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雪雪聪明!”奶奶乐呵呵地点头说。我让雪雪挨着奶奶坐下,继续道:
“这就是师傅要讲的第三、武德——练武也是练人品、练人格——简单说就是要做好人、行善事……”
“师傅——这是不是就是姐姐教我的‘上善若水、厚德载物’的意思?”雪雪睁着明亮的大眼睛问。
“嗯——很好,就是这个意思!好了,师傅要说的就这些,都记住了吗?”看着如此机灵、明理的雪雪,我真为自己收到一位好徒儿感到庆幸。
“记住了师傅:一、练武不能影响学习…二、练毅力、练意志,勤学苦练,十年磨一剑!三、练武要有武德,做好人,行善事;奶奶说的:不惹人,不怕人……”雪雪水汪汪的眼睛里闪着灵光。
“好——很好;小红花,加五分!”母亲这语气,依然是我们小时候受她鼓励时听到过的,熟悉而亲切——
现在母亲为雪雪鼓掌,雪雪使母亲感到很来劲;我也知道其实母亲是在关心我的事业,一辈子都在关心……每次的考试成绩,第一次在市体育馆的体操表演,第一次的省武术比赛,第一次的出国送我到火车站……母亲为我的成绩感到欣慰;当然后来不顺的事我是从未给她讲过,但她心里总是有数的——现在母亲再次为我鼓掌,这真是有着特殊的意义!
雪雪的确也逗人爱,她的回答我很满意,既有我的原则,又有她家长的教育,还有她自己的理解,更可爱的是她把我母亲说的也记了下来——
可喜,实在是可喜,感到自己遇到了一位非常难得的弟子,是我几十年教练生涯从未遇到过的特优新苗,即使以前曾经在全市登报“花中选花”的选出了不少优秀苗子,可都没有雪雪这么全面而出类拔萃——
当然,好苗尚需好肥土,阳光雨露还得好技术;只遗憾可爱而宝贵的‘金苗’有点生不逢时之感哟,是否投错了时光?要是在艺术宫的平台我们相遇,那她可就又是尖子又是队长又是武星了,而现在的我可有点自顾不暇,无论是在精力、时间、训练条件还是在表演、赛事等机会上都今不如昔喽!
唉,可叹,现在我们师徒的相遇倒像是‘患难之交’哟,大有天赋使命之感;没有过去那么简单明了,却更深沉玄乎——这样概括比喻:“若以前叫做是“血气方刚、无忧无虑、轻装上阵的教官敬职敬业教出了一批独门武英”的话,那么现在、未来即为了“超凡脱俗、多方兼顾、不负使命的教头呕心沥血地打造一个三星武魂”而圆梦!
以前是为事业的辉煌和荣誉而拼搏,尔后即以人生的价值与天意为己任;道路虽然光明,行程仍旧漫长——
好在这次可请圣女红涛相助,就能化解预料中的不足。我想在计划实施之前,得与红涛仔细商量方案;这事我个人肯定是无能为力的了,该说的要说,有难就得讲明白,否则难以实现——明说:杜总要是能起到艺术宫“王主任”的作用,那“三星武魂”梦就不会再是不醒的“梦中梦”了!
激动之时有三思,现在做事要务实;清清醒醒接招,明明白白行路;踏踏实实起步,快快乐乐谢幕!
——我想,这就是自己今后具体的行动指南了。
我已在思想和感情上视雪雪为爱徒了,这就意味着重圆“三星武魂”梦,将是反思多年的我、再次奏响了搏击人生的旋侓——美不美?动听否?上天自有评说!我的爱徒,现在就让我们为圆梦而努力啊——
控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再次招手让雪雪到我身前来;她依然笔直地面向着我,恭恭敬敬地看着我,充满灵气的眼睛里透出坚定与诚实——
我扶着她两侧的小手说:“好——奶奶说你很好,师傅我也深信你一定很好!记住我们今天说的话,咱们师徒俩就一起努力圆梦啊!”
“师傅——好师傅!”雪雪激动地扑进了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我,但她没有落泪,即使是激动的泪也没有一滴;我知道她是在用毅力控制着自己,以证实她听了我的话:武术勇士不流泪!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叮嘱说:
“雪雪啊——回去代我向你妈妈说三句话好吗?”
“好的——”雪雪抬起头来看着我,又乖乖地立正站着,我想这都是小姨调教的。“师傅请讲,雪雪我会告诉妈妈的。”
“一、雪雪跟着师傅,请妈妈放心!二、请妈妈一定要保重好身体!三、请妈妈放心地去管理好‘爱心之家’!”
