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朱厚照依旧自顾自地饮着酒,道,“本太子的耐心,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足。”
天门望着朱厚照,脸色为难,自从踏进这道门的那一刻开始,节奏,一直都稳稳地掌握着朱厚照的手中。
因为,岱宗如何,实在是太重要了,重要性,就如易筋经于少林、明玉功于移花宫一般。若是泰山派能有人练成岱宗如何,整个门派的实力,都会暴涨一截,甚至压制其他三岳,比肩华山,也不是不可能,由不得天门道长不关心则乱。
“太子殿下,”天门注视着朱厚照,有些犹豫,“我泰山派,对您有什么用?”
朱厚照平静道:“暗棋,我要你泰山派,充当朝廷在六大派中的暗棋,将六大门派和日月神教的情报,上报朝廷。”
“这……”天门道长微微皱眉,“这,似乎有违江湖道义……天门……”
朱厚照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本太子没那么多耐心听你解释什么江湖义气。要么,守着你们所谓的江湖道义,让泰山派慢慢地式微,最后沦为不入流的小门派。要么,做朝廷的暗棋,只要你们忠心,朝廷甚至会暗中出力,助你们崛起。”
“我只给你三个呼吸的时间,”朱厚照冷漠到,“朝廷,重来不缺效忠的门派,机会,只留给有决断的人。”
“我……”望着朱厚照那毫无表情的面庞,天门仿佛看到的是苍天。没有感情,只能仰视的苍天。
“我答应您,殿下,”天门咬咬牙,弯下腰,单膝跪地,“泰山派掌门天门,见过太子殿下。”
朱厚照嘴角勾出一丝嘲讽的冷笑,江湖道义?这个江湖一向只讲究弱肉强食,只关注利益,何时有过江湖道义?
任他如何道貌岸然的大人物,都只是还没有遇到足够撕下他们面具的利益罢了,只要好处够大,就没有扯不断的底线。
“很好,”朱厚照笑了,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岱宗如何的原本秘籍,藏在皇宫大内的武库之中,由葵花公公亲自照看,没有人能够窃取。这本,是本太子抄写的副本,你且拿去吧!”
天门道长双手颤抖,接过岱宗如何的秘籍,翻开秘籍的扉页,却见一句句口诀,一个个算式,密密麻麻地遍布秘籍之上,玄奇奥妙,叫人大开眼界。
“这……果真是祖师留下的岱宗如何秘籍……”天门道长喃喃自语,双眼之中,充斥着亮光。
“好了好了,别嘚瑟了,”朱厚照漠然道,“早日练好岱宗如何,也好全你泰山威名。”
天门道长将秘籍塞入怀中,紧紧地贴着,拍了几拍,信誓旦旦道:“太子今日大恩,泰山派没齿难忘,从今以后,天门唯太子马首是瞻,若有驱使,太子尽管直言。”
“会的,”收服了天门道长,朱厚照的威势更甚,“没什么事情,你就退下吧!”
天门道长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见识见识这岱宗如何的玄妙,等的就是朱厚照这句话,此时听到朱厚照放行,连忙谢恩,离开了回香玉苑。
目送着天门离开,朱厚照倒也不担心天门敢违背誓言。毁诺这种事情,从来只有同级别的存在,才会这么做。当面对远远强于自己的势力,毁诺,无异于自掘坟墓。纵使天门脑子进了水,也不敢对朱厚照出尔反尔。
“大哥,”江玉燕问道,“泰山派,值得付出这么大代价吗?”
朱厚照笑道:“不值得。”
“那你为什么将剑谱交还……”
朱厚照嘴角轻勾:“天下只有一本剑谱,放在皇宫大内,岱宗如何这门剑法的剑谱上,究竟记载了什么内容。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江玉燕若有所思,眼前一亮:“大哥你……你改了剑谱?”
朱厚照点点头:“是的,岱宗如何,玄妙精奥,计算量庞大驳杂,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只要稍有差漏,便前功尽弃。这本秘籍的前九成内容,都是正确的,但是最后一成内容,我修改了其中最精要的几个公式。”
“相比于整本秘籍,这区区几个公式,就连你我不仔细看,也未必能发现不对劲,”朱厚照冷冷一笑,“但是没了这几个公式,用这本秘籍,永远也练不成岱宗如何。”
江玉燕微微皱眉:“大哥,我觉得以天门的天赋,即使是真正的秘籍,他也绝难练成,为何……”
朱厚照平静道:“我担心的不是天门。此战之后,你一战成名,岱宗如何因你而威名远扬。你是我的人,自然没几个人敢动你,但是如果岱宗如何回归泰山的消息传了出去,难免引起有心之人的觊觎。”
“江湖上能人异士诸多,说不定其中就有几个有天赋练成岱宗如何,”朱厚照道,“到时候,你的武功路数被有心人洞穿,你会很危险的。”
江玉燕心神一动,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原来,大哥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
事实上,除了避免绝学外泄之外,朱厚照本身,也是为了防止泰山派坐大。一只好狗,是不应该太强的,当狗变成了狼,自然就会产生狼性,朱厚照只需要一个间谍,来掌握六大派的情报。
此时的泰山派,已经足够胜任这个职位了,再让它坐大,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
“燕儿,走吧!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朱厚照放下酒杯,“明天,我们又要出发了。”
江玉燕微微一愣:“出发,去哪?”
朱厚照微微一笑,抽出腰间一柄折扇,那折扇的扇骨上,铸有蛇头形状的利器,看起来寒光森森,颇为骇人。
“蝴蝶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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