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听到这话,众人更愕然!
在许振鸣的老家,家庭主妇是不能上酒席招待客人的。除非是作客亲戚家,被亲戚邀请到酒席上吃饭。而现在,许振鸣一定要自己的妈妈李香荷坐到一席吃饭,这决定有点奇怪。
“许家能有今天,全是因为有我。没有我妈妈就没有我。因此,我妈妈应该坐在一席。当然,我爹爹应该坐二席!”
许振鸣淡淡的解释,亲自把腼腆不安的李香荷安排到一席上就餐。
不但如此,许振鸣的爷爷奶奶发话,让许振光和许振莲也上酒桌吃饭,算是对他们的一种补偿吧。
宴罢。
许振鸣的爷爷奶奶拿出一叠百元大钞,给许振鸣和许振虎是等十个孙子孙女发压岁钱,一人一百元,人人平等。
看到这一幕,许振鸣的嘴角翘起一抹弧度。他知道这些钱虽然来自于父亲或者叔叔,或者间接来做他自己,但心里舒坦!
第二日,他开车带着弟弟和妹妹走亲戚,给外公外婆、舅舅等亲戚家拜年,一日之内搞定所有流程。
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这时,杨婷给他打来电话。
“许振鸣,我给你拜年了,你在哪,有没有时间来庐州城?”杨婷在电话里笑着。她告诉许振鸣,想把许振鸣介绍给陆国庆。
但许振鸣认为没必要。“我是做正当生意的,何必要认识达官贵人?”他淡淡的拒绝杨婷的好意。
而这时,杨婷叹了口气,告诉许振鸣,最近会有人打电话给他,想要入股鸣芯制造公司。希望许振鸣好自为之。
听到这话,许振鸣不由得的冷笑,“哦?还有这种要截胡的事情发生?”他不以为然的挂上电话,根本没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一鸣集团走到今天,体量已经足够大。
比如说,他准备在京师投资10亿,在湘南市投资10亿元,在庐州市投资15亿元…等等。1996年,一鸣集团公司要投资下去项目不少于100亿元。
到了这种规模,他何惧挑战。
然而,挑战真的来了。
许振鸣刚刚挂上电话不久,就接到京师杨宏青的来电。
“许总啊,新年好。我受卢公子委托,准备跟你商量一件事!”电话里飘来杨宏青客套的笑声。
“什么事,杨公子?”
“卢公子准备入股鸣芯制造公司,请你给个方便!”
“哦?他准备投资多少钱?”
许振鸣根本没在乎这位热得发烫的卢公子是谁,要入股也行,掏钱啊。要想凭着一个电话,就要得到“轮船招商局”的股份,已经是不可的了!
这时,电话里传来杨宏青的冷笑声,“卢公子投入5亿元现金,你敢要么?”
鸣芯公司总投资10亿元,杨开运花了四亿元才搞到20%的股份。这位卢公子要干啥?难道想用5亿元从许振鸣手里买走鸣芯制造公司的50%股份?
他既然在京师混得那么好,还不知道鸣芯制造公司的性质?
鸣芯制造公司已经上达天听,皖南省的崔老板都要送温暖!这种格局都看不清楚,那位卢公子估计点脑残吧?
念及此,许振鸣冷笑着说:“可以的!他卢公子愿意入股,花5亿元现金,我可以转给让他5%的股份,”
“你没有搞错吧?鸣芯公司现在估价有100亿元?”电话里传来杨宏青愕然的声音。
“你说呢?我们这些专利技术价值5亿美金!世界上有几家公司能生产龙腾133CPU?他若真心要股份,必须先把钱打过来,否则免谈!”
许振鸣说完这些,随后就把电话挂上了。
电话另一头,杨宏青脸色铁青的看着手机,差点把手机给摔碎了。
他随后苦笑对坐在自己身旁卢公子说道:“卢公子!你也听到电话了。这很难办,咱们不如做转基因农作物项目如何?”
“转基因要做,芯片项目也要做!”而卢公子却没有生气,淡淡的笑道。他根本没生气,但目光的背后却暗藏着一丝阴霾。
“啊?两个项目都要做,为什么?”
“为了拿到更多的资金!”
卢公子站起身来,准备立即告辞。
他告诉杨宏青,自己很快就转账5亿元给杨宏青,让杨宏青负责处理这件事。说完这些,这位面白少须的卢公子缓缓站起身来,延长而去。
杨宏青见此叹了口气,直摇头。他实在搞不懂卢公子为啥要这么做。冷静了好久,他才平复内心波动,再次拨通许振鸣手机。
“许总!我们愿意投资5亿元现金,换取你在鸣芯制造公司5%的股份。”电话接通后,他没说废话,直接把卢公子的要求转达。
电话的另一头,许振鸣已经跟桂长树通过电话,对卢公子的投机行为已经了解一些。他决定在签约之前,把鸣芯制造公司的专利转入一鸣实验室的名下。
这样就安全多了!
念及此,他笑了笑说:“欢迎你们投资硬骨头产业!1996年的3月4日之前,5亿现金必须到账,签订合同。否则过期不候!”
