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警告你们,”奥尔森板着一张晚娘脸,“今天听到的一切都不许泄露出去!”
“那可没准,”佛赫热耸耸肩,“我们回去必须要提交报告的。”
“万一国会里面的某些人心血来潮想过来看看,”巴杜瓦说,“谁也挡不住的。”
“这又不是机密的东西,”佛赫热说,“普通议员就能调阅。”
“再从他们嘴里说出去可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巴杜瓦说,“你也知道咱们选出来的每个家伙都是ibm——internationalbigmouth。”(注1)
“别跟我提ibm!”奥尔森恶狠狠的说,“……这我不管,我是正经的生意人,我们谈论的事就是属于商业机密——不管在你们那里算不算机密!”
两人一耸肩,都不说话了。
“厉害,厉害!”范含噼里啪啦的鼓掌,“果然是美籍白种男人啊,可以理直气壮的维护自己的利益。您看我就不敢,只能任由他们欺负,每次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真是敢怒而不敢言啊……咳咳!”
“谁欺负谁呀?!”佛赫热大怒,“自打接了这个活儿以来我就没好日子过!”
“我也是!”巴杜瓦答茬。
“哼!”奥尔森明显不信,毕竟范含挨打的事已经举国皆知了。
两人一耸肩,都无话可说了。
“咱们继续吧,”范含对奥尔森说。
“当着这两个家伙的面?”奥尔森问。
“不当面也没辙呀。”范含说,“反正他们只要想听,总是能听到的。当着面好歹还可以提高警惕。”
“也行,就这样吧。”奥尔森说,“刚才说到哪儿了?”
“还都没说呢。”
“噢,现在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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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小飞机,里面每排四座,过道左右各两个,四个人正好占了一排。(注2)
佛赫热和巴杜瓦坐在中间靠过道,范含和蓝蓝分到两边靠窗的位子。
“喂喂,”范含说,“我抗议,凭棒打鸳鸯两分离呀?”
“抗议无效,”佛赫热说,“票是我订的,就这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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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您亲自过来谈判?”范含没想到直接就能见到大掌柜的,“受宠若惊,真是受宠若惊啊!啊哈哈哈……”
“您的程序可以在我们所有的机种上运行,派一个部门经理来多不合适啊!啊哈哈哈……”
“瞧您说的,让其他的副总过来就行了,怎么能惊动了您老人家啊!啊哈哈哈……”
“哪儿的话,其实您的名气已经比我们都大了,能过来见识一下您的风采也算是我的荣幸啊!啊哈哈哈……”
“您太客气了,啊哈哈哈……”
“您太谦虚了,啊哈哈哈……”
“我哪里谦虚了?啊哈哈哈……”
“话说回来,这个游戏真的是很优秀。”
“那当然,”范含一点也不谦虚,“占用资源又小,实现代码又少,规则简单却变化无穷,界面单调却令人上瘾……总之,怎么夸都不过分!”
“话又说回来,能够写出这个游戏的您也是非常优秀的啊!”
“这倒不是。”范含一点也不骄傲,“我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偶尔灵机一动罢了。况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刚被人狠揍了一顿总得得点补偿。再说了,老天爷饿不死瞎家巧儿,我孤身一人举目无亲饥寒交迫身无分文,这可是上帝给我的祝福啊……”
“呃……”奥尔森不知说好,对自己的作品评价如此高,对自己的评价却如此低,看来此人的个性果然如同传说中一样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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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真难受,”范含一下飞机就伸懒腰,“不爽。”
“你不爽?”佛赫热黑着脸说,“我更不爽!”
也难怪,范含睡觉的时候,解开安全带,斜着身子坐在位子上。这样一来,脑袋可以靠在舱壁上,但是腿一伸开就侵占了佛赫热的空间。可怜的佛赫热,没地方可以靠不说,腿还伸不直,一路上就没休息好。
更可气的是,每当空中小姐过来提醒范含坐正身体系上安全带的时候,范含就伸手一指佛赫热:“fbi,执行任务中!”佛赫热只好掏出证件让空中小姐看。
“瞪我干嘛?我又没撒谎?”范含问佛赫热,“难道你不是fbi么?难道你没有在执行任务么?省略个主语还这么大惊小怪?!”
