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你脏了？啊！整天就会脏脏脏的！你哪里脏了倒是给我说！”

　　“姐……我求你了，我们把这件事情忘记行不行？”

　　“你到底在逃避什么？难道你要因为这件事一辈子窝在家里不出门，一辈子不抬头见人？”

　　“我没有……我只是想休息一段时间。”

　　“休息？一段时间是多久？”萧晓牧不放弃地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晓帆，你还要我说几遍，我是你姐姐，你伤了痛了都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有机会欺负你的。”

　　只有这一次，真的对不起。

　　“姐……”萧晓帆低头落泪，牙齿紧紧咬着唇，几乎要把皮肤咬破，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

　　就好像她当年，因为同桌的女生抢了别的男生传给她的小纸条，最后失手把别人推到楼下。

　　回家的时候也是这样，最后萧彦君果然也是请她吃了一顿爆炒竹笋。

　　“晓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是谁主使的？”萧晓牧问的时候，几乎每个字都在颤抖。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姐，别问了，好不好，算我求你。”

　　“是谢瑶？”

　　萧晓牧的话无疑一道晴天霹雳，让萧晓帆僵住了身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萧晓牧。

　　“是谢瑶，对不对？”上一句是疑问句，这一句就是肯定句。

　　“我……”

　　“萧晓帆，你听着，你说实话，无论是谁，我绝对不会容许我的妹妹收欺负！”

　　看到萧晓帆的目光软了很多，萧晓牧继续逼问：“晓帆，你不相信姐姐？”

　　“不是……”

　　“那是什么，你知道什么你说啊！”萧晓牧又是激动地晃了晃萧晓帆的身子。

　　萧晓帆埋着头，无法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几分钟，萧晓帆才缓缓抬起头，退去了痛苦，带着几分迷茫。

　　一字一句，从喉咙里发出声音是个十分艰苦的过程。

　　“其实我……我也不能肯定……我当时被打了一下，整个脑袋都有些晕。然后我就听到那个人接了一个电话，我应该……没有听错。”

　　“是谢瑶？”

　　萧晓牧有一些咄咄逼人的架势，眼眸里更是带着一种嗜血的错觉，萧晓帆忍不住缩了缩身子，然后点点头。

　　“真的是谢瑶……”萧晓牧扶着萧晓帆肩膀的手滑落下去，瘫软在地上。

　　“是谢瑶……”萧晓牧口中反复着这一句，眸光里没有了尖锐，反而是柔软，陷入某种记忆里的那种深邃。

　　“牧牧，你刚刚太挫了，被揪了裙子第一反应怎么不是去咬别人的手，反而是要把裙子丢掉啊？”

　　“你再说！”

　　“啊……好好好，我不说，别扯我裙子……靠！你是不是有扒裙子的嗜好？”

　　“现在才知道，赶紧滚远远的还为时不晚。”

　　“那怎么行？你还要靠着姐姐我保护你一辈子呢，瞧你遇见色狼的时候那怂样……”

　　“你不怂，下次要交作业的时候请不要抱我的大腿喊妈……”

　　“啊！不带你这样的，亲……”

　　“去去去，口水都黏上来了！哎呀！别扒我裙子，刚刚已经有点儿被拽坏了……好吧好吧，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的讨好，小女仆，哦不，是小保镖，赶紧给我揉揉大腿。”

　　“是，老夫人。”

　　“滚！”

　　“哈哈哈哈……”

　　有些回忆只属于过去，注定是不能用来缅怀的。

　　因为对比着现实的残忍，你会觉得那些美好的刻印，都是大写的笑话。

　　“晓帆，你放心，我说过绝对不会让你受欺负的……一定不会。”

　　“姐，我不想看你这样……”萧晓帆为萧晓牧抹去眼角落下的泪珠，她的眸子里明明染着沉重的悲伤，可是脸上的线条却是绷得紧紧的。

　　“什么这样？你是我妹妹，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屈辱。”

　　“可是谢瑶……”

　　“什么谢瑶？她哪里有我的妹妹跟我亲……”都是假的，所谓的姐妹情，不过是一颗彩色的泡泡，你都不用给它什么重击，只要随便一阵风，就能让它破碎。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复谢瑶，她带着愧疚，甚至上次谢瑶发她的不雅照那次，谢堇宸为她蒙混过关，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是她萧晓牧欠谢瑶的，因为她明明知道谢瑶对谢堇宸的感情有多执拗，她也曾犹豫，可是在面对谢堇宸的时候，心里的那种爱恋，把别的所有的情绪碾压得一点儿不剩。

　　她没有想过要谢瑶痛苦，真的……

　　可是萧晓帆有什么错？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却可能因为这样的一个污点，永远没有办法重新再开始了。

　　可是，令她最绝望的，还是谢堇宸。

　　他还是选择了那边，无论是纯粹的亲情也好，掺杂了别的什么情愫也好，他的选择，她已经看明白了。

　　谢堇宸，你说我残忍，每次遇到事情都毫不犹豫地先舍弃你，可是你呢？

　　“姐，你别哭了，对不起……我不该说的……”萧晓帆低着头自责地哭起来，萧晓牧听到声音仿若梦中初醒。

　　她捏了捏萧晓帆的耳朵，嘴角裂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说什么呢，我的晓帆，永远是最好的，是姐姐……”

　　一切的源头，都是她和谢瑶的恩怨。

　　她不该爱上谢堇宸，凌忆暖曾经有一句话，她觉得很多。

　　谢堇宸就是一颗癌细胞，到哪儿都扩散，就像被病毒入侵一样，你得了病，不知不觉，无处可逃。

　　“晓帆，你放心，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我保证……”萧晓牧把右手举起来，表情格外的认真。

　　萧晓帆觉得心里是苦涩的，萧晓牧过去在她面前是极护着谢瑶的，可是她不喜欢，每次见谢瑶都难免要酸她几句，结果每次被修理的，都是她。

　　要萧晓牧去伤害谢瑶，对她来说太残酷了。

　　“姐，我答应你，我会坚强起来，但是你不要去报复谁好不好？”

　　“这怎么行？晓帆，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你只要答应我，重新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