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佛非佛,道非道,是真神,是全贤;贪痴嗔人生百态,儒释道佛剑分说,醉饮山林闲暇鹤,笑问红尘半生人。”
紧张之际,天空突来爽朗笑音,语落,只见一位半疯半颠之人蹒跚而来。
衣衫破烂,脸污似泥,胡须卧居,头似僧人,形如大儒,袍像道士,手端钵盂,腰悬折扇,身后则是一把拂尘掸。
他笑盈盈而来,实则眼前,看似千里。
他的到来霎时便为四周添了一层杀伐,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此处都是一些在江湖上排的上号的人物,但在这之前,他们并未察觉到丝毫癫疯之人的气息。
“嘿嘿,施主勿扰,道友勿怪,贫道此番突降宝地实属意外,只为化缘。”癫疯之人双手一合,刚欲说声“我佛慈悲”,谁知手合之际他却随即一停,转而说道,“三清祖师。”
“大···道长远道而来辛苦了,不知道长此番前来是欲化五谷杂粮还是金银钱财。”逍遥无极看见来人光头与袈裟旋即出口喊声大师,谁知一转眼又是道袍与拂尘掸,而后他连忙改口道长。
逍遥无极深知眼前之人不简单,直欲息事宁人。既然你来化缘,那我给你便是。
“嘿嘿,员外误会了,我说的缘不是五谷金银之缘,而是人命人缘之缘。”谁知癫疯之人不走寻常路,所化之缘也非寻常缘。
“远上逍遥白云间,云深隔壁不知处。”,逍遥一族传承千年,何曾被外人如此羞辱,就算他非敌也不行,更何况此时还有一个已杀入道的杀神。
“哼,我看你这臭叫花子就是来找茬的。”霎时杀神怒发冲冠,拔剑直指癫疯之人。
“施主好大的火气,不好,很不好。”癫疯之人也不是善茬,笑脸相迎之际,双指衔住逍遥墨林墨通弑。
霎时屠夫、仁杰失色,逍遥墨林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天命入堂,天榜第一的绝巅高手,但此时竟似小孩一般,毫无招架之力。
江湖还有这等猛人。一时三人开始怀疑人生。
思绪更是飞到三年前。
那时的他们刚入天命,自以为普天之下无人能敌,但与他们有师徒之实的佝偻老者,却是摇头不以为然。
杀杰逍遥墨林位居名人堂天榜第一,按理来说,他即是当世第一。但就近而言,前有黠傲后有眼前癫疯之人,更有与他们亦师亦友的佝偻老者,更不要说还有一些未出世的老怪物。
莫小看天天下豪杰啊!
“佛渡有缘之人,道休知音人士,老汉今日前来只为化有缘之人,渡知音人士,不结仇,不化钱财。”随后疯之人双手一合,漫天狂吹捧一通。
最后他发觉自己貌似有点装B过头了,连忙嗤嗤一笑,已掩心虚。
武不能退,那就以礼相待。再说人家既无敌对之心,自己又何必妄做小人。
“大师不知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接着逍遥无极一脸虔诚的说道。
“从哪里来,呵呵,这是一个久远的问题。”癫疯之人轻笑回忆,“寺庙撞过几天钟,道观做过几天道士,也读过几本孔孟之道,至于现在,自然是渡有缘之人,化有缘之法。”
逍遥培林霎时一惊,癫疯之人的话语看似极其简单,但却从另外一方面说明,他是半个道门子弟,半个佛门子弟,外加半个释门弟子。
也就是说他是一个儒释道三门皆修的武者。
随后更有一个人名浮现脑中,“大师可是,号称三全三半的非佛半道生。”
“哦,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字,看样子是佝老头告诉你们的吧!”非佛半道生略显意外,“我此番前来一是为渡逍遥哲施主,其二则是为三教结一段善缘···”
“大师或许迟来一步。”逍遥无极道。
“哦,是吗?嘿嘿。”非佛半道生高深一笑,“我来就是为了渡命化缘,又何来迟早一说,再说劫乃天定,事在人为,若无此劫,那也无我之事。”
“那大师的意思是···”
“我啥意思也没有,只来渡有缘之人,了未了之缘。”语落,不再与逍遥无极等人废话,脚步轻轻一迈便已朝后院而去。
后院之中,逍遥哲刚与逍遥雪闲聊,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笑声,接着只见非佛半道生徐徐而来,“缘已到,你又何必执着,走吧,走吧!”