“回来的时候轮到你坐在他旁边!艾萨克!”佛赫热对巴杜瓦说。
“不!”巴杜瓦坚定地回答。
“我可不愿意在被他狐假虎威咋呼一路!”佛赫热说。
“那我就更不行了,”巴杜瓦说,“难道非得让他指着我说:‘cia,执行任务中’?”
“本来这就是你的活儿,”佛赫热说,“这种场合我就是一跟班。”
“不扯上你怎么办事?”巴杜瓦说,“我们是不对内的。”
“难道非得再委屈我一次?”佛赫热说。
“你让他和蓝小姐坐在一起不就行了?”巴杜瓦说,“来的这一趟为非得故意把人家拆开?看,遭报应了不是?”
“闭嘴!艾萨克!”佛赫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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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正事。”奥尔森主动结束了寒暄,严肃的说,“我们希望购买您的专利。”
“不卖。”范含回答得也很干脆。
这次和去年冰红茶的时候不一样。
那时候是明知道这种专利维持不了多久,加上手里没钱。所以既不想一槌子卖掉,也不想到后来落得一场空,所以宁可只要一点点分成,也得把百事绕进去当成长期饭票。
这时候的软件还是只有版权,没法申请专利(注3)。范含申请的是游戏构思的专利。
专利么,还是捏在手里最踏实。这一点,任何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过来人”都知道。虽然可以对别人的专利做一些改进,但是前提是原始的专利必须允许修改。
想起国内某一家著名的合资汽车企业,发现了引进车型的一个缺陷,但是就是动弹不得。据说“换一个螺丝钉”都必须得到拥有专利的外国公司的同意。连“debug”都缩手缩脚,更别提改进了。最后的结果好像是提交报告,等国外做出了解决方案之后,再原封不动的拿过来。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范含也算一个。
所以范含态度坚决。
“为?”
“以后说不定我还想修改这个创意呢,”范含说,“卖出去我自己就动不了了。”
专利这东西是只认法律不认人的,谁拥有专利谁说了算,不管原作者是谁。
原来国内拍摄的著名动画片《哪吒闹海》和《大闹天宫》都卖出去了,版权归属英国的一家公司所有,从此就失去了修改、放映的权利。
这还是好的,毕竟是在公正的法律下面平等签约,一个愿买一个愿卖。
日本人在七十年代“关系正常化”之后派了不少人访华,点头哈腰的参观工厂。当时国内热衷于中日友好,一点机心也没有。特别是北京的景泰蓝厂,里里外外转了个遍,所有的工序问得清清楚楚。知道中国没申请专利,回去后立马抢先申请,动作麻利的令人惊讶。从此以后,景泰蓝就算是“日本民族工业”了。类似的情况还有中药、宣纸和刺绣等等。
这件事如此的有名,以至于从那时至今,几乎所有的学校里面,凡是和经济、法律有关的课程,讲台上的教授总要举这个例子。
北京的传统手工艺产业遭受了惨重的损失,这种事应该是整个民族心中的痛。发生在北京纯属形势使然。当时的环境下,要么就不让老外来中国,既然已经放进来,在首都溜达是天经地义,管不着。相比之下,内地诸省倒不是说去就能去的,其它地区的文化瑰宝们也算就此逃过一劫。
“这倒也是,”奥尔森表示理解,“那你的意思呢?”
“交使用费,”范含说,“你们可以用任意方式实现这个游戏,在你们的以前和以后开发出来的所有机型上发布。按照使用的用户数量收费,每用户一百美元。”(注4)
“这么少?”奥尔森很是奇怪,计算下来一百美元还不到硬件利润零头的零头。
“够了,”范含故作大方,“我又不是来敲竹杠的。”
“五百美元,但是……”奥尔森想了一会说,“……我们要独家授权。”
“只能卖给你们?”
“对,不能卖给别的公司。”奥尔森说,“特别是某一家公司。”
“ibm?”
“就是它!”
“总不能是永远吧,”范含说,“我需要一个期限。”
“你说吧。”
“二百美元,一年。”
“四百美元,五年。”奥尔森说,“一年太短了。”
“三百美元,三年。”范含说,“直到1970年1月1日以前。”
“可以,”奥尔森说,“就这么定了。”
“对了,”范含说,“还有。”
“?”
