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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渣男

  题目打错,是9.渣男

  我还是迎来了新学期的开始。

  和拓久一起。

  尽管我和他不在同个学校。

  ……

  那个时候,因为母亲很有涵养,我穿的都是精致的淑女衣服,妈妈总是会给我搭配可爱优雅的名贵衣装,虽然我感觉和别的衣服差别不大。可如此盛装,我也不由得做着符合衣装的举止。

  【啊啦,erika今天也好可爱啊】

  【而且举止也那么优雅】

  【果然是个大小姐啊】

  那时候总是能听到别人这么称呼我,可我完全不认为自己是个大小姐。话是这么说,但我依旧保持着这种伪装的形象。

  也只有在每天和拓久一起练琴的时候才能释放真实的我吧。

  嬉笑打闹,笑口常开,放开自我。

  偷偷地打着电话,溜出去在公园放声歌唱,又或者是牵手参加祭典。

  ……

  樱花开放的时节到了,我又快速奔跑到了约定的地方。

  “抱歉,今天迟到了。”

  我没有任何淑女风范地两手放在膝盖上,弯着腰呼气。

  “没事。”

  拓久温和地回答着,他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那我们出发吧,老师那要来不及了。”

  我习以为常地牵着他的手,快步奔跑起来。

  他的手不热,却能给我别样的粘滞感,每次都不想放开。

  每次与他的接触,都能产生一股奇异的魔力,都能回忆起德国幼年时代的轻松与惬意。

  樱色花瓣落在了我的头上,我调皮地笑了起来,让花瓣在奔跑中不会掉落。

  随风起舞的花瓣带着清香,拓久又在我的旁边,让我感到万分幸福。

  外表表现地端庄优雅,不意味着我是个娇弱瘦小的花瓶,在体育方面我也是极为擅长的尽管如此,拉着拓久跑了一会,我和他还是走在了坡道上。

  在树木形成的影子中行走的时候,我们谈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我在说,拓久在倾听。

  从认识他的时候就是这样,他想得很多,可是很少说出来,却又会去静静地倾听我的话语,并在适当的时候回应着我。

  我内在很活泼,也很喜欢和人说话,可是我也怕引起别人的不快遇到拓久,并在之后关系越发亲密,也是因为我们相性符合吧。

  也就是如此,我们的羁绊一点一点形成,难以切断。

  彼此都在互补。

  大量的花瓣在天空乱舞,好大的一阵风,即使是离开了坡道,在铁路与公路的交叉口的我们两人也能感受得到。

  电车在铁路上飞驰。

  “绘梨花。”

  “嗯?”

  他突然开口,语气很平淡,可我……却听出一丝不安,但那时候我未察觉出来,只是当做自己多想了。

  “能陪我一起看樱花吗?一年后,两年后,一辈子……能一直来陪我看樱花吗?”

  他惶恐不安,向我询问着。

  我伸长了手臂,想接住花瓣,继续放在自己的头上,不过可惜地是没有成功,它们都像成了精,很快地向着电车的方向飘去。

  “难道拓久你要搬家了?”

  就像上面说得那样,我没有察觉出来,只是想着另外的可能性。

  “呃……没有。”

  在错愕之后,拓久张嘴否认。

  “那为什么这么说呢,如果拓久你不搬家的话,我们不是可以一直见面吗?每年,不,每天都可以一起看樱花。”

  我很认真,不带半分虚假地看着拓久说道。

  并不觉得我和拓久会分开,我们会一起长大。

  一起玩耍,一起谈着钢琴,讲述着音乐,就像樱花飘落,虽然秒速只有五厘米,可从未停止,在最后,我们也会自然地结合在一起。

  别人都会祝福着幸福的我们。

  就是不知道新娘子的婚前修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那时候我竟然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嗯,说的也是呢,那以后一起来看樱花吧。”

  他的眼神释怀了,又有着无法掩藏的羞愧,脸都红了。

  “当然了。”

  我欢快地伸出了另一只手,他也是。

  电车驶过之后,我们拉着勾。

  栅栏升起,我们往前走去。

  刺耳的鸣笛声消失,春意盎然的气温包围着我们。

  我相信,我们的未来也会如同阳光般明媚。

  然而,不久后,世界给了我重头一棒。

  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妄想罢了。

  拓久说过:世界从来不会善待于人类,我们只是在顽强生存着而已。

  我彻底地领悟到了前半句话。

  他,拓久,在某一天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

  违和感伴随着校服,重重地压在了我的身上。

  “什么?拓久离开了?”

  昨天晚上,父亲突然向我告知了这件事。

  “嗯。”

  一贯温柔的父亲这时候表情严肃,有些不近人情。

  “那他去哪里了?”

  我着急地问道。

  “他让我不要和你说。”

  哪知,父亲却摇着头。

  “总之,忘记他吧,绘梨花。”

  缓过来的时候,父亲又回到了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样子。

  拍了拍我的头之后,父亲便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没有再去追问父亲,因为父亲肯定不会说的。

  坐在柔软的床上,我的思绪很复杂。

  渐渐地失去了力气。

  我整个人倒在床上,眼前只是白色的天花板。

  视线开始模糊,肌肤的感觉也变得迟钝。

  拓久离开东京了?

