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愿意实话实说了吗？”破马抽烟速度很快，没多久就抽掉了一支。外加是剧烈运动的时候还不停地抽，搞得他现在肺有些难受，他把这些都怪罪到了小青年的身上。

　　见小青年还在地上一直抽搐没有回应，破马有些不耐烦地扔掉烟蒂，伸手拍打小青年的脸颊：“喂喂喂，我在和你说话呢，能吱个声儿吗？”

　　“我……我……说……”小青年缓了半天才勉勉强强能开口，说话还时断时续的，就像快要挂掉了一样。

　　“瞧你，打得太重啦，说话都不利索。”破马再拍了拍小青年的脸，“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给我装蒜我就发飙啦。”

　　“呃……破马大哥……我错了……”小青年一只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可全身的剧痛让他使不出任何的力道。

　　“谁要你认错啊？你错没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问的是那个‘杰哥’是什么鬼？”破马也不想等这个傻逼站起来了，等这个傻逼缓过劲儿，估计那边的尸体都快要腐烂了。

　　小青年顿了顿，声音低到人几乎听不见：“那个……那个……我也……不认识……”

　　“啊？”肉熊掏掏耳朵，又一脚踩在小青年的背上，“能响一点吗？！”

　　啪！小青年这次彻底没力气了，整个人一一个大字型趴在地上，嘴巴还不停地说道：“我错了……我错了……”

　　破马示意肉熊收手，接着问道：“我知道你不可能认识那个‘杰哥’的，我问的是你从哪里听来的？”“杰哥”不可能是凭空捏造的，这个白痴更不可能因为一个凭空捏造的人物而壮胆来敢跟他们闹。估计这个小子以为“杰哥”是个有名的大人物，没想到破马和肉熊都不认识。

　　“呃……杰哥……就是在……陈冠军的小弟们去星辰大海那边闹事……”小青年别说说完一整句话了，破马感觉他喘气都费劲：“你他妈的能不能好好说话？”

　　“就是陈冠军的小弟们在星辰大海那边惹到了杰哥，被杰哥一个人打断了二十多个人的腿！还把大个儿的眼睛给挖了出来！警察算个屁，最后是国防部来处理的！而且国防部还眼睁睁地看见杰哥挖大个儿的眼睛，一句话都不敢说。最后警告我们这些在那边吃饭的人说不准任何人说出去！要不是我当时也在场我也不知道！”小青年这回说话终于利索了，果然是犯贱，不打不好好配合。

　　“哦？一个人把二十多人给打趴下了？还不错嘛。”破马冷笑一声，“那这个‘杰哥’是什么来头？”

　　“我不知道……我就看见他当着警察和国防部的面拷问大个儿，把大个儿眼睛挖出来国防部的人都没说什么……”小青年说道，“我也是听见他说要找到陈冠军，才不再跟陈冠军接触的……大佛的事情应该真的只是意外……正好撞上了杰哥找陈冠军的麻烦被同时灭口了……”

　　“啊哈，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喽？”破马也明白了，这个傻逼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我估计连‘杰哥’长什么样子他都没看清就他妈在我们面前吹逼了。”肉熊又猛地一脚踩在小青年的背上，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咔擦！”声，小青年的脊椎就这么被硬生生地踩断了。没等小青年叫出来，破马就往他脸上补了一脚，让他去天堂见他的杰哥了。

　　“杰哥吗？挺有趣的。”破马一路往外走，一点都不管小巷里面的尸体，“我现在越来越好奇他怎么有胆量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这种事情的？也不怕上头把他给治翻吗？”

　　“红二代都不可能有这么牛逼的，不然早就被公开处理了。”肉熊说道。现在是战争刚打完，国家着重处理的就是那些有军功却整天乱跳的傻逼，而大部分人都是挺老实的，就有几个倒霉鬼被他们的傻逼儿子给坑了。聪明点的都会管好自己的儿子女儿，让亲戚收敛点。二愣子的基本上这几年全都进去了，没有一个还能蹦跶的。

　　这个“杰哥”能这么有恃无恐的闹，就算是开国元勋的后代都不可能，只能是关系大到中央都不敢动的人物，至少是国防部不敢动的。但是有什么人能让国防部连句劝阻的话都不敢说？人大常委吗？！“熊，我觉得我们现在要低调一点……说不定已经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了。”破马又拿出了一支烟，这次他连抽烟的心情都没有了，就想能不能赶紧回上海，“你说我们把这些事情说上去，老大会不会收手？”

　　“正常人都会收手，这个‘杰哥’可不是我们能应付的，但是老大不一定啊……”肉熊叹了口气说道，“毕竟老大背后可是有刘先生，真要刘先生出马的话，这个‘杰哥’估计得完蛋。”

