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口气,故意开着门,就是等着我进来看她和男人演小电影?
我没转身,只是冷声现在门口,说到:“蒋小姐,请你自重。”
“我蒋大小姐,还有什么需要自不自重的……女人要么冰清玉洁,要么烂到彻底,吴大公子,我说的对不对呀?”
隔间里面那个粗重的喘息声依旧在持续,听的出来,里面的男人没有停止任何动作,而里面的蒋文文,在跟我对话的同时,也会发出娇喘之声,这让我整个人都快炸毛。
当着我的面做.爱,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或者说根本就是把我当空气。
这也太欺人太甚了吧?
我咬了咬牙,嘿嘿一声,回到:“那是你的观念,每个人的观念都不同,活法也不一样,所以没必要把自己的观念强加给别人。”
“真的没有强加么,哦啊……”
蒋文文又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娇喘,然后吃力地对我说:“咱们玩的这个游戏,难道就不是一种强加吗……色.欲旺盛的人会死在色下,脾气暴躁的人会死在暴怒的人手中,但区别是我的死可能是爽死,而你的死,可能会被人砍死……吴医生,你怕不怕?”
“蒋小姐,我只想告诉你,你的狗快要死了。”
我懒得跟她扯下去,跟女人扯这些无聊的东西,简直是浪费时间。
何况,没有谁愿意在满耳的啪啪啪声中浪费时间吧?
我手一甩,转身走出门去,因为遇到这么一遭,也没什么心情再去借锅了,直接走回王伟宿舍,邱欣欣看到我空手而回,脸上还带着一脸的不爽。
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过来拉着我的衣袖问:“怎么了,为什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难道去借锅受气了吗?”
“欣欣,在你心里,欲.望是什么东西?”
我双手按住她的肩头,把脸凑到她的眉前,缓缓问到。
我们四目相对,邱欣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你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不要问我怎么了,你只需要老实回答我,欲.望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坚持着我的问题。
邱欣欣看我如此坚持,也不回避,直接说:“我的欲.望,就是钱……因为现在我很需要钱,为了钱,我会不顾一切。”
“我懂了。”
我揉了揉她脑袋,点头说,但是她却攥紧了我衣服,说到:“可是吴晓,你相信我,我接近你,却不是为了钱,你相信吗?”
“钱和其他东西,都一样,只要有追求,就有欲.望,欲.望里的东西,没有任何差别。”
我摇头苦苦一笑,失魂落魄地走向后面,邱欣欣一脸惊恐地望着我,她的目光一直不敢离开我的身上。
因为我那个表情很恐怖,就像一个失去了人生信念的人,生无可恋。
她可能怕我会做傻事吧?
就在我和邱欣欣面对面站着发愣时,宿舍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人,我和邱欣欣朝门口看去,只见走进来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蒋文文和王伟。
他们并肩走进来,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我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刚才在隔间里喘息那个男的,原来是王伟。
王伟和蒋文文怎么会搞到一块去?他们之前不是相互指责对方杀死了张明新吗?敌人也站在了同一个阵营?
这个形式让我突然看不懂了。
更让我看不懂的情况,马上就发生了,只见蒋文文走进来后,那只小狗像见了魔鬼一样,惊恐地叫了几声,起身往后缩去。
蒋文文理了理头发,盯着屋里的小狗,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杀气,提步向小狗走去。
小狗像预感到恐惧的逼近,哀嚎着躲到邱欣欣身后,邱欣欣见蒋文文的脸色很恐怖,连忙挺胸拦住了她。
对她说:“文文姐,小狗刚刚受了重伤,你不能吓它……”
“闪开,它是我的狗,我怎么可能吓它?”
蒋文文一把推开邱欣欣,大声呵斥到,邱欣欣被蒋文文推到我怀里,好是委屈,泪花在眼睛里打着转转,像是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伸手挡住邱欣欣,对蒋文文说:“闹够没有,你有没有发觉,你今晚有点过分了?”
“没有发觉……吴医生,我蒋文文任何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的啊,你认识我这么久,难道还没看出来吗?”
