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个月前被你用花瓶砸过的人。”那少女平静地解释道。
齐思博震惊不已,当他在灯光下看到她一脸苍白模样,立即反应了过来。
鬼!是鬼!
她一定是被我用花瓶给砸死,然后回来索命了!
齐思博脑子一片空白,那种感觉就像是被轰炸机轰炸了一般,混乱不堪。
“我不是鬼。”少女似乎看出了齐思博的想法。
齐思博见她这么认真的说道,便将信将疑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她的皮肤清凉,光滑,非常有质感。
看样子,真的是人了。
齐思博松了口气,但是,他想不通她是怎么进来的。
少女说是在他开窗户的时候进来的,齐思博暗感好笑,自己眼睛就在窗户上盯着的,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人,她怎么可能从他眼皮子底下进来。
“因为我是外星人,我会隐身!”少女一本正经道。
齐思博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差点没被自己的一口老血给呛死。
外星人?
齐思博有点想笑,怎么大晚上一个女孩子莫名其妙跑到自己的房间,还煞有其事地说自己是外星人。
齐思博觉的自己一定是睡着了,一定是做梦,于是,他悄悄掐了一下自己。
啊!
好痛。
齐思博的眼神变得慌乱起来,他突然觉的自己更渴望遇到的是鬼,他感觉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像是在做梦般不可理喻。
少女看他不信,也不再啰嗦,直接便将身上的白色衬衫打开,露出洁白无瑕的肌肤来。
齐思博始料未及,冷不丁将那饱满诱人的娇躯看了个遍,脸色不由涨红,忙撇过头,顿感鼻子一痒,他伸手揉了一下,竟揉出血水来。
外星人现在都喜欢先礼后兵的吗?
齐思博感觉这女人会不会要对他图谋不轨,自己就是个残疾人,到底该不该反抗?
不想,那少女突然伸手将他的脸扶了回去,强行让他看着自己的身子。
齐思博觉得这女人真的是疯了,居然还有强行让人家看她的癖好,只道是自己年少气盛,鼻血立即向水龙头一样喷溅了出来。
“看仔细了!”那少女淡淡道。
听这话,难不成要变身了?
会变成什么?金刚还是哥斯拉?
只见眼前一道光芒绽放,齐思博看到她身上泛起璀璨的光芒,宛如钻石般惊艳。
金色裹着淡淡蓝色光华,凝聚成絮状的气雾萦绕周身,随即,四周开始变得清凉,少女的躯体变成银河一般璀璨炫目起来,根本看不到一丝人类肌肉的痕迹。
“这…怎么会这样?”齐思博瞠目结舌。
眼前的这一幕,看的他傻了眼,整个脑子瞬间空白。
“我是高纬度生命文明体,按照你们的说法,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少女的长发飞荡,眼睛里流溢着金色的光芒。
犹如火焰,又如烟雾。
齐思博震惊不已,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遇到这样高等的生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玩游戏玩傻后产生的幻觉。
“你…怎么会…会找上我?”齐思博语无伦次道。
“我是Z78星云的特使弥莎,我们星云感染了一种特殊病症,所以,我奉命来地球,就是为了收集能治病的引子。”少女道。
说着,弥莎将托住齐思博下巴的手放下,身上的光芒渐渐消退,然后不紧不慢地将身上的衣服给扣上。
齐思博抬手抹了一把鼻血,战战兢兢的看着她,心里寻思这女人该不会是想把自己当成药引子带回去吧!
自己就一残疾人士,至于这样带他走吗?带个健健康康的人不好?
于是,他试探的问她:“为……什么要找我?”
少女郑重道:“还记得,你把花瓶扔出去那天吗?
我本来可以收集完引子回去,可你的花瓶砸中了我,存储在我脑子里的药引子文件遗失了!”
齐思博一怔,敢情这丫头是来找麻烦的?!他暗感不妙,寻思着要不要喊救命,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为了找回药引子,我在这附近寻找了半个月,现在一无所获。
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你把我的药引子砸丢了,那么,就请你负责帮我找回来!”弥莎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他道。
齐思博慌了神,这要让他找,他怎么去找?
先不说自己两条腿没有了,就是药引子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而且还是存储在弥莎脑子里的东西。
是实体还是虚拟体,他完全不知。
齐思博为难地看着她,不想,弥撒不知从哪里突然拿出一个花瓶,吓的他差点没从轮椅上跳起来就跑。
这丫头居然还带花瓶来的,还是同款!不用想他就知道这是来找他报仇了。
齐思博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心胸狭隘的外星人,虽然这还是第一个,但是,也大大的影响了他对外星人的好感。
只可惜,齐思博没有脚,想要逃跑自然是做不到了,他只得乖乖坐好,任由她摆布。
才一个花瓶而已,应该砸不死,就算砸死,那也算是种解脱。
想罢,他深吸了口气,嗫嚅道:“那……你就痛快点,砸完这个花瓶,那咱两就互不相欠了!”
弥莎点点头,拿起花瓶塞进他的手里,齐思博一愣,有点没明白过来。
弥莎解释道:“你再砸我一次,看我能不能重新找回药引文件!”
what?
