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请在外面那么一说,我和秦萌萌连忙打开手电,观察了一下。
果不其然。
我们两人躲在了一座墓坑里面。
这可能是之前有人把坟迁走,把里面的东西挖走了,只剩下一个坑。
而我们两人看见了这墓坑,什么都没想就往里面钻,虽然能够当做掩体,但活生生的人躲在墓坑里面,这实在让人慎得慌。
不过两人经过几秒的惊慌失措之后,我们连忙关掉了手电。
我压低声音对张请说:“要不你也进来吧,这虽然是个墓坑,但比外面安全多了。”
“大叔,你确定真的要躲在这里面吗?”
我话还没说完,秦萌萌便拽着我的衣袖,追问我。
我摸了摸秦萌萌的脑袋,把她按在怀里安慰她:“没事的,这是搬空了的坟墓,跟普通土坑没什么两样,既然躲在这里面安全,为什么不躲在这里面呢?”
“但我总觉得心里为什么老不得劲,在这里躲一下回去我一定会做噩梦的。”
秦萌萌可怜巴巴的跟我说到。
这时张请在外面说:“好吧,你们两人先躲在里面,我看看到底是谁袭击我们,我想个办法还击。”
他说着已经拉开了枪栓。
我看他拉开了气枪的枪栓,心里一惊:“老大,你不会用气枪打他们吧,如果把人打伤这是违法的,你一个警察用气枪把人打伤,这叫知法犯法知道吗?”
“现在没有退路,保命违法更重要。”
张请说完这句话,用他身边的一座矮墓作为支架,把气枪架在墓顶上,用夜视镜搜索着石块飞来的方向。
我再次提醒张请:“要不,你呼叫救援,让防暴队的来解决他们,你千万不能对他们开枪啊。”
“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了,我必须驱散他们,因为今天晚上我们必须拿到证据。”
张请仔细搜索上面的动静,看他的样子还真有点狙.击手的架势。
我和秦萌萌对视了一眼。
我知道现在就算九头牛也无法把张请给拉回来了,他要用气枪驱散那群袭击者,我担心的是怕他万一失手击伤或者击毙一个袭击者,那今天晚上事情就会闹大。
秦萌萌拽着我的手,我感觉得出来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她小声对我说道:“大叔,我以为出来跟你们打猎很好玩,没想到出来就遇到真枪实弹的实战,我不知道我这一趟跟着你们出来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怕什么?咱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几个小毛贼,我们的张警官还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我也在我的气枪里面放进了一颗铅弹。
我知道,如果等一下张请真的开枪,把上面的人激怒之后,上面的那些人肯定会红着眼冲下来,到时候近身肉搏,那情况就会更加复杂,所以在枪里面塞颗子弹也是一种自保的方式。
这时秦萌萌问我:“我们一起经历过好几次生死考验,你老实告诉我,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两个死在一起,你会不会后悔?”
“要不要这么煽情,这个时候说这个东西,好像不怎么适合。”
对于秦萌萌的问题,我真的不好回答。
第一,有外人在旁边。
第二,现在正是非常紧张的时候,我们必须要随时提高警惕,不能为任何事情分心,万一随便有一点分心,就可能改变结果。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旁边的这孩子她还小,我不想用任何方式改变她最初的想法。
“不忙,不忙我就要你回答,你必须回答,而且是要认认真真的回答,说出你内心里面的话,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我叫你现在回答我。”
秦萌萌竟然还真来劲啊,拽着我的手非得要我回答她的问题。
我咳嗽了两声,提醒张请替我解围。
结果张请那猪队友给我来了这么一句:“我说吴大医生,要不你就回答她吧,如果你不回答她的话,我相信她会永远都会缠着你,问你,一辈子都烦你。”
“张警官,你这就不够朋友了,你不帮忙可以,你不能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啊,你这叫火上浇油知道吗?”
我心里好是生气,本来向他求求是要他替我解围的,没想到他这个解围把我越围越紧了。
果然是名正言顺的猪队友。
就在我深吸一口气,准备胡乱编个借口回答秦萌萌的时候,秦萌萌的话又在耳边响了起来:“好了,我想通了,你不用回答,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神圣的话题,我们应该在一个神圣的地方坐下来,慢慢的聊,反正不能在这荒山野岭,破坟堆里回答我这个话题。”
谢天谢地,这小姑奶奶,终于想通了。
有句话,再牛逼的男人也不是女人的对手,因为女人就是男人身上最脆弱的那几根肋骨,她们可以撑起男人整个身体,但也可以让男人的大厦轰然倒塌。
这不是在吹牛。
好多时候,习惯了一个人望着星空发呆。
那深邃的夜空,就似有一双眼眸,在与我默默对视。
我在想,那或许是另外一个我。
一个人的寂寞,谁能明白?你说你最懂我,可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
总喜欢做同一个梦。
梦里有很高的山,很深的峡谷,很蓝的天和很绿的水,而峡谷边上,有一座石头砌的小屋子,有小烟囱,有小窗户,趴在窗户边可以俯视下面江水里那一帆帆往来的船只。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人生过往,就如一帆孤桅,错过多少岸多少风景,到尽头,有谁陪伴?
