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大明帝国国都。
紫禁城,御书房,皇帝朱佑樘端坐在椅子上,批阅着桌上的奏折。他的面色红润,看起来丝毫不像是身受不治重伤之人。
但是,只有朱佑樘自己清楚,自己体内的剑气犹如跗骨之蛆,始终盘桓在自己的心脉部位,时刻都在侵蚀着自己的生机,若非有葵花老祖一直不惜损耗真气为他续命,他活不过三五个月。
“半个月了,果然,这伤恐怕是好不了了,”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朱佑樘揉揉双眼,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一丝血丝从他的口中呕出,染红了金丝手帕。
葵花老祖的身形从暗处显现出来,叹息一声,将自身数十年修成的精纯真气灌入皇帝朱佑樘体内,全力替他稳固伤势:“陛下,您的伤势这么重,就不要再操劳政务了,龙体安康才是国之最大幸事。”
皇帝苦笑着摇摇头:“我的伤势,无关操劳不操劳,这一点,葵花你比谁都明白。”
葵花老祖默然,他很清楚盖世级别高手的杀伤力,特别是叶孤城,即使是在盖世高手中,都属于其中的佼佼者,否则,也不能做到在葵花老祖和陆小凤的双重保护下,一剑刺伤皇帝朱佑樘了。
剑者,本就是杀伐之器,剑客,是所有武者中,最凌厉之人,而一个盖世级别的剑圣,更足以成为天下人的噩梦。
叶孤城的一剑,纵使被挡下了大部分的威力,残余的威力已然足以让天下名医束手无策。
“对了,葵花,照儿那这孩子最近怎么样?”想到了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皇帝朱佑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葵花老祖微微一愣:“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
朱佑樘微微皱眉:“太子怎么了?”
葵花老祖恭敬地跪下:“据宫外传来的情报,太子殿下他这半个月来,足不出户,日日与太子妃、侧妃行鱼水之欢,甚至……”
说到这里,葵花老祖抬起头来,看了看皇帝朱佑樘的脸色,担心朱佑樘被这个消息气晕过去。
毕竟,太子之前荒唐也就罢了,毕竟有个老爹撑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用不着他考虑什么事情。可是现在,明知道皇帝身受重伤,活不了几年了,还这样蹉跎时光,不好好地发愤图强,这个太子殿下是要闹哪样啊!老天保佑,皇帝陛下不要被这个不孝子气得背过气去。
葵花老祖自小进宫,就侍奉皇帝朱佑樘,忠心耿耿,从无二心,是以不敢再往下说,怕牵动皇帝内伤。
然而皇帝朱佑樘的脸上,并没有如葵花老祖预料的那般,出现愤怒的情绪,反而显得颇为期待:“甚至什么?”
葵花老祖迟疑了一会,道:“甚至,甚至还和明目张胆地和好些丫鬟那个……”
葵花老祖的情报并没有错,而且这些情报,还是朱厚照特意地让人泄露出去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纨绔”“废物”“”的名声在京城里传得更加响亮。只有这样,那些博弈的大人物才会把朱厚照当成一个随意揉搓的花瓶角色,将目标放在对手身上,不会在意道朱厚照。
现在的朱厚照有了变强的法门,每一天都在变强,每一日,都是新的模样。
他需要的,也只是多争取一些时间和机会,就像丛林中的变色龙一样,伪装并不是终极目标,卸下伪装那一刻前发动的迅雷一击,将猎物一击致命,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事情也正如朱厚照预料的一样,当各方势力的人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对帝国的这位太子爷,更看轻了几分。而朱无视,更曾经写过一份奏折,向皇帝谴责朱厚照的这种行为,奏折之上,义正言辞,言语之间,仿佛皆是为了助朱厚照回归正途。
不得不说,朱无视的伪装相当的到位,所言所行,皆和真正的忠心王爷别无二致,这样的奏折,他也不是第一次递交了,只不过这一次被葵花老祖私自扣下了,怕皇帝看了心烦。
但是,听了朱厚照这段时间的表现,皇帝此时的反应,让葵花老祖这个盖世级别的高手,都捉摸不透,因为皇帝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大笑了起来:“哈哈,看这情况,照儿应该是悟了。不愧是朕的好儿子,好儿子!”
葵花老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陛下,您……您在高兴什么?”
朱佑樘哈哈笑道:“这是朕和皇儿这种男人才懂的乐趣,你是不会懂的。”
葵花老祖:“……”
“快,快去给我宣皇儿入宫见我,”皇帝脸色红润,眉飞色舞,喜悦之形溢于言表,“我要确定一件事!”
正在这时,御书房外,突然走进来一个小太监,在皇帝面前跪下,道:“陛下,太子殿下在殿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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