齐思博愕然,嘴角抽搐良久。
这外星人是不是有毛病?齐思博有点怀疑这个外星人是不是从外星精神病医院偷偷跑出来的。
但是,弥莎的提议也是有道理的,齐思博想起曾经小时候在爷爷家看电视,正方体的彩电一出雪花屏,爷爷就会一巴掌拍过去,电视机就会立马恢复。
看样子,外星人也喜欢这一招。
既然是让自己砸,那他就不客气了,为了防止她反悔,齐思博先下手为强,不等弥莎说开始,他扬手就果断地砸在她脑门上。
弥莎脑袋一甩,干净利索里倒在床上没了动静。
“思博,怎么回事?”老妈听到房间玻璃碎裂的声音,忙担心的跑到门外喊道。
“没事,刚刚玩游戏不小心碰到音响了!”齐思博慌张道。
老妈松了口气,叮嘱他早点睡,别玩太晚了。
齐思博很是乖巧了应允,这个反应倒让老妈有些意外,不过,他能有这般转变,也让她欣慰不少。
听到妈妈下楼的声音,齐思博忙望向床上昏过去的弥莎,顿时头大起来。
他吃力地挪动轮椅,将床上的花瓶碎片清扫到垃圾桶,然后伸手推了推弥莎,却始终叫不醒。
齐思博这下真的要愁死了,要是这一花瓶砸下去把她给砸死了,那还得了。
虽然是个外星人,但是,她也是一条生命啊!
要是被别人发现自己打死一个外星人,不知道还得怎么判刑,按道理来说,外星人也算是地球珍贵的保护动物了吧。
他忐忑不安地伸手探了下对方的鼻息,还好有丝丝凉风进出,他又查看了一下弥莎的脑袋,发现被砸的地方,裂开细微的淡银色裂缝。
这个裂缝在几分钟后就缓缓愈合上了,仔细看上去,就跟没受伤一样。
“这就是外星人?看起来很厉害啊,还能自动愈合!只可惜,就是这脑子不太好使。”齐思博嘀咕道。
他将弥莎的身子调整了一下,让她更好的睡在床上,等她醒来,再看看情况。
总之,这样的角色他惹不起,他也不想让家人知道,不然,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为了防止这外星人突然醒来对自己做什么手脚,齐思博决定坐在轮椅上看着,打算等她醒来,跟她好好解释一下。
然而,齐思博没能抗住瞌睡来袭,在午夜的时候,直接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
齐思博在轮椅上调整了一下脑袋,感觉耷拉在一侧,有些酥麻难受。
就在他微微抬动眼皮的瞬间,徒然发现眼前有个人正在床上盯着他。
迷糊的意识里,他猛地想起昨晚的事情来,不由一个激灵坐起身,却看到弥莎一脸呆滞地抱着膝盖坐在床上。
“你…怎么了?”齐思博紧张道。
“你是谁?”弥莎抬起头,茫然地问道。
齐思博错愕地看着她,感觉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立即猜测到这丫头可能失忆了。
这敢情好,至少她不会为昨晚砸她的事情大做文章,为了以防万一,齐思博又问了她昨晚的几个问题。
弥莎一问三不知,确定对方真的被砸失忆后,齐思博喜出望外,徒然灵机一动,忙解释说自己是他哥哥,让她不要怕。
弥莎疑惑地看着他,突然怒道:“你骗我!”
齐思博大惊:“我……骗你什么了?”
弥莎冷声道:“你的眼睛飘忽不定,告诉我你在说谎!”
齐思博眉头一挑,这丫头居然还有这本事,他着急地挠挠头,正要解释,弥莎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眼中金色光芒漫溢眼眶,一股潮水般的凉意汹涌袭来。
他顿感不妙,估计对面是要把自己当成坏人处理掉了,他急中生智,忙指着右上角喊道:“快看,飞碟!”
弥莎不疑有他,很是天真地顺着他的手指望了过去,齐思博抓住机会,抄起桌上的键盘就砸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不想,机械键盘被砸的键帽四溅,却对弥莎根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她愠怒地望向齐思博,眼中的金色光芒再次大作,一道光柱对着他的脑门就迸射而来。
齐思博吓的面如死灰,情急之下,只得死马当活医,将键盘放在面门前,挡住光线。
室内炙热的光芒燃烧着齐思博的身子,他感觉自己快要融化,经脉在拼命地膨胀,血气就像一头发疯的牛,在周身横冲直撞。
只听一声炸裂声响起,齐思博的直接被一股蛮横的力道撞飞在墙上,身子下的轮椅四分五裂,墙壁也被砸出一个凹陷的洞来。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那股蛮横的力量逐渐消失,齐思博这才从墙壁上颓然滑落在地。
室内刺眼的光线渐渐恢复正常,齐思博喘着粗气,挪动酸痛难忍的身子,紧抱着键盘,心有余悸地朝弥莎瞟了过去。
只见她面色虚弱地撑在床沿,脑袋突然一沉,栽倒在了地上,良久都没有动静。
滋~
齐思博手中的键盘徒然溅出一道火花,他缓缓低头一看,发现键盘上有金色跟淡紫色的流光,宛如波浪一般在上面涌动。
键盘会发光很正常,但是,在没有插电线的情况下发出急促的光,就有点诡异了。
齐思博吓得赶紧把手中的键盘扔掉,键盘撞落在墙角,一落地上面的流光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发……生了什么?”齐思博一脸懵然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四周,然后扫了眼全身。
还是那双残缺的腿,但是身子完好无损,整个人除了鼻腔有股皮质烧焦的味道,脑子还有点晕乎乎之外,其他完全没有什么不妥。
齐思博甩甩头,缓了下意识,然后,拍了下身上的灰尘,顺便将破烂成碎片的衣料拉扯几块遮住身前,便朝着弥莎爬了过去。
虽然弥莎对自己动了杀心,但是,齐思博觉的自己还是有义务关心一下,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而起。
“喂?你……还好吗?”
齐思博将弥莎的脑袋扶起,发现她身上烫的要命,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不竟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送医院的时候,卧室门突然毫无征兆地被推开。
老妈端着洗漱用具快步走了进来,本想叫齐思博起床,结果,她不经意地抬头一看,发现房间就跟被炮弹轰炸过一样,顿时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