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梦和她妈妈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程梦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有点紧张了：“老妈，准备好，我开始问了哈——”接着就听到她在我耳边细声呼唤起来：“喂…喂——肖老…肖教——肖——”

　　“嗯…嗯哼……”我抿嘴做出口干舌燥的样子，还动了动身体。

　　感觉她二人笑嘻了：“哈哈，真的反应了呐，乖乖女名堂还多哟！”

　　“呵呵，小心哈，别惊动他——我问哪；”程梦又凑近我耳边道；“肖教、肖老——你好啊……”

　　“嗯……好……你、你是哪…哪……嗯——”

　　“嘿——我是程梦…程梦得嘛——”

　　“噢……程梦——乖、乖女……”

　　“哦，肖老——还有三妹、唐三妹你认识吗？”

　　“嗯……唐三妹——哦，程梦的妈妈……”

　　这下我只感觉程梦和她妈是又激动又紧张，唐三妹好像是在捂着嘴哈哈地笑着，“哎呀，乖乖女，把你老娘的兴趣都提起来了哟——快、快问关键的话题嘛……”

　　“不行不行，你以为是在清醒时的对话嗦，稍不对劲他就不说了——”程梦叮嘱她妈一定要小声，接着又问道：“喂、喂，肖老——有人说你和兰老师要离婚是真的吗？”

　　我没急于回答，嗯嗯着舔了一下嘴——

　　“再问，再问这句话——”听口气唐三妹很感兴趣。

　　我想你们真还关心这事喃，再问的话我就说是呐——

　　“喂，肖老，我劝你还是不要离婚的好——兰老师人好！”

　　“嗯……乖乖女这你就不懂了嘛——嗯，离就离……离了好，少…少烦恼，嗯——”

　　“那——那你们好久离呢肖老？”这声音是唐三妹装的。

　　“你……你是哪个？不……不是乖乖女哦——嗯哟……”我借机动了动脚，把脚心的牙膏踩在了沙发上。

　　“哎呀——看嘛妈，就是你嘛，给你说了这种事急不得急不得…哎呀，你偏要急——把你‘巨无霸’管好嘛，咋又跳出来了呢？你是不是太激动了哟——”

　　“哎呀——好好好，怪我、怪我，都怪我好奇……哈哈，真还有点意思喃——你来你来，看来我是不行的哟；哈哈，肖教在梦里都还是只认你喃……”

　　程梦插话说：“不是这个问题，把梦里人引到这个程度很不容易的……我们以前军训的时候还在同学中实验过，大多都是只言片语听不明白，肖教肯定是个多梦的人，所以容易被引话，还清楚呐……”

　　嘿，看来程梦真的还有所研究呐，连我爱做梦都分析出来了，只是她没想到遇上了特殊的我，我这样更可以反过来了解她们的心态，最好在中途进行时多断几次，她就不会察觉我是假装浅睡的——

　　“哈哈，那咋整呢？要不再加点牙膏——”唐三妹说。

　　“挤牙膏挤牙膏……你看肖教的脚心已经是朝下的咋加嘛？哎呀，好不容易有这机会，就被你……”

　　我故意又翻成了仰睡，顺势就把脚伸直了，立即就听到唐三妹低声惊喜地道：“嗨、嗨嗨，好了好了，脚伸直了——快点来哟…哈哈，又可以了……”

　　“好的、好的，我来我来你别动啊——”程梦说着又轻轻地往我左脚心上挤牙膏，感觉还不少呐，接着又是她的手指在轻柔地抹开，痒酥酥的；我动一下，她立即就停了，顿了会儿又抹了起来；我再动，她又停……反反复复几次，看得一旁的唐三妹是又紧张又想笑又只好强忍着——

　　程梦急道：“哎呀妈——别抖、别抖……忍不住就离远点哈…小心、轻点嘛，这就好了啊——”

　　一股凉爽的感觉再次从脚板心传到了大脑，乐观好奇的母女俩这次又想问啥呢？这么折腾倒使我清醒了许多。

　　“妈，问啥？我准备好了。”程梦说。

　　“问健身房，先问一年要赚多少钱，看他咋回答——哈哈哈……”

　　“喂…肖老、肖老——我是程梦…乖乖女啊——”

　　我心里好笑，她是越来越有感觉了，知道接上我梦中的心里想法，还能对上呼唤节凑了哟！我哼叽了一声，喃喃道：“噢，乖乖女嗦……”

　　我一说话，即听到唐三妹欣喜的低音：“哈哈，好了好了，真接上头了嘞——好耍、好耍，哦…好、我不开腔……”

　　“健身房好热闹哦——你教得好，兰老师也教得好……”

　　“好…好…你好、我好，都好…三妹好、乖乖女更好……”

　　“哈哈，好玩，肖教梦话都幽默哟——”是唐三妹在笑。

　　“嗯，三妹，我好像听到她……嗯哼，晕…头晕——”

　　“哎呀妈——要是再打断我就没法了哈！看你，中路又开缝了——哎呀，白面团出来了…关好、快关好嘛…”

