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一直挂靠在卫生队,可云晓还真就是没时间去报个到。
卫生队的队长倒是有见过,这个队长经常去联队长办公室送报告。
那时候云晓一般也在,最初经过潘军的介绍,算是见过了。
后来见面的次数多了,也就熟悉了,这个队长是很好说话个人儿。
“哼,还知道自已是卫生队的吗?好大的架子呢,我看着更像是联队长办公室的文秘吧。”
打扮时尚的女军医也不知道哪里被云晓得罪了,张嘴就是带着刺的。
云晓淡漠的没有一丝表示,和几个小卫生员打过招呼,扭头出了卫生队。
被漠视的时尚女军医被气的够呛,嘴里不停的说着云晓不知道礼貌什么什么的。
实在没必要把无关人等太当回事,云晓表示自已的情绪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回到指挥部,继续码字的云晓丝毫没有时间观念,等被潘军叫起吃饭的时候,才发现,营帐内的电灯已经是亮的了。
暗自庆幸没有被谁发现自已夜能视物,缓缓吐了口气。
自小为了背诵医书和学校课本,总是把全部精力投入,养成了这做事太过关注的毛病。
要不医书中总是会有提及,常人会因为所处的环境、周围的人和事,而养成种种不同的习惯和感官。
就如一个小孩子,儿时总被大人打骂。
大一些的时候睡觉,就喜欢角落或密闭的环境,这就是缺乏安全感的具现。
临时指挥部,中间摆了一张大大的沙盘,沙盘内是战士们跑遍苍山原始森林的实测地形地貌。
长年累月的在深山老林里工作,不辞辛苦的战士们个个造的和野人没什么区别,他们才是真正的山地专家。
云晓看着这个浩大工程的成果,内心却是对这些测绘战士充满了高山仰止之情。
沙盘的一侧并排摆着几张办公的桌子,靠近大地图却是几台略显庞大的超远距对讲机,庞大机器内是大功率电池占据着大部的空间。
几个通信队的士兵正在打开机器查看电池接口,检测机器状态。
指挥部内,人来人往间,显的忙碌而有序。
在部队里,做事需要严谨有序,即使再是匆忙也要遵循这个铁律。
颇有长者范儿的潘军把饭盒往云晓面前一放,“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年轻人就是这么不爱惜自已,你这做事的态度和联队长,真是有一拼。”
“谢谢,我会注意的。”云晓对于年长过自已的人总是抱着尊敬的态度,这也是前身就一直保持着的习惯。
把写到一半的教案整理收好,端起搪瓷缸子起身走到沙盘旁。
一边喝着茶水,一边一寸一寸的看着眼前的沙盘,试着将所有的山地形态走势牢记于脑海。
人生短暂,知识的世界却是无限大,穷一生也只能了解沧海一粟而已。
云晓始终坚信着,只有铭刻于自已脑海中的记忆,才是最珍贵的宝藏。
书到用时方恨少,虽然不能成为全知全解,但在自已的领域,总不该有过多无知的时候才是。
正在默记沙盘的云晓,是被一阵刺耳的嘶鸣声惊醒的,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通信队的士兵在开机调试。
随着一阵斯拉斯拉的声响,噪音消失了。
一旁的小战士,伸手将对讲机挂上,抬手敬礼:“报告执行官,机器已调试正常,频率调整完毕,请指示。”
执行官潘军令其解散后,看向云晓,“吵着了吧,哈哈,看你在那看沙盘看的入神,有什么想法?”
“不敢,按照作训计划和路线,折返途经45号山地的时候还需注意。”
没等潘军发出疑问,“45号山地我有见过,那里常年受季风影响,南面一侧缺乏植被保护,岩石土层松散,且有水道,受强降雨时极易发生山体滑坡,需要提醒战士们注意。”
云晓说的45号山地,实际上就是发现奇物的那座高山。
算过了时间,刚好战士们后天折返的时候需要经过那里。
潘军沉吟了一会,“放心,等下例行通讯的时候,我会和联队长报告这个情况的。时辰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有的忙。”
云晓进了自已的帐篷,没有开灯,虽是一片漆黑,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云晓。
没有丁点困意的云晓打开教案,继续开始了码字的过程。
清晨,一夜未睡的云晓晃了晃有些麻木的大脑袋,把完成的教案整理摆放好。
起身伸展了下疲惫的身体,搓了两把脸,穿上训练服后,走出了帐篷。
一路上遇到的战士纷纷和云晓打着招呼,一边纷纷列好队伍开始围着营地跑起了圈子。
云晓没有和他们一起,毕竟营地的范围不大,跑起来难免会套圈而另那些男兵伤自尊。
所以干脆跑出营地沿着进山的道路往外跑去,一直跑到了两公里外的岔道口。
远处迎面走来了五个附近村屯的村民,他们穿着赶山人才穿的硬底大头鞋,戴着草帽;
手上拿着农具,背着、扛着写有二胺、尿素的袋子,拐向了另一侧进山的小道,看这样子就是去地里给地上肥的。
不过,云晓还是察觉到了这几个村民的怪异。
寻常时候,附近村屯的村民见到部队的战士,都是有很热情的表现。
可这几个人离着还远的时候看到自已,带着的却是戒备的神态。
许是以为距离还远,当自已看不到,可惜还是被自已异于常人的视觉发现。
距离近了一些,云晓灵敏的直觉发现了更严重的;
这些人身上有着淡淡的血色戾气,暴虐残酷的气息丝丝外露着,昭示着他们的凶残。
云晓面上不露声色,依旧淡漠的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跑去。
没有回头,可还是感受到了对方带着探查、审视意味的目光。
云晓脑海中迅速排除着种种可能,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令人震惊的。
继续朝前跑出一段距离后,掉头往临时营地跑,一路上不断压榨自已速度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