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红好生气,不理我了,对我的选择沒只言片语的回复,没有,连个表情包或是标点符号都没有,甚至她们基督教徒在意的元旦节“新年好”的问候也免了。
雪红“受洗”了,是真正“有福的人”了——阿香是这样告诉的。阿香说雪红于元旦前夕正式成了一名基督教徒,还代问我好,祝新年快乐。
哼,对我来说,雪红的代问如同不问,这是在生我的气;她不理人,就是世态炎凉!
唉,世态炎凉啊一一常人如此、好友如此、连知音也如此!
看来我还是在乎雪红的,心里有她才会怨气。我这人犯贱,有时连自己都讨厌,来了机会想求全;没机会了,别人失去耐性懒得搭理了,又意识到自己优柔寡断错失了良机……唉,这念头不正说明心里有她吗?
是,有她、当然有她,她也有我一一对我的选择不置可否就叫有我——若是断了念想正合她意的话,那早就回话夸我考虑正确有追求嘞。
嗨,好笑,有我又咋样?别人在海外,让你去享受人间真爰你不去,还说什么要自由,永远是朋友。
嗯呀,算了,想通想明白就对了一一世态不炎凉,你不这样看就不炎凉,一点都不炎凉!
是的,雪红已尽全力——我在跟着感觉走,从心底照她的意愿办,回复她我的选择也是为她好——相信她终会明白我的心,世间有情人不一定非要成眷属。
得承认,虽然我理解有信仰的人,但并不佩服;感觉我身边也好,听到的和看到的也好,信徒们除了形式上比我做得好以外,其内心深处和为人处世不见得能及我,对不及我的人怎生佩服呢?当然,指的是行为准则言谈举止,与异性相吸及友情、爱情无关。
嘿,说来人也怪,选择之前对雪红从未有过这些想法,这决定一旦告知了她,见连个之乎者也的回音也设有就开始浮想联翩、心怀不满、门缝里看人——扁了,奇奇怪怪了。
怪怪,要怪怪自己,找自己的毛病——只有自己多怪的心态和色眼瞄出去,才会看到一点一片都在搞怪一一不是吗?
想想雪红嘛,她能在平安夜前别出心裁发来圣诞老人的礼物让你选什么猫猫狗狗的为啥呢?就为一颗火热的心呀——傻帽!
而我的回复不是让她热脸贴在了冷臀上吗?能说不正是使她加速把整个身心献给上帝的因素吗?
是啊,我是无神论者,咋能挣脱(想挣脱、在挣扎)一个佛教徒的羁绊(没了感情,就这么认为)又入另一位基督徒的束缚(虽是自愿,然为情、为男女之爱)呢?难不成命中注定是要左听念经右闻祷告前喊口号吗?
嘿嘿,诚实,美丽的女人们原来都如此这般贤惠虔诚、温良恭俭让啊——可那是对她们的佛主和上帝呀,似乎与我希望的温柔贤惠、夫唱妇随、心心相印的二人世界无关哟!
这换位思考真好,一下联通了她的心,唤醒我的魂。怎么讲都行,何须埋怨,冤了对方,苦了自己?好啊,虽不知明天和意外谁先到,但我已明白,快乐在眼前,爽的发动就在心间!
在春节雪红还是发来了短信问候,我也回复了,望她多保重。
过去了,都又过去了——生活就是这样,好赖也是过。
春来到,花盛开,我的六盆君子兰都艳了,是为我怒放的,因为我对它们不弃不离,没了女主人的关爱它们也照样乐开花。
踏着春天的脚步,踩准生活的节奏;想干什么心知道,切莫眼睁睁废了时光!
嗬,健身房里好热闹!
这热闹有点反常,人太多,大厅里人多倒正常,今天星期五,下午三点是阿香的形体舞课;可外大厅里来来往往不少西装革履、时髦礼服的男男女女这就意外了——右边的会议大厅也打开了,看样子像是有活动。
到吧台一问,岳父大人告诉说:“哦、来不及通知,总厂表彰先进工作者,两点半开始——要不了多久的,就一会儿啊……”
一会儿,这个一会儿就意味着下午的训练得改变计划——当然,这样的情况不多,应变吧——不变也得变,没法子的事。
很快换好衣服,我把一脸茫然的三人战队召集到工作室说:“好,这特殊情况正好让我们突击一下身体素质训练嘿嘿嘿……”
“格格格,师傅总是有办法——”见我笑了,雪雪也笑了。
“是啊,下来全靠自己,平时想给你们多练点力量都没时间,要想提高防守攻击的效果,就得从力量、速度入手——”
“格格…就是,师傅经常比喻说力量和速度如同炮弹威力的大小,击发似闪电、命中即倒靠的就是速度和力量!”
