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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阿猎和阿香 玄峰舞 4457 2022-11-09 00:46

  “是耶,‘私自动兵’事不小……这虽然只是老战友随意的一句‘玩笑话’,但这样的‘玩笑’对于‘老革命’来说可是笑不出来的——是哭比笑好耶,尽管平安无事。

  “为了我的事唐家是炸开了锅,‘老革命’说不惜打断小儿一条腿,也要给部队一个交待……儿子说用不着父亲动‘私刑’,该上法庭我自己去——这样的交待既合法又合理,免得慈父动气伤身还有犯与儿子相似‘罪’的嫌疑……”

  红涛望着窗外的晚霞,脸上满是甜蜜的笑意;那段让她感动的回忆,使我连想抽烟的念头也不由放弃——我一动不动地坐着,听她讲述那感人的过去……我的心不禁惆怅、迷惑:她的回忆竟如此美好,把我也感动不尽;而我的过去却为何满是伤悲,令人叹息不已?

  噢、对了,是人——人的灵魂问题!

  “老话说:‘知子不过父,懂父皆孝子’——

  “唐老先生要责罚爱子,要为忠实、清廉的一生维护尊严,对儿子的冒失行为必加‘严惩’,对公理方有所交待——

  “孝子唐武仕明人知过勇担当,惩恶救美心坦然;负荆请罪不让慈父为难,该打该罚怎么也心甘——

  “母亲左右为难,深知小儿从来行为检点,严于律己;为人正直,言行举止均不为父母所担忧,这次破格的反常之举定有特殊缘由……母亲竭力劝老头子要保重身体,手术之后更不可动气;二劝他冷静下来问明情况,她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故事?三是孰是孰非自有公理,如儿所说该当何罪自己承担……大家都是风风雨雨一路过来的人了,有着正确的观点姿态就行了,顺势而为,不必扭着走啊——

  “母亲是名门贵族出身的大家闺秀,知书识礼,抗战时期离家出走,同几位爱国青年一起投奔到延安,后来成了部队的文艺宣传干事;母亲与‘老革命’一直感情很好,相濡以沫,家庭和睦美满——唐先生说他发现自己的性格很多方面都体着母亲耶……母亲的这一劝解还行,‘老革命’觉得二、三条都确实可行,于是就参考着办了,那天还把大儿子唐武胜也通知了回来(武胜也是部队中人,师级干部),记得那天是事发后的第五天呗——”

  红涛把目光转向了我,我这才慢慢地掏出烟来点燃;一因心情激动,为唐先生的所作所为而激动,二因感觉此时的她神情甜柔集聚,动人可爱,实在太美……

  稍稍避开迷人的光波,也是关键时候稳静心性的有效措施——除了尼古丁腐蚀着肺的无情及血液、细胞因受特殊刺激的反应而略感云里雾里外,袅袅升腾的白烟也依稀挡住了她的美艳。

  在聆听唐先生英武佳话的同时,我脑子里也开始出现了“女神为啥要讲这些?”的疑问:任何人的言行举止都是有着特定目的的——在这宝贵的时间里,红涛女士为何要向我讲她心中的王子呢?虽然此王子已驾鹤西去……噢,答案只能是听完再说——

  红涛说:“听唐先生讲那天下午经历的‘家法’,我真为他捏了把汗耶,没想到这件事竟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我看反而‘家法’的严重性比派出所‘捞人’还具体;早知如此我就不会请唐先生出面帮忙了,宁可多出钱,也不忍心让他冒这么大的风险——面临‘打断腿’或‘扭送军事法庭’二选一的结局,唐先生却能化险为夷,最终获得了父亲的谅解,而且锁定了与我的姻缘……啊,想来真是奇迹耶,人生竟是这样的变幻莫测,真也匪夷所思呐。事后唐先生说,‘家法’之难他也是事先有所考虑和准备的,所以事先才会有回家、照相、下连队等一系列的伏笔——

  “我佩服唐先生的为人与爱心,他襟怀坦白,真诚果敢,遇事冷静,敢作敢当;面对困境处之泰然,以诚应对,游刃有余……先生说大哥武胜的参与无形中帮了他大忙——

  “先生说:‘……父亲之所以通知武胜赶回来参加对我的‘家法’决断,可见这天下午是必须要出结果的——父亲信任大哥,觉得他争气、稳重、办事放心;再有就是无论‘打断腿”还是’扭送军事法庭’都需由大哥来执行——家中大哥与我感情特好,从小他就最帮我,我也最听他的;真要是大哥执法的话,我会闭上眼睛动都不动一下……