雪雪连连点头,并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爱怜地抱紧她,心里真诚地感谢着上天,让这样乖的“女儿”来到我身边!我的亲生儿子有似无,这个乖女胜似亲……
“哟——雪雪,怎么惹师傅生气啦?”
身后传来红涛的声音,她担心的就是我会反感雪雪“冒昧”地出现,我想这一切都是她与大哥默契配合商量好的,可能他们一路上心里都不踏实,进门一见雪雪这样,定以为我是在训雪雪……
然而雪雪一见红涛,再也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竟“哇——”的一声哭着扑向了她,搞得红涛不知所措地抱起雪雪,眼睛却难为情地看着站起身来转向她的我……
大哥赶忙把手中提着的两大包“晚餐”放到了茶几上,当然他首先的反应是去照顾病重的母亲——因为他知道,无论眼前发生什么事,都是他自作主张,事前不征得我同意所造成的——往往先斩后奏的结果都会是两个极端的问号。
大哥和红涛——这两位超好心的亲人在瞬间的尴尬之后、速又因雪雪破涕为笑加激动的话语而喜笑颜开了……
“呵呵…哈哈……”雪雪在姐姐身上扭过头来向着我开心地一笑:“师傅,我没哭,我高兴、我笑啊——哈哈哈哈……”说着又转向红涛:“姐姐,师傅收下我了——师傅给我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师傅还给妈妈留下了三句话……”
红涛听雪雪重复了我的三句话后,激动地亲了她。
大哥舒心地吐了一口气,“嗨——我还以为…雪雪啊你吓我一大跳哟、差点把奶奶的回锅肉都给吓倒咯——嗨…”
大哥的眼睛又笑得眯起了,一边说着一边扶母亲去卫生间洗手;母亲则直夸雪雪怎么怎么的乖……
我请红涛坐,她放下雪雪,在椅子上一坐下就向我表示歉意:“肖教耶,对不起——这样做……我小姨她……”
“噢,很好——我与雪雪交待了,你小姨她会放心的!”
见到红涛倍感亲切,似乎我们之间有着一种融洽而神秘的丝带紧紧相连;她对我纵有“劣事件件”,也不抵咱俩心灵深处同为寻求人生真谛所生共鸣而无缝连接的情愫!
虽然她的《人体艺术写真》洞穿了咱俩“灵与肉的魔道”而使我的目光和思维已难脱离她那诱人的胴体,一览无余,再无遮挡;无论是看到或是想到了她,大脑里迅即浮现的就是光艳绝伦的美体,令我浮想…晕眩……但她是这样地信任我,唯独亲手奉送——为了艺术!
是啊,一池碧潭,静静的美艳;更有她内心的纯洁完美,让我最终明悟了本是源头清泉——庆幸,圣女的光环足以驱散我羞愧的邪念……
我微笑着打断了红涛的话,伸开双臂让雪雪靠在我的身旁,话语里满是理解和安慰:“不用担心,你是对的——对于小姨而言,这答案是最好的解释…谢谢,最终你还是信任我的——带雪雪来了,让我收到今生最可爱的徒儿……”
我把目光转向了雪雪,并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肩,“是吗,肖睿雪徒儿?”
“是、是的,姐姐——”雪雪笑眯眯地转向红涛:“师傅说了,等奶奶的病好一点,有精神了,我们就可以开始练功哪!是吧——奶奶?”雪雪见奶奶过来了,就向奶奶问道。
看母亲乐呵呵地应着:“好,奶奶好了就看你们练武去!”
杜红涛立即起身把茶几上放着的回锅肉、大米饭包装袋拆开来挨个摆放好——
大哥扶母亲在沙发上坐好,一边往母亲后背垫上厚厚的软靠垫,一边向我笑道:“那一包是你的,杜总给你买的‘泡椒牛肉和木耳炒黄瓜’……说你那天晚上就喜欢吃这两个菜。”
是的,上个月那天晚上在红涛那里吃红薯稀饭时的几个菜里就有这两样,当时我是吃了不少……唉,她真有心,连这都记住了,这又是让我感到温馨的事——
我向红涛点头笑了笑,以示感谢。看她今天这身着装,完全与那天下午在五大花园之竹楼时穿的一个样,我想这又是她的情感传递了——
是要我记住那个下午和晚上的畅谈,记住她的《人体艺术写真》集——哎呀,已经是要命的了,无需再提醒,早在我心中融化咯!
