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完身回来,甘一凡见到徐明亮一点也不意外。其实这次甘一凡会把车钥匙交给汪兰,就已经预料到徐明亮会过来。他也打算明天带徐明亮出湖,至于能不能让姨丈意外钓到一条变种罗非鱼,这还得回去跟怪兽商量商量。
如果别墅顺利过户,他立刻就会搬走,以后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多了,他也希望徐雯一家人可以生活宽松一些。
饭后给吴长安打去电话,吴长安说吴恒已经脱离危险,曾短暂苏醒,眼下没有变化,但之后会不会发生变化现在还说不清。
甘一凡想过去看看,吴长安隐晦表示身在晨曦医药核心研究室不方便,那也只能作罢。
他没有跟汪兰一家同行,当晚回到甘家庄。
这是第一次亲戚上门,要在家里过夜,家里有些东西要收拾一下。
回到家收拾完,他开始修炼,一直到十点多怪兽过来,他才结束修炼。对怪兽说起见到变种月牙蟹的事,怪兽没有什么反应,然后甘一凡说起小姨一家过来的事,想送一条变种罗非鱼给姨丈,怪兽倒是没反对,但也说明仅此一次。
第二天清晨甘一凡照常修炼,不到七点小姨一家就到了。看姨丈那心急的模样,甘一凡就猜到小姨一家这么早到来,是因为姨丈想钓变种鱼。
他也没说破,请小姨一家在隔壁吃早饭,吃完早饭就往老倔头家去,甘晓晓也跟着一起。
去老倔头家要经过俞二爷家,甘一凡顺道带着表妹去找俞二爷,让俞二爷给看看耳朵。
才进院子,两只小猎犬扑了上来,跟甘一凡那叫一个亲热,可甘一凡却嫌它们脏,不愿逗它们。
反倒是徐雯得知两只小猎犬是甘一凡养的,兴奋极了,追着两只小猎犬玩。
老中医医术高超,给徐雯做过检查,说徐雯已无大碍,给开了三副中药,隔天服用一副,一周后痊愈。
徐雯更开心了,口无遮拦说市医院医生是庸医,还要让她等一个月才能游泳。
老中医莞尔道:“正常来讲手术之后确实需要一个多月时间,但你的情况特殊,再有一个星期即可。”
至于哪里特殊,老中医没有明言,看了眼甘一凡,接着说道:“湖面湿气重,小雯就不要去了。”
汪兰“哎呦”一声,“得亏您老提醒,光想着带孩子散散心,却忘了医生交代。”
甘一凡悻悻道:“我也忽略了。”
俞二爷说:“医者用心,更需细心,容不得半点马虎。”
这话显然是说给甘一凡听的。
却听徐雯念道:“一草一木皆生命,用量多少,如何搭配,着以火候掌控,容不得丝毫差异,如此方能做到以草木之命续真人之命。”
俞二爷眉头皱了起来,这句话正是他送给甘一凡医书扉页所留,虽说他从未对甘一凡明言不能让外人看去,但他相信甘一凡能明白。
然而,这句先师留下的谨言却从甘一凡表妹口中念出,老爷子心里多多少少都会对甘一凡感到不满。
“二爷爷,我哥那部医书就是您送给他的么?”徐雯显然不懂察言观色。
汪兰懂,她拍了女儿一下,说:“就你不懂事,那是二爷爷传给你哥医书,你还敢趁你哥不在的时候偷看,那次就该让你哥教训你一顿。”
徐雯撅起嘴来,“还说呢,第一次见到哥就被他吓得不轻,我才看了几页啊,哥就像要吃了我一样,凶死了。哥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好,明知道人家理想就是做一名最出色的医生,他偏不给我看二爷爷医书,坏哥哥。”
老中医眉心舒展开来,满脸笑容道:“原来小雯理想就是成为最出色的医生,志向可嘉,有时间来看看二爷,给二爷做个炼药童子可好?”
