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峰
进入六年级的胡健,顿时有了种没有敌手的优越感。从前,他还比较忌惮高他一届的师哥们,所以一直没敢在AD小学横冲直撞。可如今他已是本校最高年级里最有身体优势、也最能打的人物之一。但,却不是他建立起来的——他这个人只有勇而无谋。
雷横在中排行老二,他才是这个团伙真正的精神领袖。他长得略瘦,双目有神,腿脚利索。喜欢踢球,而且是近乎与痴迷的那一种。在农村,宽阔的麦场便是球场;两个砖头,就是球门柱;麦秸垛就是球网。没人教雷横踢球,哪怕跟“正规或专业”沾上边的训练他也没接受过,所以有人说他踢球并不规范也是有道理的。但是,这却一点也不影响他对足球的执着、热爱:虽然家庭条件一般,零花钱也不多,可他硬是省吃俭用,几毛几毛地将钱攒起来去买球衣和球鞋;有关球赛的电视和光盘都已成为了他的至宝,因为那是他自学的主要来源和途径。后来,他在初中、高中都一直是校足球队的队长。盘带,助攻,过人,射门,对机遇球的把握等都有着不俗的能力,尤其是那标志性的动作——倒挂凌空——更让人觉得此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其实,经常跟他在一起玩儿的人都知道,那是他在小土坡上一磕一绊、一摔一挫地练出来的。
在五年级的一次全乡统考上,雷横首次勇夺了全乡第二的好成绩(仅比第一名差了二分)。他以“前无古人”的姿态荣获学校的奖励——一百元。校长在表彰大会上再一次唾如雨下:“咱们学校,又出了一个人才!咱们老师,又为国家又培养了一个栋梁!我很早就看好雷横了,他能打破由王雷同学保持的全乡第三的记录,也算实至名归。大家都应该看得出来,他比AD学校以往的任何一个学生都更优秀,更有才华……”
雷横最让身边人佩服的还是他身上那股子不怕硬的劲头。三年级的雷横和胡晨经常打架。二人是同龄人又都住在东头,还是同班同学,按说好还好不过来呢,可小孩子打架真没法说,也许一句话不对付就可干起来。那时的胡健比雷横又高又壮,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实战之后,胡健却越来越畏惧自己的这个对手:别人跟自己打架,顶多一两次就算完,可雷横这小子似乎要和自己一干到底,毫不妥协。胡健也感觉得出,对手在人缘上要比自己强很多:看到刘志公和冷晶,自己得想着法儿躲;人家雷横却能与此二人平等地交往,甚至是打成一片。不仅如此,雷横还极善于协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中能闹腾的人不少,也不乏窝里斗的好战分子,可只要有老二在,别人就不敢扎刺儿。刚刚组建,有人提议说不应按年龄的大小排座次,应该以每个人单打独斗的实力为标准,谁厉害谁就说了算。雷横说那没问题,他本来也不想当老二,不过在打之前得说好了,不管是挨打的还是把人打坏的,都不能回家跟父母说;不论是腿折、胳膊折都得自认倒霉,要有愿赌服输对的精神;而且每组人单挑的时间不能少于一小时。听了雷横的话之后,再也没人想提“单打独斗”的事了,因为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哪是打架,分明就是在玩儿命。
孟念慈比雷横小一个月,是的三号人物。他这个人没老大那么嚣张,也没老二那么要强,比较随大流。关键时刻,他也表现得比较温和,从不会冒任何风险。他与雷横整天混在一起,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不可分割。
王如令是中足球水平仅次于雷横的人物,能蹿能跑有耐力,有时连雷横也追不上他。头发不长,但根根直立,就像造型师的杰作。
星期四,于博学从家里带来了一个精致的玩具车——这是他在小卖部花了几十元才中的大奖。小车前大灯和后尾灯分别泛着白色和红色的光,天窗可以打开,反光镜可以弯曲和收缩。于博学捧着它,笑意盈盈,从谁身边走过都要故意地摆弄一番。
这时,大我们一届的王如令来到了我们班。
“给我玩儿会。”王如令跟于博学要东西,用的不是祈使句,而是命令句。
于博学看着他,没有说话,心中仿佛在想:给你玩儿?凭什么?
“不给是吧?”王如令用食指顶着于博学的脑门。
于博学有些不高兴了,但他还强作笑颜:“人家的东西干嘛非给你玩?”
“我玩你的东西就是看得起你,给不给?”