蒋文文皮笑肉不笑的弯腰往小狗伸出手去,小狗的一双小眼睛无比惊恐的看着蒋文文,像是看着一头野兽一样,整个身子,已经因为惊恐,而抖成了筛糠。
“不要碰它。”
我突然预感到大事不好,发声制止。
可是为时已晚,蒋文文已经把小狗抓在了手里,我话刚出口,她已经反手把小狗甩向了门外,嘴里哈哈狂笑道:“你不是想去找你主人吗,现在可以去了……”
“啪嗒。”
小狗划出一道弧线,飞了出去,重重摔到了楼下的地板上。
我和邱欣欣同时发出一声惊叫,起身跑了出去,因为这里是二楼,身受重伤的小狗被从二楼重重摔下去,肯定凶多吉少。
果不其然。
等我和邱欣欣跑到楼下,看着水泥地板上的小狗时,简直是不忍直视。
只见血泊中的狗狗七窍流血,连刚才吃进去的东西都被从嘴里摔了出来,血肉模糊的躺在那里,就像一堆肉泥。
邱欣欣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一把抱起毫无生息的狗狗,紧紧搂住,失声痛哭。
望着小狗耷拉的脑袋,我探了探鼻息,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了,看来是死了。
我拍了拍哭成泪人儿的邱欣欣,对她轻声说:“死了,埋了吧。”
“我不相信……为什么……我不相信,不相信……”
邱欣欣抱着那条狗尸,已经语无伦次了,不知道她是被蒋文文的举动吓到了,还是被小狗的死而伤到了,反正这个感性女孩的哭声,很快惊动了已经睡下的老师们,还有那些留宿在学校的高年级学生。
大家都披着衣服聚了过来,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了避免把事情闹大,我扶起了邱欣欣,扶着她往学校门外走去,我们决定把这条苦命的小狗埋葬掉。
每一条生命都是平等的,我们要用平等的眼光去看待他们。
想到这里,我回头看向了二楼王伟的宿舍,只见宿舍门口,王伟和蒋文文也并排站在那里,他们一直默视着楼下发生的一切,但是没有任何动作。
我看到夜光下蒋文文的眼神里,竟然也闪过了一抹悲伤,但不过是稍纵即逝……
“你为什么会对小狗的死去这么痛苦,难道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跟它产生了感情么?”
在学校门口的小山坡上,我用手挖好了一个小坑,转身问还在抽泣不止的邱欣欣。
邱欣欣怀里紧紧搂住小狗,就算小狗的血染红了她的衣服,她也不放手。
这种依依不舍的表现,让我震撼,也让我疑惑。
狗狗又不是她自己养的,她用得着这么痛苦吗?如果真的要这么痛苦,她这未免也用情过滥了吧?
邱欣欣的回答解开了我的疑惑:“吴晓,你知道吗,我曾经也被人像扔狗一样扔了出去,看到今晚的小狗,我就像看到曾经的自己……所以我不是哭狗,我是在哭我自己而已。”
这,是一个经历了多少苦痛的女孩,才会如此的感伤?
“像被人扔狗一样扔了出来。”
这句话,就像一把刀,说出来虽然那么平静,但是每字每句,却是在戳着她自己的心脏啊。
我叹了一口气,狠狠挖着脚下的坑,心里有一种想法,就是想用我手里刨出来的这一堆黄土,把这个世界里的所有苦痛给掩埋。
让这世间的女孩,不要再看到一只狗而感怀身世,哭得稀里哗啦的。
见我没有说话,邱欣欣抱着狗尸蹲了下来,问我:“吴晓,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嫌弃我……曾经那个活得不如一条狗的我?”
“我不会嫌弃谁,之所以不讲话,那是因为我此刻想静一静。”
我从她手里接过了那条狗尸,狗尸的身体还没完全僵硬,但是看起来已经回天无力,我把它缓缓放进了坑里。
邱欣欣抹了一把泪,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你是要给小狗默哀,是吗?”
其实不是,我盯着这条小狗,脑海里飞速打转:为什么蒋文文会突然性情大变,杀害她平时视若生命的狗狗。
这次见到蒋文文,她突然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是什么东西让她改变成这个样子?
是任务,还是因为王伟?
疑点越来越多,真相离我越来越远,而距离完成任务的时间,却是越来越近。
我的任务,还能完成吗?
“狗狗,对不起了,姐姐没把你救活,你下辈子一定要投个好人家,不要再受那种苦难了……吴晓,吴哥哥,狗狗怎么会动?难道,难道它没死吗?”
邱欣欣正捧着土,往狗尸身上盖去时,那狗狗突然抽搐了几下,晃头晃脑的想从坑里站起来。
听着邱欣欣的惊叫声,看着坑里垂死挣扎的小狗,我说:“据说有的狗接到地气后会复活,难道它就是接到地气复活的?”
……
狗活过来了,但是我们被扫地出门。
那晚,我和邱欣欣带着小狗,睡进了我的小商务车里。
这是一个残酷的结局,但最起码,不那么悲伤。
睡到半夜,邱欣欣钻进了我的怀里,她的怀里抱着狗,理由很简单——取暖。
我们相依而眠时,邱欣欣问我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冰箱而被抓,被她纠缠之下,我无奈还是告诉了她。
她听完后,对我说:“你傻呀,如果想要找到头颅的线索,为什么不从木像身体下手呢?”
“怎么说?”
“你说你们在阿福的棺材里看到一个木像,张明新的头就在木像上面……那什么人会为他做这么个木像,这木像又做来干嘛的呢?”
经过邱欣欣这一提醒,我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