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忙跟莫尘解释道,莫尘听了,淡然摇头说:“好啦,不用解释啦,我懂你的意思。”
“要不我现在出去跟她们说说刚才是误会了。”我征求莫尘的意见,莫尘说:“误会就误会吧,让她们误会一下也好,这样可以保护你。”
“保护我?为什么要保护我?”
“因为我怕她们把你给撕来吃了。”
“他们那么可爱的一群小姑娘还会吃人,也不要吓我了。”
“我不是吓你,如果你还这么执迷不悟,希望你好自为之。”
莫尘从案板上拿起菜刀,在我面前比划着,我看到那刀,吓得不敢说话,忙退到了一边。
面前这个警花的手段,我可是你教过的,人家不但会跆拳道,而且还会什么断子绝孙腿。
看她拿菜刀这个熟练的手法,可能刀法也是一流,俗话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吧,就算她厉害,不惹她。
在莫尘面前,我只能做一条摇尾巴的小狗狗了,而莫尘也懒得跟我废话,只顾低头在菜板上砰砰砰切起菜来,不一会儿,刚才那奇形怪状的玩意儿已经被她切成了薄片。
莫尘把薄片摆进了碟子里,又拿过一块肥瘦相间的腊肉,开始切片了,我赞叹:“警花大美人,这到底是啥山珍美味,我很好奇。”
“松茸听说过吗?”
“没有……”
“松茸,学名松口蘑,别名松蕈、合菌、台菌,隶属担子菌亚门、口蘑科,是松栎等树木外生的菌根真菌,具有独特的浓郁香味,是世界上珍稀名贵的天然药用菌,我国二级濒危保护物种,松茸是一种纯天然的珍稀名贵食用菌类,被誉为菌中之王。”
“我去,你又在跟我念百度百科吗?”
“不跟你说详细一点,你又在那里猜这猜那的了,老实交代,你刚才捡到松茸的时候,是不是想歪了?”
莫尘盯着我的脸,眼睛像是有毒一样,可以看透我的心,我张着嘴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跟莫尘傻傻对视,因为她已经猜透了我的想法,就像天生有读心术。
厨房门被一个女孩推开,开门的女孩看见两人在厨房里四目相对,也是笑了:“我说莫莫,你两秀恩爱能不能挑个好时间,咱肚子都饿了你还在这里秀,这难道是要秀到天荒地老吗?”
“闭嘴!”
莫尘与我同时对那女孩说到,这简直是天衣无缝的异口同声啊,门口的女孩被吓得舌头吐了吐,忙灰头土脸关门出去了。
听到外面的姑娘们问她发生什么情况了,她撇了撇嘴:“秀恩爱,眉目传情呢,没招了。”
“雪岚,你说说,如果黑仔知道莫莫带了个男孩子回来,他会不会上来把姑娘房给掀了?”
“我看还真有这个可能,黑仔喜欢莫莫可是喜欢到骨子里面去了的,我真不敢想象,如果黑仔看见刚才那个场景,可能会出人命的。”
听到这位叫做雪岚的女孩说到这里,不住地打了个冷战,其他女孩也感觉到脊背发凉,因为她们口中的黑仔,真的是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人物,这样一个可以为爱情冲昏头脑的人,肯定会把我撕吃掉的。
她们还记得黑仔曾经做过最疯狂的事情,就是在去年的火把节上,邻村有个男孩拉着莫尘的手跳达体舞被他看见,他当场把刀剁了那男孩的手。
而且黑仔家势力很大的,他去年剁了别人的手,一天牢都没坐过,这样的人物,谁敢得罪?
经过莫尘的一番烹饪,一道道美味的菜肴就被端上了桌,我围在女孩堆里吃了一顿美味后,又被莫尘拉着,离开了悬崖边的小木屋。
离开木屋,我们继续往山顶走去,在我看来,这绝对是一段漫无目的的旅途。
我们爬上了一个山头,回头看了看身后隐在树荫下面的小木屋,我问莫尘:“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房子呢,而且里面全是年轻女孩,难道真是你口里所谓的女儿国。”
“傻瓜,这不是什么女儿国,它是姑娘房?”莫尘摇头笑了,她站在山岗的石头上,微风撩动了她的秀发,看起来很是可爱。
我说:“姑娘房,我当然知道它是姑娘房,姑娘们所住的房子,肯定是姑娘房啊,难道会是小伙房?”
“其实准确地说,这姑娘房是年轻人们谈情说爱的场所,不但姑娘们要住,晚上小伙子们也会来里面住!”莫尘见我领会得一知半解,继续跟我解释到。
我听得傻了眼,忙急声问到:“小伙姑娘都在里面住,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难道就不怕作出不好的事情来吗?”
“你放心吧,彝族人最守规矩,你担心的那种事,绝对不会有的。”莫尘双目盯着姑娘房,很是肯定地说。
我还有些怀疑问:“都说人无完人,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们不会做坏事,你又没在里面睡过,你怎么能体会到里面发生的是?”