如果换成是别的东西,于博学或许会松松手,可这小车是自己的心肝呀!怎么能轻易就交到别人手上?万一磕坏了怎么办?再说,王如令这人他了解,说话一向没根,说玩儿一会,哼,备不住就不还了。于是,于博学将小车掖进了课桌的抽屉里。
不料,于博学的这一举动彻底把王如令激怒了。他把小车抢过来,扬起胳膊,蹦起来,“咔”的一声将小车摔烂:“不让我玩儿,你也别想玩儿。”
曹三段不算老实,但是刚与周惠同桌时被人一起哄就会不好意思;刘志公和冷晶还在的时候,他为了对抗郑启昌还尊冷晶为“师傅”;四大名傻散了伙以后,他又开始想着法儿地跟郑启昌拉关系,套近乎。可是现在他加入了,变得趾高气扬,别说郑启昌,就连乙班班主任他似乎也不放在眼里。此时的曹三段同学,就像身后站着老虎的狐狸一样,威风凛凛;又像被富婆包了年的鸭子,走个路也得把身子扭起来。
过去,别人一说:“周惠和三段好上了!”他无言以对;如今,就算他被人发现偷瞄周惠的胸、腿、屁股,也绝不会坐以待毙,他把眉梢一拔,笑吟吟地先入为主:“你看我这同桌,早晚得把我印坏了!”遇上有点正义感的人揭穿他就是一个渣滓时,他会马上顶嘴道:“该!谁让你不跟周惠同桌?我看她两眼,还算轻的,真把我憋急了,我嘬她两口都敢。”以前,曹三段还常说“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现在,他则说:“打是情,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恩爱。”
如果说曹三段狐假虎威,那胡晨就是狗仗人势;倘若说曹三段视“装”为娱乐,无事时可以拿出来玩玩儿,那么,“装”对胡晨来说就是血液,就是命脉。只要自己还活着,只要心脏还在跳动,胡晨就不能停止对“装”的求知与探索。可能有人会觉得这话说得是不是有点太离谱?没关系,只要您和胡同学呆上一天,就能真真切切地掂量出我这话的份量。
体育课上,看到有人跑得飞快,他把握十足地说:“我轻易就能追上他。”被冷晶骂了两句,没敢还口,可是背地里却说:“我没输,我在心里骂了他至少一百遍。”谈起被郑启昌拿刀追砍一事,他说:“打架不应只打人,还应练习练习被打,以增强自己的抗击打能力。”他常说:“我这人,当歌星咱是当不了,当演员也挤不出泪来,当导演咱也不会睡女人。可是,要弄个编剧感觉还是没什么难度。”《鹿鼎记》热播的时候,他又说:“小宝可真让我羡慕嫉妒恨……将来我也得弄他十个八个的。”
“这么多你伺候得过来吗?”有人问。
“没问题,我有伟哥!”
“还伟哥,你别阳痿了就行。”
“放心,就算你痿了,我都痿不了,我得为你的媳妇负责。”
一次小测后,老师坐在讲台上,一边发卷子,一边念成绩:“胡振,九十。”此刻的胡晨明显是听错了,他像点燃的火箭一样,以脱离地球引力的速度冲上讲台。
“你上来干嘛?我叫的是胡——振!”
谁知胡晨却气定神闲地说:“我知道,我这是来替他拿……”
这天中午,胡晨又开始了他的表演:“你们知道吗?我刚在南坑洗完澡,那水可真凉啊!”
“你和谁洗的?”
“我自己,一个人。”
“听说那坑是直上直下的,水老深了?”
“嗯,还行吧……”
“既然刚洗完澡,那你头发怎么没湿?”有人发问。
“那水太脏,我没潜水,只站着搓了搓……”
“站着?”
“啊,是,我会踩水……”
“踩水?你真能踩水?”
“那当然,我随便一踩就能在水中直立两小时。”
“吁——”四下一片嘘声。
“那你教教我们呗?”
“其实这玩意儿没什么”胡晨从桌子上跳下来,“两腿像我这样做交替运动……”
“操!你是在家里大盆洗的,上这来装什么装?!”胡健终于忍不住了。
“我的哥呀,你别打岔行吗?”胡晨假装生气道。
“我靠,谁打岔了,我这是亲眼所见。”胡健很郁闷。
“哈哈……唉,我也就跟大家斗个闷子玩儿,你何必那么认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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