　　“嗨哟，管那么多？它要出来，顾不上——没关系，肖教即使突然看见，也以为在梦中…哈哈…老娘在发馒头……”

　　“嗯哼……不、不吃馒头……水…喝水……”我故意说。

　　“哎呀妈——开不得玩笑了…他已要吃你的馒头了哈！”

　　“嗨，不是吃馒头，是喝水哟——”唐三妹低声说。

　　“反的，梦是反的——不能给他喝水，喝了就会醒，口渴才持久……梦中还以为是喝着了水，却老喝不够……”

　　“嚯哟，你娃娃懂得多喃，都快成专家了；哈哈……”

　　“哎呀、打住哈妈——”程梦一边说她妈一边顾着我，我想她是又紧张又费心，够忙的哟。“噢肖老，刚才是我妈，她问我在给你说啥……”

　　我咕噜着说：“嗯……说啥呢乖女？不说，保密，就是不给她说哈，来：一…二…三起——”

　　“不说，就是不给你说！”嘿，没想到程梦真还对着我的口型一起说了这话——

　　只听一旁的唐三妹“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哈哈哈”的笑个不停，好像是又笑到地上去了，但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沙哑，肯定是怕惊醒我，而且程梦肯定在一旁着急地捂手着阻止她，可惜我看不到这场面，只能想象。

　　我舔着嘴唇继续道：“程梦就是乖，好好锻炼身体啊……”

　　“就是就是，健身就是好——健身房好来钱哦嘎肖老？”

　　我感觉她一问这话，唐三妹哎唷哎唷的就慢慢静了下来，像在注意听问话。“健身房人气旺，一年要赚好多钱呢肖老？”

　　“嗨……健身吗是阳光事业……体现人…人生价值——不、不赚……保…保本都算好…好……”

　　“哟——妈，你看肖老他昏睡都说的是正气话呐……”

　　“哈哈，不是正气话，是事实——我听一些搞体育的朋友说过，健身房真的应该是国家投入项目，不该赚钱，也赚不到钱……哈哈，我只是好奇，看金美健身这么多人……”

　　“唉，人多不管用…收费低，活动周、周期长…房租、水电都高，还有教师酬金…苛捐杂税、工人工资嗯哼……”

　　“哎呀妈——你进入他的脑波范围了，呵、他接你的话咯哟！呵呵，看你老妈这副惊喜样哦——不要捂嘴了，快自己问嘛——在学校时，也有几个人轮流提问的情况，但不能急啊，要轻声、要慢啊……还有，问话时笑不得哈，他会被笑醒的，越认真越好，你认真，他也认真，这样容易持久……”

　　没想到程梦真还对梦语状态的引导法有所研究呐，看来她们住校生当是乐于此道，以了解同学之间的“私密”为趣！我闭着眼睛，闻到一股香水气味，知道是唐三妹靠近了。

　　“啊，肖教——肖教，我是馒头……”

　　“嗨呀妈——咋上来就乱说呢？给你说了不能开玩笑！”

　　“不、不是开玩笑，我一激动就慌了——说错了……”

　　感觉刚才唐三妹在学着程梦的声音，我差点就笑出声来了，好在程梦把她拉开来在说她；我赶忙抿了抿嘴接着又舔了几下嘴巴才忍住了。

　　只听程梦着急的压低声音说：“妈，不用装我的声音，他已经接受你了，你就当真的一样，随便说哈——”程梦说着就贴近我耳边道：“肖老，我妈来了，她最喜欢与你说话了…”

　　“噢，唐三妹是你妈，我知道的乖乖女——漂亮…漂亮！”

　　“哎呀，快快快，妈，说你漂亮了——来，你来……”

　　“喔哟肖教，我漂亮啥哦…矮子过河——宽我的心哦！”

　　“哎呀妈——你咋说肖老是矮子呢？”程梦又把唐三妹拉开了；唐三妹委屈地说：“歇后语你都听不明白嗦？”

　　“嗨，梦中人管你啥歇后语哦，直接、只听前面的……再说，‘矮子过河’的歇后语应是‘淹（安）心了’嘛……”

　　“嗯——矮…我个子是不算高……有点矮哈三妹……”为鼓励程梦，我故意接了这话。

　　“看嘛看嘛，就是你嘛妈——不管你了……”听程梦还真埋怨起她母亲来，我就更想激发她了；“但…但是好多心灵美的美女都不在乎我矮……乖乖女也不在乎……”

　　“是、是的，肖老——我是乖乖女……不要在意我老妈哈——她有点低俗，所以只能找‘腌丝瓜’这样的……”

　　感觉程梦被唐三妹拉开了，我静听到唐三妹压低声音说：“嗨，我说错了吗也不至于就俗气哈，连我们老鄢你都不放过喃……打住哈，重来过——”

　　刚才唐三妹的口气还真像她平时的说话，看来她也认真了，我还得动动脑筋好好对付才是，不能太清醒，要装出半清醒半迷糊的口气才行。“嘿，矮…配你妈妈是有点矮…你妈妈她丰满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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