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一把将户口本甩在夏尘脸上,满脸厌恶的瞪着他。
江家三代从商,在中海市也算半个豪门世家,正因为夏尘的出现,江家这些年没少让人戳着脊梁骨笑话。
鬼知道她这糊涂老伴当初为什么执意要把这废物招做上门女婿。
简直是自辱门楣!
现在老头子闭了眼,江老太太自然第一个跳出来张罗江淑妃的婚事,还不忘给江家捞一把好处。
“妈,韩少爷应了城南的合同了?”
老三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什么合同?”江淑妃脸色一白。
江老太太杵着龙头拐瞪了眼老三,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悻悻的缩回脖子。
可他心里却连声冷笑,颇为幸灾乐祸的瞟了眼江淑妃。
结婚?
跟那个肥头大耳的油腻胖子,号称睡了十几位富家千金还有些特殊癖好的花花公子?
江淑妃曾见过他一面,那猥琐的眼神让她现在还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待江淑妃反驳,江占飞干咳一声,缓缓说:“淑妃啊,韩少爷可是咱们中海市商业巨擘韩雄的儿子,嫁到韩家可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呐!”
“至于你说的合同是韩少给咱们江家的聘礼,无论是为了咱们江家还是你自己你可都要考虑清楚,别犯了糊涂!”
说着话,江占飞有意无意的瞅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夏尘。
比起这半分钱没掏的上门女婿,韩家大少的聘礼可谓是阔气至极,所以他说话的语气也是酸溜溜的。
“二叔,我已经有老公了,况且韩君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又不是不清楚……”江淑妃咬着唇角,有些反感的皱着眉。
“我觉得韩少爷挺好,总比你在家里养着这个吃白饭的窝囊废要强!”
“淑妃,你也不小了,也该为家族考虑了。”
老三大手一挥,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老二和老三说的不错,这门亲事我已经应允了韩少,今晚他约你在鼎盛酒店见一面,好好打扮一下。”
江老太太语气强硬,容不得江淑妃推辞。
尤其是她这后半句话,说得江淑妃十分难堪,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嫁给那个变态,这不是把自己火坑里推?
一瞬间,江淑妃觉得这些平日里阴奉阳违的亲戚冷漠的可怕,就连江老太太都甘愿把自己推出去当成利益的牺牲品。
江淑妃鼻子一酸,眼圈里淌出泪水。
“不就是陪韩少睡一觉嘛,你真以为你一晚上能值几个钱?”
突然,江家一位小辈亲戚讥讽道。
啪!
夏尘一巴掌扇过去,那位小辈登时被打的七荤八素、倒地不起。
夏尘揉了揉手腕,眸光微冷。
“那你这条狗命,又值几个子?”
嘶。
江家亲戚短暂一怔,紧跟着一片哗然,怒不可遏的瞪着夏尘。
一个江家吃软饭的窝囊女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
反了他了!?
“该死的,你他妈个废物在这里狂什么狂,江家怎么就养了你个赔钱货,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不就是想多吃两年软饭么,跑出来装什么大尾巴狼!”
老三本来就含着气,当即指着夏尘的脑门破口大骂,其他亲戚也冷峭的望着夏尘。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快别说了,”江淑妃急忙扯了扯夏尘的衣角,抿紧嘴角。
可夏尘把江淑妃护在身后,独自一人对着在场的几十名江家亲戚,一人足矣抵得上万马千军,浑然不惧。
“谁给你们的勇气,动我夏尘的女人?”
轻描淡写,却宛若来自于九幽极寒,寥寥几字,无不像是泰山五岳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战神之威,岂容尔等亵渎?
老三脸色青紫,老二恨得咬牙切齿,道:“妈,这废物真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连您的话都不听了。”
江老太太攥紧龙头拐,气的一个劲儿戳着青石板。
“真是无法无天,这江家到底谁说了算!”她黑着脸,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息着。
老二见势急忙扶住江老太太,眼球一转,吼道:“你个混账东西,真要把妈气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淑妃,你奶奶有心脏病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你造的孽!”
咳咳。
江老太太脸色苍白,倒是真像犯了心脏病。
江淑妃心里一紧,也害怕真把江老太太气出个好歹,眼圈红红的说:“奶奶,我这就去,您身体要紧。”
江淑妃咬紧嘴唇,犹豫了下还是抓起包。
她心里其实已经下定决心,就算是死也不会让韩君得逞。
“我陪你。”
夏尘沉声说道,像是看穿了江淑妃的心思。
“哼哼,他去了也是自取其辱,说不定还能亲眼看到自己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子,”老二勾起嘴角,心里升腾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江老太太眯起眼,转身向灵堂走去。
“妈,我扶您,”老三一脸殷勤的跑过来扶住她,可江老太太却一摆手,生硬的说:“我没事!”
旋即,她蹙起眉头问道:“刚才我听说灵堂来了几个大人物过来祭拜,怎么回事?”
老二连忙把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谁知,江老太太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这几个人倒是没听你爸提起过,老二老三回头你们亲自备礼前去拜访一下,你爸迂腐了一辈子,你们哥俩可别学他!”
“放心吧,妈。”
老二老三连忙点头,也听出了弦外之音。
江家灵堂外。
江淑妃两眼无神,心里很是挣扎。
“晚上我去就好了,”夏尘突然说道。
“你不了解韩君,他不是你能惹的起的,如果你后悔了咱们可以现在就去离婚。”
江淑妃拿出结婚证递给夏尘。
可夏尘却一把将它撕成两半,面色凛然的望着西北的天空,那片他曾经金戈铁马、一战封神的赤土。
如今,与面前的女人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你倾尽所有,我又怎么舍得让你输!
“一切有我!”
夏尘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