“我不卖给别的公司,你们也不能卖。”
“那当然,”奥尔森说,“我们肯定不会卖。”
“那就把这条加上,”范含说,“你们有发布权,但没有再发布权……哎……授予别人发布权的权利……哎……怎么说来着?”
“让律师决定吧,”奥尔森说,“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好吧,”范含说,“还有。”
“怎么还有?”
“小问题而已。”范含说,“就是你们实现这个游戏的代码,我有权利使用。说不定改进构思的时候会用到。”
“可以,”奥尔森,“但是你只能用不能卖。”
“我能卖给谁?”范含说,“都独家授权了,你们会花钱把自己的代码买回去么?”
“那倒是。”奥尔森说,“还有么?”
“没了。”
“那就这么定了,”奥尔森和范含握手,“诸位,鼓掌吧!”
“关门!放酒!”范含补充,同时向旁边桌子上的香槟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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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房间,”范含竖起一根手指对佛赫热说,“我和蓝蓝只要一个房间,别再搞错了。”
“你管我呢!”
“不是我批评你,摩西。”范含语重心长的对佛赫热说,“在待人接物这方面,你比艾萨克差远了,以后有时间多向人家学学。”
“……”佛赫热翻着白眼走了。
“我说艾萨克啊……”范含转向巴杜瓦,“波士顿的唐人街在哪里啊?”
“你要干?”巴杜瓦明显属于觉悟和警惕都很高的革命群众。
“找人写个字,”范含说,“挂在我和蓝蓝的房间门口。”
“字?”
“咸。”范含说。
“shian?”
“咸。”范含说。
“sian?”
“我给你写出来吧,”范含掏出纸笔,写了一个“咸”字,“拿这张纸,到唐人街随便找个字画店写个尺方,真草隶篆随他们的便,当场就能裱好,最便宜的就行。”
“你再重复一遍。”巴杜瓦没听明白,“干嘛让我去?”
“要不然我自己去,”范含说,“你带路就行。”
“还是我去吧。”巴杜瓦没辙,不过小心为上,又拿张纸一笔一划的照着范含写的重新描了一遍,把原来的那张还给范含。
“我一直想问你,”蓝蓝说,“家里你的卧室门口也挂着一张‘咸’字,意思啊?”
“天机不可泄露。”范含神秘的回答,“另外,应该说是‘我们’的卧室……呵呵呵……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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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一猜,这个“咸”是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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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卖得太便宜了?”蓝蓝问范含。
“不便宜了。”范含回答。
两个人坐在dec总部一层大厅里面的沙发上,一边看着门外车来车往一边聊天。
确实不便宜了,范含想,仅仅是个小游戏而已。
不过,奥尔森确实也不是冤大头,这年头就是这个价。到现在dec一共也就卖出几万台机器,所有利润都从这里出。硬件成本不说,软件么,卖出几万份和卖出几亿份是两码事。
再说了,自己一直习惯于二十一世纪软件的复杂程度和价位,可能没有过多考虑这个时代的硬件局限。单片机一样的机器能跑起来样的软件?就算卖得最昂贵的东西也不会有多复杂。像俄罗斯方块这样,可玩性如此出色的游戏,实现难度几乎降到了最低,纯粹以构思取胜,奥尔森肯出这个价位应该是理所应当。
这下子其他游戏应该没人玩了吧,范含想,那些游戏确实太弱了。不过……这下子自己的上机时间应该少了很多吧,范含又想,等蓝蓝玩烦了就好了。
“你在想?”蓝蓝问。
“也没想。”范含回答。
“那就是在发呆?”
“嗯,是啊。”
“你有那么多时间可供发呆么?”蓝蓝问,“timeismoney。”
“你错了,”范含回答,“这是对办事人员而言,对办公室的白领都未必。”
“愿闻其详。”
“你看见那个人没有?”范含指着马路对面问蓝蓝。
“看见了。”
那是一个乞丐,带着黑墨镜靠墙根坐着,身边立着一根拐杖,面前放着一个翻过来的礼帽。
“那个人time有的是,”范含解释,“可他有money么?”
