了,皇上在里面龙‘床’上,请随老奴来。”
皇后看到进来的又是个年轻人,便是不那么相信他真能将皇上救回来,这会也识相的起身站到一边,安静等着。
庄书晴低声问温德,“人抓到了吗?”
“找到了,在御书房找到的。”温德冷笑,“在最开始发现皇上有异时老奴就怕有人打‘玉’玺的主意,将‘玉’玺给藏了起来,不过当时太急,藏得不算严实,给他们时间未必就找不到,幸亏您提醒了一声,在那之前就将他们拿下了。”
庄书晴只是点了点头,也没说其他。
青阳子难得皱起的眉头让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然后,她看到青阳子从皇上指尖取了两滴血后闻了半晌,眉头始终没有散开。
心越加下沉。
“这种毒我见过。”青阳子抬头,“更准确的说,是和师傅一起见过,也是我和师傅唯一解不开的两种毒之一。”
温德只觉得天都要塌了,抖着声音问,“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青阳子缓慢的摇头,“为了解开这两种毒,我和师傅都将毒‘药’找来研究过,断断续续研究了有差不多两年。一直未解开。”
屋子里一片死寂。
最先打破这沉默的却是皇后,“也好,也好,您要是去了,臣妾就随着您去,活着要和那么多人争抢您,死了,您总能属于我。”
温德彻底‘乱’了方寸,他不知道现在是该将遗诏拿出来还是应该先将众大臣请来。
“人还有气就不要轻言放弃,以前解不开。现在却未必。青阳子,你在成长。”庄书晴上前号脉,在现代,一定要用尽各种方法都留不住人了才会确认死亡。现在就放弃。未免太早了些。
似断非断的脉象未变。而这种不变,她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青阳子,这种毒进入身体后会存在哪里?五脏六俯?脑子?”
“不是。是在血液。”青阳子努力让自己变得不那么灰败,上前又取了一滴血给她看,“看出来不同了吗?”
屋里的灯不够亮,庄书晴凑得极近才隐约觉得这血颜‘色’相对而言好像比较浅。
“如果是在阳光下就能看到,血里面含有白‘色’的‘乳’状物,不明显,但是确实是有。”
“你们师徒最后的结论是什么?”
“换血,将皇上身上的血全部换掉,可人如何能换去一身的血……”青阳子猛的收了声,别人不行,以前不行,可现在却未必啊!庄小姐不就有办法将血送入人身体里去吗?那能不能一边放血一边输血?
两人对望一眼,都透出一丝喜意来,说不定……真的可行!
“试试。”
两人也不和其他人解决,立刻动起来。
青阳子先取了皇上的血验血型。
庄书晴则看向屋里的几人,“我需要你们的血。”
皇后就要去找刀子,“用我的。”
“等等,不急,要先确定你们的血可用才取,我有专‘门’取血的工具,这段时间你们可有生病?有没有其他遗传病症?别急着回答,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一会后,几人都摇头。
“青阳子,好了没有。”
青阳子抱着离心机摇头,“再等等。”
两人都无比庆幸竟然千里迢迢的将离心机带来这里了,要是没有离心机,就算知道有这个办法都没法立刻尝试,皇上说不定就拖不到他们去会元府取离心机这么久。
庄书晴先取了几人的血出来做了标记,那边也就出了结果。
又等了片刻,青阳子指向周知肖,“他的血能用。”
皇后急声问,“我的不行吗?我身体很好,没有生过病。”
“你们的血型不一样。”庄书晴给她解释了一句,招呼周知肖过来,边将他的袖管挽起来用皮管子绑住手臂边轻声安慰,“别怕,取一点血对身体不会有碍,从医学上来说适量放血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周知肖没有说自己不怕,他是有点怕的,他也很享受被庄大夫这样关心着。
取了约莫四百毫升的血,庄书晴吩咐青阳子,“去给皇上取血。”
一手输出,一手输入,庄书晴的手一直把着脉没放,要是这个方法没用,她就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
这不是哪个器官生病,摘了就能好。
青阳子紧张的问,“怎么样?”
“再等等,没那么快。”庄书晴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屋里其他几个都快要崩溃的人,她只觉得今天她一直在等待,她最厌烦等待。
那完全不由自己掌控的无奈能把人‘逼’疯。
皇后更觉得度日如年,没过多久就忍不住又问起来,“怎么样了?皇上有没有好?”
“您稍安……有了!”庄书晴凝神仔细的辨了一会,让开位置让青阳子和朱归过来号脉。
变化是细微的,可他们都感觉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办法有用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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