  他去哪里了?

  为什么他不和我说?

  重重疑问让我不由焦躁了起来。

  为什么?!

  我真地想大声叫出来,可我没有。

  此时此刻,我真的想马上冲出去,去质问他,你为什么要不告而辞。

  可……

  他人在何处呢?

  我能狠狠地打你一拳,可我却连你在哪都不知道。

  压迫感使我放弃了。

  懊悔着,想起了那个时候的对话。

  “结果……是你不守约定呢。”

  眼神注视着张开的右手心,喃喃自语。

  渐渐地变得七零八落,是我还不够好吗?

  拓久?

  回答我的只有几近破碎的钟声。

  滴答滴答,海洋的声音。

  ……

  我开始作为了一名子役,签约了一个叫做太田的艺能公司。

  对于我这个决定,家里人很惊讶,却未阻止。

  父亲的工作很好,并不需要我去当子役来补贴家里,但他还是同意了,他应该也希望我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嗯,确实如此呢。

  有想做的事情。

  我会变得无比耀眼,让拓久你看到的。

  不论你是在大阪,是在北海道,是在九州,还是在国外,我都会让你看见我的。

  你会后悔的。

  小孩子的稚气想法,却改变了我的人生道路。

  理想很伟大,现实很残酷。

  子役何其多,并不缺我一个人。

  很快,在太田我就被闲置了。

  恍恍惚惚过了几年,我拍了一部恐怖电影,也有许多人注意到了我的艺名,是叫池上花衣。

  随后在某天。

  “乃木坂46……坡道……”

  我看到了一个名叫乃木坂46的团队的招募广告,我想起了那条坡道。

  思维扩散开来,又随之联想到了樱花飘散的那一天。

  我报名了乃木坂46。

  然后,我也顺利地成为了一期生。

  在里面,我也算是年纪小的人,与我同岁或比我小的人不多。

  那个时候,我和一个叫斋藤飞鸟的瘦小女孩玩得很开。

  嘛嘛,只可惜我的老毛病经常上来,总是在和她搭话,然后说了许多奇怪地我自己说完都忘了的话,阿苏卡也经常抱怨这事情呢。

  但……

  在她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拓久的影子。

  好像……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遐想而已,真的要说像的话,感觉还是娜娜敏和拓久更像呢。

  如果是拓久的话,恐怕会经常和娜娜敏聊天吧,他除了音乐外,最喜欢地就是看书了呢……

  方才万分欣喜的感情瞬间消失。

  为什么又会想起他了呢?

  我也不知道。

  可……

  “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过得好吗?”

  没有人喧闹(虽然大部分是我挑起气氛),只留我一人的时候,望着雾蒙蒙的天空,我会惆怅地自言这一句。

  ……

  时间过得飞快。

  我成为了这一单的center。

  我也成为了标志的美少女(感觉是在吹捧我自己,但事实确实是这样,不仅握手会饭这么说,连麻衣羊阿苏卡也和我说过呢)。

  忙碌的音乐剧和乃木坂团内的活动让我无暇顾及别的事情。

  疲惫使我的头部变得越发沉重。

  重复地舞蹈与排练,我的时间在流逝着,也麻痹着我的神经。

  我最近是怎么了?

  内心正在为着某事感到不安。

  我在等他。

  而他无影无踪,消失在了这个世界,这是我很久以前就知道的。

  可我还是在等他。

  哪怕是回到曾经的练琴房,都缓解不了这莫名的情绪。

  是青春期到了吗?

  还是说别的情况。

  再过半年就是新的春季到来,那时候他会在某个地方赏花吗?

  会带着别的女生一起去赏花吗?

  我不知道呢。

  嫉妒,羡慕,那个女孩。

  我被拓久困在了时间的结界中。

  在梦中,我幻想着拓久的相貌。

  灰暗的长袖上是他愕然的面孔,再度相见之后,我们牵手前行,在那条坡道上,带着微笑,被幸福所笼罩。

  模糊的大脑醒了过来,手上只余下了梦中的触感,其它消失地一干二净。

  指尖突发沉重,泪水不知何时掉落下来。

  脸蛋马上被打湿了。

  是早上刚起来时候的本能反应,我没想过哭。

  我为自己所辩解着,是不是这样,谁知道呢?

  十分强烈的情感。

  却又在沉默中掩藏着。

  留恋何时会消失呢?

  我又何时能从这份诅咒的结界中脱离开来?

  是一辈子吗?

  从我在交叉口那里答应拓久开始吗?

  相互依靠的我们还能见面吗?

  ……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终生不会再见吧,可能我也会在以后毕业之后找到了其他喜欢的男生。

  但,这次握手会…….

  为什么你又出现了呢?

  我呆呆地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没有欣喜。

  为什么你又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了呢?

  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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