“没有。”
“这不结了。”
“那才是money?”蓝蓝继续问。
“ideaismoney,”范含回答,“现在这世道想要money就得绞尽脑汁琢磨出idea来。”
“这就是你现在这么悠闲的原因?”
“算是吧。”范含回答。
自己有钱的原因是因为有不少的idea,但自己悠闲的原因却是由于这些idea原本都不是自己的,不过是后世的前辈们在替自己挣钱罢了。范含还没狂妄到把这一切看成是理所当然,所以就从来也没放松过,到现在混的挺滋润的原因就是一直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蓝蓝不说话了,拿起茶壶倒茶。这是dec特地准备的茶叶,放进特意准备的茶壶里面。
茶壶当然不是珍贵的东西,不过相当地道,一看就知道是中国人用的,不是一般美国家庭里那种名叫“茶壶”的变形咖啡壶。壶盖上写着五个字,围成一圈:“可以清心也”。
“这个应该怎么念?”蓝蓝问范含,她找不到开头的地方。
“怎么念都可以,”范含回答,“传说这是苏东坡的创意。”
“可以清心也?”蓝蓝念。
“对。”范含搭腔。
“也可以清心?”蓝蓝继续念。
“也对。”范含继续搭腔。
“心也可以清?”蓝蓝再念,有点兴奋了。
“嗯。”范含再搭腔,不过一点也不兴奋。
“清心也可以?”蓝蓝的声音大了起来。
“当然。”范含说。
“以清心也可?!”蓝蓝很高兴,“哎……真的呢!”
“这有大惊小怪的,”范含说,“难道你以前不知道么?”
“我又不像你?”蓝蓝说,“以前我都不喝茶的。”
“最近才被我熏陶了?”范含挺高兴。
“到现在我也没怎么喝茶,”蓝蓝反驳,“除非你觉得tittel也算是茶。”
范含没说话,端起杯子来喝茶。以前上班的时候就喜欢喝茶,经常用一个一千五百毫升,带茶叶箅子的太空杯,放上厚厚一层茶叶,沏好了能喝一天。夏天就买点绿茶,冬天就买点红茶,平时喝的都是茉莉花茶,十块钱一两的那种。严格的说,应该是饮茶而不是喝茶。“一杯是品,两杯是喝,三杯便是饮驴饮马”。饮就饮吧,范含大老爷们一个,和那种平时都不怎么出汗的娇滴滴的小姑娘没法比。
“你这样的idea以后还会有么?”蓝蓝问。
“会,绝对还会有。”范含肯定地回答。
“还是拿来卖给dec?”蓝蓝继续问。
“很有可能。”范含回答。
“你说要淡出文坛,为的就是这个?”蓝蓝问。
“不是,”范含回答,实际上是有点内疚,“因为我不想那么频繁的写稿子了。”
“那你以后就靠琢磨idea挣钱了?”
“应该也不会吧,”范含回答,“因为这些东西可有可无,靠这样的小聪明只能苟延残喘,事业做不大的。”
“为?”
“你再看看这五个字?”范含指着茶壶盖说,“意思?”
“说喝茶的好处呗。”蓝蓝回答。
“怎么见得?”范含问。
“你总不会明知故问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蓝蓝说,“你不会连‘清心’两个字的意思都不知道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当然知道,”范含说,“我是想问问你为一下子就找到了这两个字头上?”
“你不会是……”蓝蓝很奇怪的看着范含,几乎就要把“你不会是发烧了吧”或者“你不会是脑子里进了某种了吧”说出口,不过还是忍下来了,“你不知道这两个字是实词,那三个字是虚词吗?大作家!”
“我知道,”范含回答,“如果这两个字就够了,那我说‘喝茶能清心’成不成?”
“当然成。”
“那我做一个一模一样的茶壶,写着‘喝茶能清心’,和这个茶壶放在一起。”范含说,“你选哪一个?”