或许爱了恨了,或许聚了散了,或许来了去了,或许哭了笑了,或许,一起都不过一场梦幻。
今天的遗憾是昨天的冲动所造成的,而你的昨天,或许只是想想,这样做快乐一时,没有想想,这能让你后悔一生。
这就是命运!
当命运左右着人的时候,当一切美好幻化为伤痛的时候,曾经的阳光,带给你的不是温暖,只是刺痛。
流着泪笑的人,心在彼岸。
而彼岸,却没有什么,或许,只有遗憾……
只听张请在外面说道:“兄弟别在这里瞎感慨了,我已经发现敌情了。”
“什么情况?你能说仔细一点吗?”
我立马回过神来,秦萌萌听了,也连忙躲到我身后,看起来这丫头还是胆子比较小。
张请说:“向我们投掷石块的应该是三个人,但我感觉上面的人不止三个。”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如果上面的人不止三个,发生近身搏斗的话,我们肯定会吃亏,因为我们只有三个人,而且秦萌萌还是女孩子。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发毛。
张请又说道:“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垃圾堆里应该有十多个人吧,他们有几个人专门用石块攻击我们,而其他人在埋头挖垃圾。”
“十多个人,要不我们去吧,我看真不是他们对手。”
秦萌萌在我身后小声提醒我。
但是张请却果断的拒绝:“来都来了,已经不可能再撤了,吴晓,我现在用*压制住他们的攻势,你想一想,能不能搞到增援?”
他叫我去搞增援,我在哪去搞?
这不是让我做无米之炊吗?我在南山,又没有什么势力,更没什么亲戚的,而且在这黑灯瞎火的情况之下,让我去外面找帮手,我实在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啊。
“啪!”
张请已经开了一枪。
山顶上的垃圾场里面响起了一声惨叫。
我连忙问道:“你是不是击中了人,你为什么要开枪啊?这样非常有可能激怒他们的。”
“不是非常有可能,现在他们已经被激怒了,我们的处境很危险。”
没想到张请竟然这么回答,他边说话边装弹,看得出来他是故意激怒对方的,我气得直跺脚,连忙提醒他:“你可要小心啊,气枪气罐里面的气体最多只能支持你激发20来枪,如果你把气体用完,我们现在就是手无寸铁的。”
“看不出来嘛?你一个心理医生,对枪械还懂得不少。”
张请已经装完子弹,再次举起了枪。
我看他举枪就要射击,我连忙提醒他:“你不可以再激怒他们了,如果把他们杀红眼,冲了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张请拉了一下枪栓,把眼睛靠在夜视镜前面,嘴里说:“我必须挡住他们的石块,谁用石块扔我们,我就击倒谁,他们这个嚣张的气焰必须压倒下去,要不然……”
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完,一个石块飞了过来,正中脑袋。
张请歪了一下,扑通一声滚倒在地。
我拿手电一照,只见他满脸是血,看得出来,他的脑袋已经被石块砸破了。
我骂了一句娘,冒着被石块砸中的危险,冲出了墓坑,拽着张请的手往回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张请拖回了墓坑,连忙撕下身上的布,替张请包扎着脑袋。
看着张请快要昏过去的样子,我连忙嘱咐秦萌萌:“你按着他头上的布,替他止血,我堵在外面,不让外面的人钻进来。”
我把张请那上了膛的气枪拖了回来。
在慌乱之中摸出手机翻开了一个电话号码,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拨打过去。
一会儿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喂,你是谁?”
“我是吴晓,请问你是张青的徒弟吗?”
听到电话里面这么说,然后我连忙问了一句,对方愣了一下,回答我:“对啊,我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现在被人困在垃圾山上,你能不能想办法带上你的师兄弟们,上垃圾山来就我们一下。”
我直接这样说道,对方听了我的话,突然沉默了,很快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张请忍着剧痛问我:“你是不是在向那个工程师的徒弟们求救?”
“是啊,除了他们,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帮我们。”
我看着被挂掉的电话,有些失落,张请听了却哭笑不得:“你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啊,你自己把他们的师傅送进了监狱,他们怎么可能还会再来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