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歌与依涟趁着每个人都还没回到自己看守的位子前偷偷地溜回了房间,依涟一进房间就直接将房门锁上。看向一歌时,他正用一种十分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刚刚就很想问了,你到这里应该是被锁在房里的,总不可能带你一直在这闲逛吧?那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熟悉这里呢?”
依涟愣在了原地,她没想到一歌会注意甚至问起这一点,一时间她竟想不出理由来应答。
“我...我有一个朋友在这,她带我逛的。”好一会,依涟才扯出这个理由来。
却不料这个理由抛出后,一歌眼中的疑虑更浓了,“你不是说你失忆了吗?”
听及此,依涟差点没忍住一口血吐出来。当初自己干啥要扯这么扯淡的理由啊!!
而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依涟猛地冲了过去拉起一歌的手将他拉起。
“等等!我的裤脚!”一歌压低了声音说着,但显然依涟并没有听清,依旧拉着他找地方躲藏。
“嘭!”
直至摔倒在地,依涟仍不知发生了什么,睁开眼时就只看见一歌那干净的双眸,在下秒才忽觉不对。两人都瞪大了眼,互相推开了对方,脸颊上升起了两朵红晕。
“依涟?你怎么了?开开门,依涟。”门外传来可可的声音。
“我没事,马上就来。”她边说着一边将一歌推入洗手间。
可可看到依涟时,她的脸红的可怕。“依涟,你...发烧了?还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脸怎么那么红?”
“没,我没事。刚刚房里有些热罢了。”依涟顿了顿,眼角的余光不断地瞥向洗手间,“你找我,有事吗?”
可可愣了一愣,对她的这句话感到惊奇,因为,依涟从没有对她说过这句话。在以前,她有时会为了一点芝麻小事来找依涟诉苦,甚至有的时候是一点儿事也没有照样来找依涟,她的这种习惯,依涟是知道的。
不过,她这次来,确实有事。
“我刚刚跟林飞谈起你,他好像并没有要把你放走的意思。似乎,他在跟慕行云争抢着你,目的何在我也不清楚。所以,你必须要逃走,我会找机会将看守的人调开,但最多只能坚持五分钟,你一定要尽快,就往我们小时候去偷玩的那条小道跑,知道吗?”
依涟晕乎乎地听完了一段话,问,“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可可笑了笑,说,“依涟,我不能走,这里,是我的家啊。”
听到这句话,依涟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触动。曾几何时,她也将这里视为自己的家,一个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兄弟姐妹的家,一个只有朋友组成的大家庭。可它再也不会是了,或许从一开始,这里就不是她的家。
“我知道了。”
“嗯,那你准备准备,我现在去帮你引开他们!”
依涟点了点头。等可可出去后,她冲进洗手间,以极快的语速说,“刚刚我们说的你应该都听见了,你还想知道什么出去之后我都会告诉你现在马上跟我走!”
她扯着一歌的手走出洗手间,接着迅速拉出床底的抽屉,拿出几把较短的手枪,正打算递给一歌时,一歌突然拉住了她。
“依涟,等我们出去后,我想带你去我家。”
依涟对上一歌那颇为认真的眼神,稍稍愣了一会,随即就笑了,说,“好啊。”
两人七弯八绕,终于到了那一条隐秘的小道,若不是依涟对这儿印象深刻,她估计也不能确定这就是当年她与可可偷溜出去玩的那条小路。因为多年无人从这经过,又没有人来清理过这,这里的杂草已经快要齐腰,密密麻麻地完全挡住了小道,在他人看来这只是一小块荒地而已。从小道的开端到秘密出口至少需要三分钟,加之杂草的干扰,五分钟之内到达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尽管两人从一开始就一路狂奔,但依涟心里总是没底,她总觉得自己根本不能到达出口。
事实的确如此。他们跑至半路时,急忙停住了脚步。
在这样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上,十几位高大的黑衣男子整整齐齐地排列成了一排,倒不像是半路急匆匆地拦截,而是早有防备似的。
而这时,林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呵,若不是有你们带路,我倒是忘了基地里有这个地方。你和可可的关系还真是好,她居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帮你逃走,真是姐妹情深啊。”
依涟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声质问,“你把可可怎么样了?!”
林飞轻轻地笑了出来,“我能把她怎么样?说到底我还是跟她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的,只是她三番两次地违背我的意愿,我让她在屋子里反省罢了。”
林飞越是淡然,依涟心里便越紧张。
“哪个.......屋子?”依涟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个.......可可和你最害怕的屋子。”林飞笑地愈发阴森。
听到这句话,依涟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眼里流露出惊恐,她不由得大声尖叫起来,“不!!林飞!你不是人!你怎么能那样对她!你怎么能......”依涟仿佛已经能够感受到可可现在所遭受的痛苦,那生不如死的痛苦,她仿佛能听见可可的哀嚎声,看到可可那痛苦无措的面容,她不敢再想下去。
那个屋子,她和可可曾经只看过一次,只是看,还未感受,在那接下来的几天里,她便夜夜被梦魇缠绕。自那一次之后,她们两再也不敢接近那。
依涟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漫天的黑暗包裹着她,下一秒她便昏了过去。
一歌急忙扶住了她。与依涟相处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未见过有哪一件事情能让她惊恐到这种地步,他也不曾料到,林飞淡淡的一句话能激起依涟这么激烈的反应,他也无法想象那间屋子究竟恐怖到了何种地步。
“把这两位客人送到房里去,好生招待。”林飞淡淡一笑,转身离开,面上顿时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