“当然是这个。”蓝蓝指着眼前这个茶壶。
“这就对了。”范含说,“那三个虚字才是关键。”
“不懂。”
“两种说法意思是一样的,”范含说,“用户会选择好听的、有品位的那一种。”
“嗯。”
“现在的计算机行业是卖方市场,”范含说,“计算机公司造出样的东西,用户就得用样的东西。”
“嗯,继续。”
“问题在于,这些公司造出来的东西可以提供相同的功能。”范含继续说,“就像茶壶虽然各不相同,上面却都写着‘喝茶能清心’五个同样的字。”
“没错。”
“这么说来,茶壶的质量,茶壶店的信誉,甚至茶壶推销员小姐漂亮不漂亮都成了关键。”范含说,“用户买计算机为的是用,现在的选择是要么用要么不用,至于用得爽不爽那是在其次了。”
“对。”
“如果有一个茶壶上面写的是‘可以清心也’,质量也还过得去,就会有用户考虑是不是买这个茶壶。”范含说,“当然,前提条件是不允许其他茶壶这么写。”
“我有点明白了。”蓝蓝说,“dec和你签独家授权就是这个意思吧。”
“就是这个意思,千金买马骨的意思。”范含说,“这个游戏本身还不能让用户因此而选择dec的产品,但这是只是开始。一旦dec有了独一无二的,极具吸引力的应用,用户就会宁可付出转换硬件的代价使用dec的机器。这一回是我,下一回,无论任何一个人有了这种性质的东西,恐怕奥尔森都会抢过来。”
“难道ibm就不会下手抢么?”
“目前肯定不会,ibm就像可口可乐一样,以为老子天下第一。”范含说,“不过电子行业新陈代谢的速度比传统行业快得多,ibm不得不重视到这个问题的时间也会比可口可乐早得多。”
“这就是你的立场?”
“这是dec的立场,不是我的。”范含说,“dec它们的目的是推销‘清心’的功能,想找一个最好的手段。”
“你的呢?”
“从我的角度讲,”范含说,“重点就是那三个虚字,不管和搭配。”
“还能和搭配?”
“都可以,只要是动宾词组就成。”范含说,“看起来‘清心’似乎是核心功能,实际上它偏偏是可以任意替换的部分。”
“哦?”
“随便动宾词组都行,比如吃喝拉撒睡,”范含说,“就是说,吃饭、喝水、拉屎、撒尿、睡觉这五个词。另外,我更喜欢用‘xo’这个词当例子。”
“呸!”蓝蓝打了范含一下,“说这种话你也不脸红?”
“这有好脸红的?”范含面不改色心不跳,“不信你就试试。”
“我不试!”
“那就我来!”范含说,“替换为‘可以xo也’!”
“呸!”
“也可以xo!”
“别说了!”
“o也可以x!”
“住嘴!”
“xo也可以!”
“你有完没完!”
“以xo也可!”
“再说下去我不理你了!”
“不说了!不说了!”范含一脸坏笑,“反正已经说完了……呵呵呵……嘿嘿嘿……”
蓝蓝真的不理范含了。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范含一边赔笑一边说,“这三个虚词就是idea。”
蓝蓝不说话。
“对现在的我而言,能够想出像这样可以独立于具体功能之外的构思就算胜利。”范含腆着脸说,“除此之外,我一个老百姓是混不下去的。”
“那和我有关系?!”
“我总得养活你啊!”范含严肃的说,脸上的表情要多神圣有多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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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玖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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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0,再次感谢各位读者的参与!答案是“《易经;咸卦》”。书友“bleue”最先猜中答案,书友“宁死也不凡”最先猜中答案的意义,作者均加为精华以示鼓励。
选此卦的意思是“少男在下而少女在上”,为啥?读者还记得第柒章中间那一段么?
作者写不好文……不对……作者向毛主席保证从来也没写过色文,各位mm读者一定要明察啊!总之,本书中所有和那啥相关的场面都是用来搞笑的……另外……作者向毛主席保证绝对没有任何侮辱、贬低、不尊重女性的意思,各位mm读者一定要明察啊!