  “先生说:‘那天我是按父亲通知在下午三点准时到家的,进客厅一看,警卫营的高营长、王连长、陆排长、吴班长都在喝着茶,大哥迎着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正好,他们都各自讲明了当时的情况,该你了,随时可请他们对话啊……我知道大哥这是在给我递话,言下之意要我千万如实说话,错半句都会有麻烦的……其实大哥也不用担心,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根本用不着假说,战士们只知道执行任务,没啥话说,连、排长们该怎么说他们早知道——实话实说,错都在我这里担着……

  “唐先生说:‘懂父者孝子也:进书房见到上座的父母,就咚——的一声跪下了,这是我第一次下跪,也是心甘情愿的想跪,只有跪,才足以平衡我有愧于父亲的心——我曾在心里发誓今生绝不借助老人家的一点点权势,一切靠自己……然而,阴差阳错、鬼使神差地这次却利用了老人家的‘特权’,钻了他的空子——无论结局如何,在这一点上,我知错,但无悔!’”

  讲到这里,红涛已是热泪涟涟……她停了下来,把头转向窗外,无声地用纸巾轻轻擦着眼泪——虽然夜幕降临,但她的心却是明亮的。我没有惊动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顺手在听筒里抽出一支烟来点燃——在腾升的烟雾中,我又听到了她满含柔情的声音,尽管她的眼睛仍然望着窗外,感觉仿佛是看见了先生……

  “先生告诉我说:‘奇怪的是我虽然跪着,心里却高兴,满脑子想着的都是你——想着你和你弟弟因为我的努力、我的这一跪而平安无事,我乐意!我的第一举动是跪着把两份‘供词’分别给了父亲和大哥——父亲接过‘供词’就顺手交给了一旁的母亲,面若冰霜:‘啥玩意儿?念!’

  “‘母亲逐字逐句地念着……我则跪得很虔诚,双肘紧贴地面,前额轻轻着地,这是对父亲的真诚‘赔罪’,也是在给你姐弟俩祝福;感觉这样跪着舒服,心地很静很静……

  “‘耳边忽听父亲有点动气的声音问:完哪?是这样写的吗?母亲莫名其妙的口气答:是啊,是这样写的啊——唉、老头子你是啥意思呢?

  “‘好像大哥在父亲耳边说了句:是的——爸。

  “‘败类!无法无天——小兔崽子咋干这种事?!’父亲骂道,情绪有些激动——我想这第一步有效果了;母亲忙劝道:哎呀,老头子别激动啊,身体要紧……现在你相信有人乱来了吧?快让你儿子起来,他啥时给人跪过呀——真要犯了错我们的党会治他,也不至于这样下跪啊?

  “‘知道母亲心疼我,母亲有了说话的理由就是这样的——我仍然一动不动地贴着地,一时还不想起来;大哥也在父亲耳边低语说让我起来——

  “‘起来吧,武仕,你啥时学会下跪的呢?我没叫你跪啊……父亲终于开了口。

  “‘给父亲下跪不丢人——望父亲不要生气,儿子还有一个请求:这事是我的责任,与警卫营的官兵们无关,望父亲明察,别……父亲让我起来说话,说请他们来,就是为了当面说清情况……

  “‘我慢慢站起身来立定说:要说责任,真是全在我,当时的电话是父亲帮忙打到连队的,我在电话里听公司的李秘书详细讲完这事后,第一反应就是必须立刻带人去派出所把人领出来再说,心想我的人一时半会是找不齐的,再说也镇服不了雷达飞这样的贪官——也许是一时急昏了头,放下电话就向王连长假传了你的指令……

  “‘王连长当然是确信无疑的了,看我十分着急的样子,满以为是你那边真有什么事催得急,所以马上就指派了陆排长带上吴班长的人跟着我紧急出动了……

  “‘父亲见我态度如此诚恳,问大哥情况是否属实——看来他们在我到来之前就已经分别与大厅里的战友们了解了情况,见大哥点头,父亲就示意大哥让客厅里的战友们先回各自的营房去——这边母亲连忙让我坐下说话,见我说得口翻白沫,就给了我一杯茶水……’”

  红涛停下来,缓缓地端起茶杯,先是润润嘴,接着才喝了两小口;她说了这么多话,虽然看不到像唐先生那样的口翻白沫,但我想她是渴及了,看她喝茶时也在清理着思路……

  唐武仕——唐先生已经在我脑海里扎下了根,我敬重他,只遗憾无缘一面——我静静地望着红涛,期待听到更多……

  红涛接着讲了唐先生的口述:“‘……父亲没说啥,看着我大口喝茶的样子,也不那么严肃了——大哥回到书房时,父亲正在批评我,说这事错就错在谎传军令、干扰了地方的正常执法;我说谎传军令确属无意,但就因为地方没有正常执法而是在违法、才使我急昏了头而错传了军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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