许振鸣依旧很硬气,根本没把那位要投机的卢公子放在眼里。即便他是某些国家的代言人又如何?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好,就按照你说得办!”这时,电话里传来杨宏青很干脆的大笑声。
这笔交易就这么说定了。
通过两次转让股份,许振鸣一共得到七亿元的现金,把鸣芯制造公司的投资套现。也就是说,他现在其实已经白赚了一座现代化的芯片制造工厂。
当然,这中间还有许多纠纷和暗箭,他要一个一个去化解。按照他的理念来说,这都是应该的,做生意哪能一帆风顺?
“与人斗其乐无穷!”他淡淡的一笑,安安心心的进入梦乡。
第二日是年初六,胖子张贵新婚大礼的日子。许振鸣一早起来,先开车来到上李村的师傅李全家,给李全拜年。
“我的乖乖。这小伙子是按照新女婿上门的礼节来准备的礼物嘛?”
“他是山里许家庄的。全子的徒弟,亿万富豪,有钱人!”
“有钱人拜年就是不一样!”
上李村的老百姓见许振鸣手中礼物特别贵重,都在背后小声议论着。
许振鸣目不旁视,没把这些人的指指点点看在眼中。
农村的老百姓就是这样,农闲的时候,喜欢在太阳底下八卦。你要是跟她们较真,做人一定很失败。
“哟…小雅快来。新女婿上门来了。”
“呵呵!鸣子还来喝茶。”
而李小雅的亲人们却也是一样,用对待女婿的目光看着许振鸣。
这让许振鸣稍稍有些难堪。
他虽然想和李小雅再续前缘,那也要凭着缘分才行啊。所以,他很匆忙的在李全家喝了口茶水,拉着李全一家人匆匆走出上李村。
四人很快上了车准备去张贵的家中喝喜酒。一路上,李全夫妇俩有说有笑,指着窗外的村庄回忆过去,感慨万分。
而李小雅好像有心事,脸颊微红的看着窗外。这次回家以后,她好像突然懂事许多,不像春节前那么单纯了。
从视镜中看到这一幕,许振鸣不禁有些心疼,“17岁的女孩子正是爱做梦的年龄,农村的这些乡亲们居然拿她开玩笑?真不应该!”
不知不觉间,许振鸣已经驱车来到东坝镇的集镇上。
东坝镇在西沟河的下游,连通水弋江,是附近一带水陆码头,流动人口多,经济条件比西沟乡要好多了。这两个乡镇虽然毗邻,却分属两个县。
张贵家就在东坝镇的粮站附近。他父母都是粮站的职工,已经退休在家,早就希望能抱孙子。故此,他们老两口特意要求张贵在东坝镇的老家举办一次婚礼,然后再去南安.市举办一次婚礼。
“哒滴哒…”
许振鸣驾车还没到粮站,就听到一阵阵喜庆的唢呐声传来。空气中弥漫着蓝色的烟雾,和刺鼻的硫磺味道。这其中,还夹杂着浓浓的菜肴香味。
这个年代,乡镇办酒席喜欢自己操办流水席,客人来了后凑齐一桌就开席,吃完就要让座。否则,哪有那么多的座位给客人坐着休息。
“鸣子,就把车停在这儿!”前行几步之后,李全见巷子比较小,劝许振鸣不要把车停到巷子里去。
于是,他们四人下车,地走来到张贵家。
张贵身穿黑色西服,胸口别着一束鲜花在迎接宾客。
这个年代的农村结婚,不流行新郎去接亲。接亲的队伍由新郎的哥哥,或者同辈好友来带领,负责把新娘子接到家。
“师傅师娘,快请坐!”故此,见许振鸣四人走来,胖子张贵笑嘻嘻上来打招呼。
“小师弟、小师妹!师兄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轮到跟许振鸣到招呼的时候,这家伙没有正形乱说话。
又来那一套!
这让李小雅很难堪,娇羞欲哭。
“师兄!你再话多,礼金减半!”看到这种情况,许振鸣瞪了一眼胖子张贵。他随后抓着李小雅手安慰她,“咱们不要跟张师兄一般见识!”
这个动作很自然,很和谐。
随后,许振鸣和李全一样,都张贵包了五百元的份子钱。
这种数目的礼金已经超过一般人一个月的工资,在当下比较多。负责登记礼金的管事,特意跟李全交流一下,知道许振鸣和李全的关系后才微笑着点点头。
但这还不算。
乡村婚礼有一个“上头”的礼节。
许振鸣在胖子张贵和李红梅跪着行“上头”礼节的时候,朝地上的簸箕里放下十叠百元大钞。一叠一百元。
这个过程,他特意邀请李小雅跟自己一起完成,一人放下去五叠百元大钞。
“哇哦?这人是谁?他是贵子的什么亲戚?”
“一个‘上头’礼送十万礼金。我的乖乖!”
“还没看出来,张贵的小师弟真大方!”
看到这种情况,张贵家的亲戚们都震惊了,目光直直的盯着缓缓站起身来的许振鸣和李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