真要是写,也不是没有办法。尽管说网上名篇不少,但是在各位眼睛雪亮的年轻书友的监督下,抄袭得太邪乎是会被扔臭鸡蛋的。
后来再一找,发现关于此卦,台湾著名学者李敖曾经有过一段精彩论述,引用如下:
(原文)
咸:亨,利,贞。取女吉。
初六:咸其拇。
六二:咸其腓。凶,居吉。
九三:咸其股,执其随,往吝。
九四:贞吉,悔亡,憧憧往来,朋,从尔思。
九五:咸其脢,悔。
上六:咸其辅、颊、舌。
(翻译)
感应卦:可以发展、可以繁荣、可以结果。娶个新娘。是好现象。
六在最下面一行:碰她的大脚趾。
六在倒数第二行:碰她的小腿。不好,不要动才好。
九在倒数第三行:碰她的大腿。她用手推开他的脚。再下去就坏事。
九在第三行:不动就好,动就槽。心里七上八下,朋友,照你想要做的做吧。
九在第二行:抱住她的背。不要后悔。
六在第一行:吻她嘴唇、亲她脸蛋、舐她舌头。
以上“咸卦”,是典型的xx卦。这卦不但点出xx前的局部动作、调qing动作,并且最后还显示出是一种男方仰姿。这大有趣了。
算命抽签结果是叫你打一炮,还告诉你姿式,中国的经典,真有趣哉!
一九五八年四月十四日夜一时半
1,历史上的ibm经常放一些大话,开了许多国际玩笑,业界讽刺其为“internationalbigmouth”,即“国际大嘴”。
2,一般来说,这种长途航班(从西海岸到东海岸,除了去夏威夷或阿拉斯加,算是美国本土航线最长的)很少有小飞机的。对航空公司来说,座位越多越划算。就像铁路一样,车皮越多,行程越长,平均成本越低。玩过“铁路大亨”之类游戏的读者肯定知道这一点。作者上次出差,只有两个小时的航程,飞机虽然不大,但也是一边三座的那种。不过,当年美国航空公司众多,竞争激烈。一些小公司只要不赔本,就能维持下去。据一个朋友说,现在的美国还有这种小飞机在开。另外,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现任州长,著名动作片明星,肌肉子阿诺德;施瓦辛格曾经演过一部电影,里面从北美飞到南美,坐的还是这样的小飞机。
3,直到1981年,美国(也是世界)第一份软件专利申请才得到批准。在此之前,软件的源代码应该是有著作权的,就是说,如果把别人的代码直接拿来用,是不合法的。虽然那时许多源代码都是附赠,但是如果把这些源代码或者生成的程序再卖出去,也是会有法律上的麻烦。软件有了专利之后,造就了一大批软件巨人,比如microsoft。在保护软件专利的过程中,也有矫枉过正的情况。曾经有一家c编译器制造商,把库函数的名称都注册成了专利,其他公司只能在自己提供的函数名称前面加上前缀,比方说“范含公司”实现的的printf函数必须叫做“fhprintf”的。当然,后来法院判定这种专利无效。类似的情况还有不少。
4,这时候的多用户主机的实现还是靠硬件支持的。pdp-8是单用户的机型,只能一个人用。多用户的机型都是硬分时操作,每个用户分配固定的时间片,定期轮换。所以主角可以精确的计算用户的数量。
以前作者曾经见过一台老式主机,所有程序都在主机上运行,终端只有显示器和键盘。这台机器就是用户数量限制死了,一共可以带八十个终端,每个终端大约都有ibmpc/xt的速度。这台机器分配的时间片比较小,操作终端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出来明显的停顿。只不过,如果只开一台终端,七十九台闲着,这一台开着的终端速度是这么快;如果八十台全开,每台终端的速度也还是这么快。
以前作者曾经还见过一台老式主机,所有程序也都在主机上运行,终端同样只有显示器和键盘。这台机器不限制用户数量,可以动态的按照用户数量分配时间,毛病就是每个用户分配的时间片都比较大。如果只有一个人用,感觉不出。人数一多,每隔一段时间就可以感觉出明显的停顿,比如编译程序的时候。那种老式pascal编译器,每扫描一行,屏幕上就打印出一个点作为反馈。如果人数一多了,就会发现每打出十几行点,就停住不动了,这时候轮到其他用户的进程执行了。过一会之后,所有其他用户轮过一遍,继续打点,又打出十几行,又不动了……如此循环下去,直到编译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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