“好啊好啊,等我高考结束,就来给二爷爷做炼药童子。”徐雯雀跃道,“比哥强,哥看书学医,我直接跟二爷爷学医。”
“小雯运气真好,能得二爷开金口。”旁边甘晓晓羡慕道:“你们是不知道,庄里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跟二爷学医,也包括我,外边人更不少,可二爷谁都没看上,偏偏就看上你哥和你。”
从俞二爷家出来,汪兰母女都留了下来。
对于汪兰来说,没有任何事能和女儿前途相比,女儿能被老中医看中,她比谁都高兴。哪里还会陪丈夫去钓鱼。女儿不懂人情世故,她懂,女儿陪老中医说说笑笑,她二话不说抄起扫帚抹布,把老中医家打扫得干干净净。
再说徐明亮,他同样兴奋,除了女儿的事让他兴奋之外,还有跟甘一凡出湖。汪兰早把甘一凡每周都能捉到变种罗非鱼的事告诉过他,身为钓鱼人,他已经预感到这次出湖必然会有大收获,而且这个预感格外强烈。
他已经等不及了,早早把饵料调配好,平常舍不得用的小药也全用上了,换上最结实的鱼线,最大号的鱼钩,跃跃欲试。
这周来洞明湖钓鱼的人显然要比上周更多,沿岸没少见,船行湖中依旧能见到不少租船垂钓的人。
刘承泽也在其中,他昨晚就来了,同样是在钓友圈发消息,约了一帮钓友前来洞明湖,上周虽然没有钓到变种鱼,鱼获却也不少,另一位钓到变种昂刺鱼的罗斌这次也一起过来。
他们都尝到甜头,当晚同来的二十几号人全都租船出湖,刘承泽几人便是再一次到废弃码头周边夜钓,不过昨晚湖面雾大,分不清哪里是普通雾气,哪里又是云集岛寒雾,他们不敢过于靠近废弃码头,只在远处抛竿垂钓,收获虽然比其他钓点要多,但比起上周来差距不小。
此刻正在返回途中,湖面还有薄雾未散,他们打算上午补一觉,等下午过了十二点再租船出湖继续。
远远见到一艘渔船从入湖口往湖心方向去,初时也没人在意,两船交错开过,便觉得船上一人看着眼熟,好像是徐明亮。
渔船速度不慢,还没等刘承泽看清,已经开远了。
“喂,明亮吗,你在哪儿呢?”
“我在洞明湖,你们也来了吗?”
“哎哟,你不会真在那艘大渔船上头吧?看着像你没敢认,我们就在刚开过的小船上。”
“是我是我啊。”徐明亮跑到船尾挥手,“我外甥租船出湖,我跟着一起过来,哈哈,我有预感这次出湖指定能钓到大罗非,回头我找你们去。”
挂断电话,刘承泽嘀咕道:“不是说亲戚都没了么,怎么跑出来个外甥……”
罗斌说:“真是老徐,这老家伙吃独食不带我们。”
另一位钓友说:“变种罗非哪那么好钓,这么些天来钓鱼的还少了,从没听说过谁钓到,也就老罗上周钓了一条变种昂刺鱼。”
刘承泽说:“这可不好说,老徐这人吧胆子小,但运气是真好,上周你没来,我和老罗老张都亲眼见到老徐被几匹狼吓到腿软,那会儿我们都以为老徐要糟,没想到一群狼都到跟前了愣是没下嘴,全退回雾里。我们钓鱼讲技术、讲小料搭配、讲钓点选择等等,可运气这玩意儿真说不好。”
罗斌说:“这是真话,论技术我哪比得上老刘,老徐也要比我强点,上周老刘鱼获最丰,可我上了一条变种鱼,赚的最多。老徐呢,大难不死,这周说不定还真能给他搞到一条变种鱼,不过罗非不可能,其他变种鱼倒是有可能。”
“说的我都心动了,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另一位钓友老张说。
刘承泽说:“跟?拿什么跟?人家是专业渔船,柴油发动机,我们是小破船,人力发动机。别想了,回去好好睡一觉,等老徐回来看看情况再说,要真能钓到变种鱼,到时我们再租条好点的船,让老徐带我们去钓。”
几个钓友边聊边划桨,回头看去,那艘渔船已经看不清了。
七点来钟,湖面晨雾还未褪尽,距离远一些便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东西。
老倔头按照甘一凡指引往湖心方向去,二十多分钟过去,已经看不见其他船只,他把速度提到最高,全速前行。
忽然之间,正前方有一道防雾光束直射而来,老倔头大吃一惊,连忙减速转舵,堪堪与前方船只错身而过。
这是一艘大型游艇。
甘一凡在洞明湖见过几艘游艇,最大的那艘便是属于晨曦制药,而眼前这艘游艇比起晨曦制药那艘来还要更大。
船舷处不见人,船舱内拉着窗帘看不见,两船交错过去,也没见有人露面。
“哪来的船?”
老倔头也不清楚,“估计是深水港那边,别管他们,这段时间夜里也经常看到游艇出没。”
甘晓晓忽然说道:“秦王府前两天又开始网上预订变种罗非。”
秦王府就是与望月阁打对台的一家大型酒店,前段时间,甘晓晓曾对甘一凡提过这事。后来有一艘小型游艇被怪兽弄沉,还是被晨曦医药的人救起,游艇上就有几把射鱼枪,不过水警到来之前,全都扔到湖里去了。
那艘被弄沉的游艇跟秦王府有没有关系没人知道,但那件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秦王府都没有变种罗非鱼出售。甘晓晓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在告诉甘一凡这艘游艇可能跟秦王府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