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反问道：“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不喜欢他？”瑶问。
“我不喜欢任何人，除了你。”
“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没有人不喜欢自己。”
舞点头，说道：“你这不是知道的吗？”
“但你不就是我吗？”
“但我也不完全是你啊。”舞说，“我是你不同的人格，如果我和你完全相同的话，我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嗯，确实。”
她盯着舞看了一会儿，说道：“舞，就算你不喜欢逍遥，那你也不至于要杀他啊！”
舞的嘴突然紧闭，瞳孔迅速的收缩着。
“杀气……”瑶说，“你为什么想要杀逍遥？”
“因为我也需要释放！”舞突然大喊道，“瑶，你到底有没有注意过啊，你这个主人格为了保持那所谓的‘正常’，究竟将多少的负能量都给了我啊！”
瑶突然沉默了，她将脸别过去，好像她根本就没有资格看舞一样。
舞继续说：“我想要发泄，但我怎么发泄啊！？身体控制的权利在你那里，我呢？我就好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只能咆哮，但离不开笼子，因为笼子的钥匙在你那里！”
“咆哮”就是——“杀气”。
瑶直接将身体都转了过去，给人感觉——她似乎根本就不配与舞面对面。
舞不知道过了多久，舞温柔的说道：“瑶，你转过来，过来躺着吧，这张床真的很舒服。而且，你放心的，我泄露出的杀气是只有你能感受到的，是只会影响你的……”
“对不起，舞……”瑶说，“我……”
“别说了，我理解你。”舞说，“你很痛苦，痛苦来源于矛盾，你决不能让逍遥知道【重生】，但是，当时的情况却迫不得已的，必须要稍微的透露一下。可是就是这小小的透露，【重生】就有可能杀了逍遥，他们绝对有那个能力……”
“闭嘴！”
瑶突然扑了过去，去掐住舞的脖子。
但就在掐住脖子的瞬间，她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她大口喘着粗气，就那么杵在那里，眼睛瞪出来。
舞说道：“瑶，别杵在这了，如果让别人看到了，会觉得你有毛病的。”
“毛病……”瑶惨笑道，“我本来就有毛病，我不过是一个自己和自己说话的疯子而已。”
舞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是没有说话，因为瑶说的就是事实。
她是只要瑶能看到的存在。
就现在，如果让逍遥或者别人看到瑶现在在干什么，只能看到她在掐床单。
瑶突然翻身躺在了床上，她似乎非常的疲惫。她喃喃自语道：
“以后，以后要怎么办啊，逍遥，逍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
她已说不下去了。
“会好的，”舞说，“明天会变好的。”
灯火依旧通明，凡瑶今夜或许是不会熄灯的。
（五）
人是睡在屋内的，那有没有人睡在屋顶上呢？
慕容明——明明现在就睡着屋顶上。
但他并没有睡，事实上——他并不认为他能睡着。
“喂，你不睡觉啊？”
明明低头看向地面，声音就是从地面传来的。
逍遥就站在那里，他微微一笑，随后脚蹬柱子两脚，飞身一跃，就落到了明明的身边。
“好轻功啊！”明明说。
“和凡瑶的相比差远了，事实上，霖铃的轻功也比我好。”
“是吗？你好谦虚啊。”
逍遥叹了口气，说道：“在事实面前谦虚，有时候就是愚蠢。你这是在骂我吗？”
“没有！”明明笑笑道，“但如果你真的那么认为的话，嗯——我就是没有骂你！”
逍遥先是无奈，然后大笑。
明明也笑了。
逍遥说：“那，明明，我在散步的时候，看到了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哦！？什么事情。”
“我看到清儿穿着睡衣，拖着鞋子就跑进了十方的房间里。”
“为什么啊？”
“好像是清儿做噩梦了。”
“嗯……”明明说，“清儿其实是很敏感脆弱的，因为她从来就没有离开她母亲生活过。”
“嘿……”
“逍遥，你离开过家人生活过吗？”
“曾经没有过，但现在正在经历。”
“是吗……”
逍遥渐渐露出了疲惫的深情，说道：“不到两个月，我离开家乡，离开家人，不到两个月，但过的感觉好累啊……”
“是吗？”
“嗯，”逍遥说，“如果一个人，只有一个家中长辈在就好了，巧夜、霖铃、风阿姨、简羽阿姨，他们很快就可以就回来了，那需要那些精密的计划啊。”
明明沉默。
逍遥拳头紧握，说道：“变强，我真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强，多强都不够！”
“慢慢来，太快的话会走火入魔的。”明明说，他觉得应该换一个话题，就说道：
“然后呢？”
“什么然后？”
“就是清儿进入十方之后啊！”
明明说完，就用胳膊肘碰碰逍遥的胳膊，好像挺期待能有什么有意思的发展。
“然后啊……”逍遥想了想，“我不知道啊。”
“啊！！你没有靠近一点偷听偷听啊？”
“没有啊。”
明明翻了个白眼，然后拍了拍逍遥的肩膀，说道：“也对，你这么纯洁的家伙……”
逍遥说道：“不过清儿能在做噩梦后，第一时间就去找十方，说明她真的很爱十方，很信任十方呢。”
“那是啊，十方的温柔体贴可是出了名的，除开清儿，【天海城】中还挺很多美丽可爱的女孩子喜欢他呢。”
“是吗？”
“当然了，但十方很专一，他只喜欢清儿。”
逍遥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诶，对了，我发现十方的容貌和汉人有些许不同呢。”
“当然不同了，他不是汉人，他是柔族人。”
“北方柔族啊！”
“啊，和当今皇族是同一民族的。”
“哦……”逍遥点点头。
明明又说：“很多汉人都说柔族人不专情，对女人很不尊重，那都是屁。”
逍遥说：“对了，凡瑶也来找我了。”
“哦！”明明的眼睛在发光。
他问：“凡瑶为什么找你啊？这大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