看母亲大口地吃着香喷喷的回锅肉和大米饭,也是安慰。
大哥在一旁随时给母亲递着她需用的纸巾,他直夸雪雪条件优越,将来定有大出息——大哥在这方面无论是选人或培训都还是比较内行的,更何况他知道雪雪是红涛的“心病”,看到我与雪雪的师徒关系已定,也为之高兴,主动提说:“嗨,好事!如果需用场地训练,我那里可以提供——”
“谢谢——雪雪不是一般的学生,需从长计议——”我转向红涛道:“正式开课之前,还得与家长交换意见……”
“就是、就是耶——小姨也希望能与你详谈耶……”红涛激动地道;“我爸也想见你——你看能不能在下周星期天或随便哪天你方便时到我家里……”
“下周星期天我有小课——最好还是等雪雪考完试放暑假再约时间行吗?”我看着红涛说。
看红涛想了想,感觉放暑假也就半个月左右的事,一捋额前的刘海,抿嘴说:“行,到时提前联系,小姨她……”
“不、恰恰雪雪训练的事还真需要与你商量研究才行呐——”我打断红涛的话,坦言道:“现在不比以前,雪雪的情况特殊,要把她‘打造’出来……”我特地用了“打造”这个词,看红涛是频频颔首,知道她是理解了我的意思;“在训练上,小姨帮不上忙,非得由你相助才有可能成呐!”
红涛是既高兴又激动,红着脸说:“那好,放心——只要肖教觉得我有用,怎样做都行!”
“这就成了,你能派上用场的话,那雪雪——”我摸着雪雪的头道:“只要照师傅教的做,并且听你姐姐的指挥,那将来的影视、舞台、搏击实战的‘三星武术’女侠——就是你肖睿雪喽!快去谢谢姐姐吧——”
我轻轻拍了拍雪雪,她就灵醒地跑去拥抱了红涛——今后还真少不了她姐妹俩的配合!看这一对美貌姐妹的亲热劲,我心里感觉暖暖的。
母亲吃得差不多了,大哥告诉我说:“通过这段时间的治疗,母亲的情况比较稳定——今天下午我到医院来主要是结账,母亲又闹着要回龙景山了;她最怕输液,好几个医生、护士都反应她不配合,只要我们不在,护工拿她没法……”大哥说到这里,见母亲用纸巾擦着嘴,就赶忙端起杯子来让她喝水。
母亲喝了几口水,愉快地看着我们说:“吃好了···我就是不想在医院呆……想回龙景山,在那里养好了就可以看雪雪练功啊——你说对不对嘛,雪雪?”
“嗯、嗯——奶奶说得对!”雪雪连连点头;大哥又接着道:“看,妈就是这样——我已经征求了医生的意见,说只要母亲高兴,可以出院回龙景山疗养……”
母亲一听,竟与雪雪一起鼓起掌来,我想这就是“老还小”吧——
大哥说:“刚才我们去饭馆时,杜总也说这种情况还是由着母亲的好……”
红涛点头说:“是耶,当年我母亲的情况也基本与奶奶相似——回龙景山她心情愉快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耶。”
我心里当然明白是怎么会事,看母亲这最后的日子就这样在医院躺着输液“受罪”的话,还不如让她自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行,哥你拿主意就是了,你说到哪里我们就到哪里!”
大哥说下来他再与大姐和文轩商量一下就行了——接着又说;“上午杜总约了几十个客人到龙景山来玩,午饭时她说想来看望一下母亲,我说正好下午要到医院办事,就约她一起来了……”
我心知肚明,大哥又在帮红涛打圆场了;其实他哪里知道,找机会来是对的,但“美好的谎言”就有点多余了。
“你们有事就忙去吧,这里就交给我啊——”我看墙上的挂钟已经6点了,雪雪也该回去吃饭了,故如此说。
大哥、红涛和雪雪告辞了我和母亲——我送他们到病室门口。
大哥疼爱地牵着雪雪,雪雪走了几步依依不舍地回过头来向我招手——
我刚举手向雪雪示意,红涛就突然回转身来走近一步握住了我的手,眼睛里透着感激之情,由心地说:“谢谢肖教的理解,期盼与你合作——小姨说下次她一定要开车来接你到我们家……”
这是与红涛的第三次握手,瞬间除了有上两次的同感外,更要命的是眼睛里看到的、脑子里出现的竟是“写真集”里第18和23幅写真照突然“活了、动起来了”的幻觉……
我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何时松开的?她还说了啥?只知道自己竟然想到的是“稍一用力就可以把她拉进怀里……”
我深为自己糟糕的闪念汗颜——望着杜红涛飘逸而去的背影,我想今后的接触只会越来越多,这样的“幻影游动”现象必须克服!必须得战胜自身的邪念,荡尽污浊!
若能度过这一关,那她《杜红涛人体艺术写真》就真正是我心中最完美的艺术!终身享受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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