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垠边际的宇宙中,大罗星系中的生态星球,戴森星球上的一个人类国家,东华共和国,正在经历着一场针对科学界文明升华的过渡时期。
当时的“第三基地”超级研究机构还没有完全成立,现代文明时期的人类战争刚刚结束不久。东华共和国这个被全世界觊觎的“危险”国家,他们正为了祖国的世界地位,和与世界共存的目的,进行着无奈的抉择。
陆贤,在其他几个科研同伴还没有走到一起,把“第三基地”计划推出实施之前,他还是首都中子星大学的任职教授。这时候的陆贤刚刚二十五岁出头。
毕业于巨神国大物理学院,获得大物理学博士学位之后,在备受青睐之际,他选择了回国。因为任何一个热爱自己祖国的异乡学子,都想用自己的微薄之力,守护这片养育了自己的乐土。
午夜,刚刚完成一天的授课,他正准备回到科研所提供的科学家公寓,做完明天的备课文件之后准备休息。
路过中子星大学的军工医疗院时,门口挂起了“二等戒备”的警示标志。
进驻科学院之前就有所了解,出现戒备警示标志的时候,那一定是出大事故了。
于是陆贤走了过去,并从身上拿出了科学院的工作证递给警卫看。
“陆教授,您是搞物理学的,还是先回公寓休息吧;这是一次医疗事件,一个军工家属的病号。”
警卫这样解释着,他下意识的将胸前的自动步枪握得更紧了。
陆贤点点头,指了指医院:“我的级别应该可以进去吧,那我去凑凑热闹。”
警卫无奈的点了点头,陆贤也笑着拍了拍警卫臂弯:“没事,我又不是危险人物。”
一个军工家属病号,居然挂出了二等戒备的警示;那说明不仅仅如此。陆贤这样想着,一路举着自己的工作证件,走到了重大病症特殊看护室的门前。
一名中年医生走到跟前,隔着门板的窗玻璃,指着里边躺在急救台上的一名妇女。他摇着头对陆贤说:“已经确认死亡,可惜她肚子里的孩子了。再有半个月,说不定剖腹早产都有希望。”
陆贤并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眯着眼睛问着:“她丈夫是军工单位的什么人?”
“一名烈士,经历过护国战争的一位年轻将军,几个月前,在护卫西疆科学家秘密实验的时候,不幸遇难。”医生满怀钦佩的说着,却叹着气,一种责任感驱使的自责,仿佛没能保住烈士遗孀和他的腹中遗孤的性命,愧疚不已。
陆贤点点头,他对这名医生有了一些敬意,转身伸出右手:“您好,我是东华共和国中子星大学大物理学主讲教授,鄙人陆贤。”
医生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无比敬畏的先是鞠了一躬,接着双手握住陆贤的右手,激动的说:“想不到这么有威望的大教授,居然是您这么的年轻!”
“这个不重要,我能提一点建议吗?”陆贤回头看了一眼病室。
医生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因为他知道陆贤是干什么的,可医学事故,一个研究物理学的,能有什么好建议呢。
陆贤露出令人疑惑的笑容,他指着墙壁上的公用电话:“可以打个电话吗?”
医生慌忙的在身上翻找着,摸出两个硬币,递给了陆贤。
陆贤接过硬币径直走到电话旁,拨通了一个号码。
在电话还没接通时,他对医生道:“麻烦您通知有相对经验丰富的医生,把烈士遗孀的孩子,做剖腹产接生,无论死活!”
医生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按照陆贤教授的指示,召集了军工医疗部所有经验丰富的医生。
烈士遗孀的遗腹子,被手术取出。但是他告诉陆贤说,这个婴儿在腹中还不到七个月,六个半月左右,母体已经死亡多时了,孩子当然也已经死亡,应该没什么生还机会的。
打过电话之后的陆贤,也按照医疗规定换上了手术服。他走到那名“死婴”跟前,用戴着橡胶手套的食指在孩子的胳膊上轻轻的摸了一下。
婴儿的皮肤立刻就塌陷了下去,还没有完全生长好,皮肤还是黏黏的,像未发酵的生面团,毫无弹性。
这时候病室外边来了两名军人,他们拿着一个精巧的合金匣子,声称是陆贤教授吩咐过来的。
陆贤拿到那个匣子中的一支针剂,对之前跟自己有交流的那名医生说:“脑垂体激素,怎么注射让它对脑垂体进行药物作用,你应该知道吧?”