非佛半道生一边言语,一边朝逍遥哲挥手,而那一双手就像具有某种魔力一般,致使逍遥哲不禁望向,并跟着其步伐扬长而去。
随后逍遥无极、逍遥三杰匆匆而来,逍遥雪将事来龙去脉尽皆告知,四人先是一喜,随后则是一番祈祷。
非佛半道生亦称半神半圣亦半仙,也称全儒全释乃全贤,故而又名三全三半之人,他来历神秘,师承更是神秘,但却精通儒释道三门之法,少室山的一页书大师尊他为佛,他却说他早已入魔;三圣山的孔柏称其了圣者,他却说他早已被逐出儒门;更甚至,就连无尘山的了尘道长都要叩拜他,他也依旧言,他已离开道门。
·······
三日后,宣威仁寿山之巅。
旭日东升照枝头,逍遥哲促膝调息,现虽已秋高气爽,微风瑟瑟,但逍遥哲光膀闭眼打坐,古铜色的肌肤一张一合吮吸着晨曦光辉。
大概在十分钟后,那紧闭的双眼轰然一睁,逍遥哲旋即起身道:“师傅,怎么感觉还差是一点点啊。”
“嘿嘿,肉身脱凡要是如此儿戏,那就妄为脱凡二字。”非佛半道生显然很是高兴,一边解说一边抿酒,“我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师傅,我也做不了你师傅,不然会减寿的。”
原来非佛半道生将逍遥哲带到此地,传授释门《易筋经》,并告诉逍遥哲,肉体脱凡日,术体双修时。
逍遥哲一身知命无疑,虽被化功散腐蚀,但用非佛半道生的禅语来说,万事万物上天都会留一线生机,化功散为了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内腐蚀功力,它会堵塞经脉,腐蚀丹田,只要肉身脱凡,排除体内污泥,不但经脉会畅通,就连丹田也会脱变成先天圣洁丹。
其实非佛半道生还有另外一层打算,那就是将逍遥哲培养出术体双修之人。
“你对我有传道受业解惑之恩,为何不能称你为师。”逍遥哲道。
“因为我为你传不了道,也解不了惑,并且这天地之间无人能为你传道受业解惑。”
“但···”
逍遥哲仍想狡辩一句,不过却被非佛半道生瞬间打断,“这是道,你的道与别人不同,是一条古今无人走过的道,再说你应该去庙里道观烧过香、磕过头吧,但结果呢?”
被非佛半道生如此一提,逍遥幡然醒悟。
庙里道观烧香磕头,这再正常不过了,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的无神论者,一年也要去那么一两次,不过逍遥哲去过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因为只要他一焚香,必起风;一磕头,画自焚。
“走吧、走吧、走吧!”随后非佛半道生再次开口,提着逍遥哲踩风而去。
“去哪里?”
“旭日从哪里升起,我们就去哪里。”
旭日乃晨曦的第一缕眼光,寻常之地只有一缕,但在极东之地有一块名为旭日崖的石块,据说能将四野八荒几百里以内的旭日囊括,而此番非佛半道生就是要带逍遥哲去哪里。
“那能不能给我半天时间。”逍遥哲突然道。
“怎么,是不是放心不下佳人。”非佛半道生道。
“嘿嘿。”逍遥哲含蓄一笑。
“好,明日此时我们在出发。”
一条铺满荆轲的路,一条命途多舛的路,更是一条红颜薄命的路。自出生便已注定,是好,是坏,或许普天之下无人就知晓。
只因他是变数,一个经过万年的斗争,才争取的一线生机的变数。
·······
知大依旧,朱红色的拱形大门,迎风招扬的红旗,还有那朗朗上口的读书之音,外加上那座拔地而起、形似魔方的八层图书大厦。
一切都那么熟悉,一切也显的那般陌生。
地方没变,变的是人的心。
依旧来到操场,依旧是哪个铁栏杆,前往依旧是那个坐在梧桐树下沉思的女孩——梁志红。
不同的是,此时她眉头虽皱,脸上却浮现点滴浅笑。
“看样子她走出来了。”逍遥哲自言一句然后消失。
其实他不知,他观察她时,她也在观察他。
他更不知道,她只所以现在依旧坐立梧桐树下,不是习惯,亦不是回忆,而是在等人,等一个只敢天天偷窥,却不敢搭讪的懦弱之人。
她天天坐立梧桐,深怕他找不到自己,而这一坐便是三月之久,她原本以为他走了,他消失了,等到她心冷之后她会黯然离开,谁知今日那个自己日思夜盼的人竟又出现了,于是她连忙起身,欲过去表露心系。
谁知留给她的只有背影,一道众生芸芸,我独孤的身影。
“他···走···了···。”于是她失落之余,无力在坐梧桐树下。
相似的一幕,尽皆上演。
周妍、罗瑞。
逍遥哲都是远远一撇,然后消失,他不知去了他如何开口,是该说“你好。”还是说“好久不见。”,所以他选择离开。
相聚已注定了相离,那又何必相聚。
然后逍遥哲去了轩菲的公寓,却是人去楼空,打听一番才知道,轩菲已辞职,然后逍遥哲来到轩家,轩父告诉逍遥哲轩菲新的工作地点。
逍遥哲前去,依旧是远远一瞅。
只见轩菲眉峰紧皱,脸若冰霜,旁边虽有一个男子手捧鲜花,但她依旧不加以颜色。
他一生中欠的最多的就是债,情债。
张蓉因他而死,轩菲因他而污,周妍更是因他三百里寻觅。
“天下债务最情债难还。”逍遥哲自叹一句,然后消失,欠了就要还,但此时的他还还不了,那就只能用余生来抵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