　　破马愣了一下，的确刘先生的势力庞大到无法想象，但刘先生真的会为老大的一个亲戚而和国家中央做对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刘先生能不能搞得过“杰哥”还是一回事儿呢。“事情可不能想的那么乐观，先回去吧。”破马说道。这个街道是有名的红灯区，来来往往的全是一群好色废物，就算发现了尸体也不一定会报警，而那群鸡更不可能叫警察过来了，这也是破马为什么选这个地方和小青年见面的理由。

　　又再一次拨打了老大的电话，破马深吸了一口气：“老大，我们查到了，杀了大佛的人叫做‘杰哥’。”

　　“杰哥？”江老大坐在车子里，右眼上的疤痕即使在昏暗的车厢内也清晰可辨。

　　“对，这个家伙有着能调动国防部的能量。”破马小心翼翼地说道，“而且好像比国防部那边还要牛逼……这可不是铁板了老大，这家伙可是个带刺儿的防弹钢板。”你一脚踢上去那可是鲜血淋漓啊，说不定这辈子就这么给废了。

　　“嗯，知道了。”江老大的语气还是非常平静，一点都没有之前那种火爆的气息，看来老大也清楚自己根本就干不过人家。说完，江老大就挂断了电话。

　　破马明白，老大除非真的无计可施，是绝对不会死心的。现在他们能做的就这么一点了，等老大找完刘先生再说吧。要是刘先生也一无所知，那给大佛报仇这件事情应该就是黄了。“肉熊，你说我们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找两只鸡发泄发泄？”破马收回手机问道。

　　“这里的女人都他妈跟头母猪似的。”肉熊一脸厌恶地吐痰。

　　“肯定不是这里啊，去河鑫会所那边，据说来了几只大洋马。”破马嘴角一翘，就这种时候能让他提起点兴趣。

　　“操，外国妞味道大，你不知道上次那个洋马子的狐臭差点把老子给熏晕过去。”肉熊那表情和吃了屎一样难受，“老子宁愿要个亚洲女人。”

　　“我就问你去不去嘛。”破马一脚踹开旁边正要往他身上靠的醉汉，看都不看继续往前走。

　　“去，怎么不去？”肉熊那表情看上去很是不情愿，但实际上只是一想起那次搞大洋马就犯恶心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上海的某个大厦上，满脸皱纹的江老大站在一扇平平无奇的办公室门口。这扇门看上去和其他的门差不多，上面连个标识都没有，仿佛是这个大厦里面最不起眼的门，是个人都可以打开。

　　可只有在黑道里面混出个响当当的名号的人才明白，想要打开这扇门，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诚意和谦卑的态度。它是世界上最难打开的门中的一个，所以就算是江老大，也没有带任何的小弟只身一人过来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保安拦住这个上海滩臭名远扬的黑帮老大，没有任何一个工作人员把他放在视野内，仿佛他根本就没有来过一样。

　　按照规矩，像要找刘先生，必须先通知血灵。然后在规定的时间到达见面地点，轻敲门三下。叩叩叩！江老大平时从来都不会穿西装这种衣服的，但是要见刘先生必须要穿最隆重的衣服。

　　房间内没有声音，江老大就轻轻地拧动把手，缓缓地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一片漆黑空空如野，要不是地面上一尘不染江老大还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咻！两边墙上设置的投影仪射出了蓝光，在江老大面前变成了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人。这个人穿着西装，可是连脑袋都没有，衣领上方就是一片虚无。这个家伙是刘先生，他一直以这个方式在和江老大见面的。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是江老大在自己重重守卫的家里面被悄无声息地绑出来丢在和这个房间差不多的地方。

　　刘先生也跟现在一样出现，开场的第一句话就是：“恭喜你，干掉了周东旭，现在你就是我们在江浙这一带的代言人了。”

　　江老大在那个时候就明白，自己如果不顺着刘先生的意思，他下一秒就会人头落地。更让江老大惊奇的是，刘先生不像他所想的一样，会让他交钱或者当个跑腿的，而是不停地给他介绍生意。除了偶尔一下要解决掉的家伙，基本上他可以说是和刘先生是合作关系。

　　可这不代表他能在刘先生面前说得上话，他只能一直接受刘先生给他的消息，而这次是他第二次主动找刘先生。第一次是有人出卖了他，让他的兄弟死伤无数。不过他还没开口，刘先生就把叛徒丢给了他，并对江老大说：“我暗中提醒了你三次，可是你居然蠢到都没有察觉，我就只能让你用切身体会来记住了。下次再出差错，我就要换人了。”

　　这一下，江老大再也没有了想要反抗的想法。

　　“找我有什么事情？”刘先生的声音是经过合成的，听上去机械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