医生有些惶恐,他紧张的回答道:“不,我不行,我是妇幼外科主任,这个是脑神经外科的范畴。”
“那就把这个范畴的医生叫来,我怎么交代你,你怎么告诉他,明白?”陆贤的语气开始变得冷淡起来。
这名医生,包括熟悉中子星大学的人都知道,大物理学教授的级别,在整个国家都是无比高尚和尊贵的。
而且他曾有幸看过陆贤的工作证,证件上的通行级别是特级,那是领袖层的人物特批的招待规格。
大概一小时之后,专项的医学专家,按照指示,完成了对这名“死婴”进行的脑垂体激素的注射手术。
注射激素手术刚一结束,不到一分钟,这名“死婴”奇迹般的像普通婴孩一样放声大哭了起来。
“教授,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啊?”
很多在场的医生都无比震惊。可陆贤却说了一句很令人费解的话。
“特别手续明天会有专人送过来,把这个孩子的身份信息做一份报告,明天交给过来的科学专员。”说到这里,陆贤露出了怜爱的表情,低着头看着这个被护士小组清洗完身体,稍稍开始进入睡眠的婴儿:“小可怜,你真的很棒,叔叔会
给你最好的人生,从现在起,我不允许任何家伙伤害到你。”
这话,当然婴儿是听不懂的,很明显他是告诫在场的人,说给他们听的。
不久之后,这个婴儿被前来对接的科学专员护送带走了。医院方面也彻底封锁了这次医疗事故消息。
据息,这位烈士的所有家属都得到了亲人离世的噩耗,遗腹子被告知已经死亡。在特殊的安排下,烈士遗孀的尸体和“婴儿尸体”被火化,并且秘密进行了一次安葬仪式。
时间过的飞快,陆贤教授和这个婴儿的关系,也渐渐被熟知这次事件的人淡忘了。
在南国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里,陆贤和这个孩子有了一个相依为命的小家。他照常会回到首都白星城去工作,小孩就在这里慢慢的长大。
他们有一户善良的邻居,小家伙被邻居当做家人一样的抚养着。每当陆贤工作空闲回来的时候,小家伙会像对待自己的父亲一样的亲昵。
邻居家有一个女儿,名叫金凤香,也是这个小家伙唯一的童年玩伴。因为村子里其他的小孩子,都对这个小孩说三道四的,不是特别友好的样子。
他们有的是从父母的口中得来的谣言,有的是潜移默化的对小家伙产生了厌恶。
他们会说他是没娘养的;说他的爸爸是从野地里把他捡来的;还有的说小家伙是个弱智,要不然,怎么七八岁了还不去读书上学呢。
一天,陆贤回来和小家伙一起到村落附近的水库钓鱼,小家伙忍不住问了那些村里孩子对他的种种疑问。
陆贤很平淡的说:“因为他们都是凡人,你是个神仙啊!”
“可是爸爸,我连名字都没有,凤香都是叫我陆哥哥,别人直接是‘哎’、‘喂’、‘那个谁’,这样叫我。”小家伙渴望自己有个名字,他不奢求父亲给自己多么美好的生活,至少,像个普通人一样就够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陆贤跟“儿子”在水库的边上支起了篝火堆,把钓来的鱼,用树枝串起来做烧烤。
陆贤隔着篝火的火焰,看到“儿子”的身体,他的皮肤是褐红的颜色。他笑了起来:“你真的想要个名字?”
“真的吗?要啊,老爸你终于肯给我起名字了啊!”小家伙兴奋的跑过来一把在背后搂住了陆贤的脖子。
可陆贤提出了一个条件:“名字可以有,但不能跟随我的姓氏。”
小家伙有些失望的说:“我果然是您捡回来的孩子吗?”
“不是这样的。”陆贤看着夜幕中的水面,微笑着:“你的亲生父母,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存在,他们为了你,把自己的生命都留给了你。我当然很想你是我陆贤的儿子,可是你知道吗?我不能这么做,如果不信,你可以试着把火里的东西拿出来试一试。”
听到这个话,大概七八岁的孩子都会带着绝望的心情大闹一番,或者放声哭泣,表现出无助和可怜的跑开。
但是这个小家伙跟其他人不一样,陆贤也清楚这一点,在他能够承受打击和真相的年纪,决定告诉他隐瞒多年的事实。
小家伙当然是觉得父亲在跟自己开玩笑的。但是既然是玩笑,他就打算顺着父亲的意思试一试,大概自己真的把手伸进篝火里的时候,父亲会心疼的叫起来,然后说“给你开玩笑呢,你还真这么干啊,是不是傻”,这样的话。
哪怕爸爸这么说自己傻,那也是开心的,至少证明,父亲是在乎和爱自己的。
当小家伙把手真的伸入了篝火之中时,陆贤却一脸的自豪感,还冲他点着头。
从篝火之中,摸着地上的一块烧的炙热滚烫的鹅卵石,小家伙居然感觉不到火烧的疼痛!
他把篝火中的石头拿了出来,他的手掌出现了像金属一样的甲壳鳞片!从手掌直到手腕、到手臂上,开始“淅淅沥沥”的,从皮肤里边像“钻”出来一样的,生长出了附着整个皮肤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