“嘿嘿,雪雪队长就是用心喃——你们几个的技战术和功夫灵敏度都不是问题,就差身体的本力和速度……”我夸着雪雪,心想别看她人小还挺善解人意的;她看出我刚才挂在脸上的表情是为没了训练场地而不悦,她在帮着解释临时改变训练计划的必要性,似乎与开会的人占了外大厅场地无关。
“呵,知道的,回家练习我都是照肖教吩咐的多练腿部和手臂力量呵呵……”刘景浩用眼瞟着张艳芝,知道他这也是在以不同的话来表示理解;“要不师妹总说我手上无力像挠痒痒……”
“嗨嗨,有没搞错哟刘杀手——嘻、我可不敢这样说你了哈!嘻嘻肖教你不知道,封他美名刘杀手是因他现在出手狠哦,陪练时经常打得我青一块紫一块痛得钻心只是不好说嘛嘻……”
“格格就是,刘叔叔现在出手是有点重了哟……”
“呵、有点?岂止有点哦我的雪雪队长妹妹呐——噢、也是哈,队长功夫好,太极功化力大法到家当然感觉猫猫事喽…看、你们看看……”
张艳芝说着还挽起袖口露出白皙的右臂来,我微笑着顺手托起一看,是有几处青淤紫乌——我刚用手指轻点还没说话,她就左手一抹抽了回去,“算了算了,我现在是没人关心没人疼的……”
“格格…艳芝姐才不是啊,大军哥好关心好疼你哈……”
“哟、对不起啊美女师妹,我不是有意的…哦、对了,雪雪队长提醒及时,该不会你在家中苦练,是大军没轻没重地陪练伤了你,我可是手头向来有数……”
“呵、呵呵…刘杀手、雪雪呐——你俩是安了心与我过不去嗦?肖教不关心我你俩也……”
“好了都不说了嘿嘿嘿…我说说训练的具体内容——做好准备啊,今天练下来可是有身体反应的哦……”
我轻轻拍着张艳芝的肩,讲了速度和力量的动作组数及要求。知道三人是故意找话逗乐宽我心的,其实我也真想给他们突击身体素质训练,若仅为场地的话,可叫刘景浩开车去红涛公司;红涛出差去了美国,却早有话在先:随时欢迎三人战队去她公司训练,场地不是问题耶。
我们在大厅内靠里的一角紧张而有序地练着。
阿香形体课的音乐优美动听,全场近六十位女士加上器械区十多位健美男,真可谓热闹非凡;三人战队练起枯燥的复合动作来也是蛮兴奋的样子。
我们在大镜子的下面铺上几床皮垫,三人照计划交替训练着动作组数,动作间息在半分钟之内——三人训练有素,高度自觉,又能互相保护,无需我多说,只偶尔提示或关键时给以加油。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外面会议大厅的会也进入了尾声,只见武军、黄鑫等好几个老学员拿着奖品兴高采烈地进来了——看来他们都是先进工作者,好样的,不错!
阿香的课一结束,吧台处立即就围满了人;武军几个被女士们围着说笑,像是在喊他们请客——唐三妹声音大,老远都能听见:“哦、不行哟,请客哦武军,拿了奖金就阴到不开腔了嗦……”
三人战队是早已习惯了健身房的音响、嘈杂和欢笑,训练起来是各顾各,丝毫不受影响。
此时我倒像是有点闲了,看一旁的黄教练给男士们辅导动作,看吧台那边买水的、拿钥匙换衣服的、咨询的、说笑的,好几个熟面孔的靓丽女子在与阿香交流。
“就是就是——武军、二位黄大个子都该请客哈呵呵呵……”这是马丽佳爽朗的笑声。
突然发现人群中的航芸芸,还凑热闹笑说武军,“哟呵武军哥,请就请痛快点嘛啊——你们青年突击手拿了厂里的大奖……”
“嗨、艳芝,航芸芸来咯!她旅行结婚回来啦?”我不由来了情绪,向正在做俯卧燕式背飞的张艳芝凑近说道。
艳芝没理我,雪雪忙说:“格格师傅,我早看见她了。”
“噢——这新婚燕尔的芸芸,回来了也不……”我似自语地喃喃着,看雪雪换下了张艳芝,由刘景浩给她压住脚。
“嗯哼,有了心爱的老公,干吗要…肖教呐——原来心里还惦记着你的芸芸…哦、对不起啊肖教口误、口误哈嘻嘻嘻……”刚缓过气来的张艳芝在我耳边酸溜溜说着,“我是说你的优秀学生芸芸姐——欸、别人已经是刘建伟的心肝宝贝了,哪还有你肖教……”这后面的话她竟然蹲在我身旁压低了嗓子说;“再装糊涂的话,我也快成别人的媳妇儿喽……”
“好!好啊——好得很哟!”我冷不丁地突然回头大声叫好,把个张艳芝吓得一下坐在了垫子上,望着她红扑扑漂亮的脸蛋惊怜的眉眼,我好愉悦;“盼——就盼这一天,吃我们可爱的艳芝姑娘的喜糖——好啊、好!欢迎欢迎、恭喜恭喜……”
嘿,也不知为啥,我真还有点兴奋,可能是看到了很久不见的芸芸,也许是张艳芝的这番话触动了我哪根神经,我竟边说边鼓起掌来,喜得刘景浩和雪雪都停了动作跟着欢笑鼓掌说要吃张艳芝的喜糖。
张艳芝不高兴了,本想以话来激我却没料我是这样的反应,索性撒娇似的拉着我手肘埋怨起来:“啊呀肖教你坏、你坏嘛肖教——不理你、不理你了我嗯呀呀……”
“不懂不懂,咋啦艳芝?”我故意一脸的疑问,看看张艳芝又转向雪雪和刘景浩不解地道;“嘿,没见过,说吃喜糖就不理人了的——错啦?你们说说我是不是……”
“啊呀肖教——不是不是真不是……”张艳芝越发撒娇地摇着我手臂,“嗯呀——你、你就是想气……”
“嚯、师傅,哥哥、快看哥哥!”雪雪突然兴奋地指着吧台处喊着,我和张艳芝都以为雪雪说的是杜大军,顺眼看过去——
只见一高大魁梧、英俊的青年警官也在吧台说笑着,声音还有点耳熟,再一看,哈!是马颜嘉得嘛一一嘿,这小子长得更英俊了喃,英俊中还透着一股青春的刚毅一一好!
“北极风——警官马颜喜哥哥咧!”雪雪大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