“好吧,你就不要再纠结了,等下过了这到山梁,我带你再到下个村寨实地观察一下,解开你心里的疑惑。”
莫尘拍了拍手,起身继续往下走,我满心疑惑地跟着她,而那姑娘房是专供青年谈情说爱的场所,姑娘长到十六七岁时,就要离开父母,搬到姑娘房去住,白天回家干活,晚上就在姑娘房绩麻纺线、挑花绣朵,有小伙子来相会时,陪坐谈天。
彝族人认为在家中谈情说爱是不礼貌的,必须在姑娘房进行。
姑娘可以留宿来会自己的小伙子,二人同床而睡。
但是照彝族规矩,姑娘小伙同床,只能动口,而决不能动手,稍有越轨,就会群起而攻。
彝族少女长到十七八岁便要接受成人礼,母亲和女性长辈,择定吉日良辰,焚起好香,挑来净水,将姑娘洗得干净之后,闺蜜在绑他们换衣服,穿上标志成年女子的黑裙子,边换边说些赞美和祝福她的话,然后送她到姑娘房里居住,让她开始与小伙子们交往。
姑娘房大小不一,大的可以住十余人,小的可以住三五人,姑娘们白天回家干活,晚上就在姑娘房里纺线织布绣花,有的姑娘房中还会准备一些吃的喝的便陪坐聊天。
每当夜晚,姑娘们都会精心的打扮一下,等待心仪的小伙子们到来,小伙子们过来后,然后便在姑娘房中围成一圈,唱起情歌,跳起欢快的舞蹈,累了,他们就和看中的姑娘在一张床上睡。
天一亮,小伙子们便会早早的醒来,相约再次幽会的时间,然后悄悄的离开姑娘房,此时姑娘们也各自回到家中,开始一天的劳作。
姑娘房中来往的小伙子越多、越热闹,说明姑娘的人缘好,喜欢姑娘的人多,魅力也就越大,父母的面子也就越有光彩。
但还有一个说法,舅舅有一票否决权!
姑娘决定和意中人结合的时候,要把小伙子带回家让亲属过目,一般人,包括亲爹娘都不表态,而让姑娘带着小伙子去见她舅舅。
如果舅舅家恰巧有一个儿子婚姻大事没着落,舅舅就会反对外甥女的选择,理由就是“你表兄弟还没对象呐,你必须嫁给他。”舅舅的决定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
对于这样的说法,我很是不理解,问莫尘:“自家的孩子没找到老婆,就不让别人的孩子结婚,而且要回来嫁给他的孩子,这样做是不是有点霸道了?”
“这是自古流传下来的风俗,没有什么霸道不霸道的,人们要做的只是遵循,而不是去挑战。”
莫尘很淡定,这个零零后的女孩身上,有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一种老成,她的所闻所见,好像比我的都还多,这也是我很佩服她的地方。
两人经过了几个村寨,还没到拉古村,莫尘跟我说:“就算到了拉古村,也不一定能见到我师父,因为毕摩的行踪是来去不定的,你完全不知道他们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那你带着我这么瞎游瞎跑,可有什么意义,对了,就算找到的的师父,他又真能帮助得了我吗?”
我开始怀疑这趟出来是不是选择对了,现在有点像亡命天涯的样子,跟着一个女孩深入少数民族的村落,却又什么都不懂。
莫尘很有信心,她对赵强说:“这个你不用怀疑,外面的奇怪组织虽然都以怪力乱神的方法控制着人们的思想,但是他们也会有破绽,我们要做的就是发现这些破绽,逐一击破。”
“发现破绽,逐一击破,直接找警察来得了,你找什么毕摩,毕摩不也跟招魂师一类的吗,都是玩迷信?”我又开始自己的反驳。
莫尘说:“你是没有真正走进毕摩,了解毕摩文化,如果你真正了解了,我相信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她的回答很自信,也很神秘,但是依旧提不起我的心情,因为我心里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莫尘,但不知该怎么开口。
可能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莫尘感觉我有心事:“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讲?”
我望着莫尘,思考了半天,还是鼓起勇气问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好回答就不用回答,问题是你是否也住过姑娘房,跟其他小伙子睡过?”
莫尘听了,坦然一笑:“当然有睡过,跟我睡过的男孩子,名叫黑仔。”
听了莫尘这话,我心里一阵难过,突然把自己的身体挪了挪,想要把自己的距离与莫尘拉开些。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莫尘身边躺着一个人,那个人在被窝里面上下其手,对莫尘又摸又亲的场景。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莫尘见我眉头紧皱,嘻嘻笑了笑:“哟,我的医生小哥哥,你在想什么呢,很不开心的样子哦?”
“私生活混乱的人,不要跟我聊天。”我气呼呼地说,我不想理她了,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心里就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