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耳朵,抵御冬冬的尖叫,好丢脸,听着我的好朋友,发出这一串响彻云霄的尖叫声,是谁从邺城到欧龙乡,无论如何劝,也不悔改的。
现在站在蹦极台上了,才后悔,我刚想劝冬冬,害怕就下来,别玩了,没必要在没必要的事情上逼自己,有时候胆小是件好事。
再说了,她今天还穿着碎花裙子,待会下去了,看起来就有点那啥。
结果冬冬自己从包里,翻出一块蓝色的纱巾,系在了腰上,所以她这准备齐全,但是又害怕无比的路数,到底是什么,我也搞不清楚了。
蹦极点后面站着两个男生,其中一个走过来问冬冬,“你要和我一起玩吗?两个人比较不恐怖。”
冬冬想有个人陪着当然好,但毕竟不认识,这样有点不好意思。
我觉得和陌生人一起玩这个,不太好,但那个男生看冬冬穿的是裙子,还主动把自己的外衣,给冬冬系在了腰上,我被这个行为打动了。
冬冬已经满面通红了,我看这情况,连忙助攻道:“你们一起玩吧!一起玩多好啊!”
冬冬看着我,我冲她挤挤眼睛,她有些扭捏的答应了,“那好吧!”
两人一起绑好了绳子,紧紧的抱在了一起的,我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尖叫两重奏的开始,意味着两人一起蹦了下去,旁边的丁贺,看着兴致勃勃录像的女孩子说道:“离谱吧!刚认识的两个人就一起蹦极。”
我一边看着已经在蹦极台下面,吊过来吊过去的两人,一边点头道:“确实挺离谱的。”
“就因为有人跟小贺说,他要做点危险的事,才能遇上正缘,他就拉着我来蹦极了。”
“我刚才在石阶那里听见你们说话了,你朋友这人挺有意思的,他喜欢算这些吗?”
“超级喜欢,作为一个男孩子,真是世界第一幼稚了,”他吐槽道。
虽然吐槽着朋友幼稚,不还是陪着来了嘛!这位先生,也是有点口嫌体正体质。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季夏。”
空气静止了几秒之后,他问我,“你不问问我叫什么。”
“哦!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季夏,哦什么哦啊!我都告诉她我的名字了,她不是应该自觉自动的问我吗?怎么还要我提醒,真是迟钝。
“要我提醒你,你才问,我不告诉你了。”
我小黑线满脸。
心里评价这位小傲娇,觉得他这么幼稚,年纪应该还很小。
冬冬和那个男生上来了,工作人员开始帮两人解身上的绳索,冬冬把外衣还给男生,羞答答的道:“谢谢你的外衣。”
男生道:“这还挺冷的,要不你披着吧!”
“不用不用。”
男生还是把衣服披在了冬冬的肩膀上,我看的眼前一亮,这孩子真不错,从刚才一开始就给我发糖吃。
我们四个人一起下山的路途中,冬冬一直用手机屏幕当镜子,不停地拨弄自己因为蹦极过后,而变得乱糟糟的头发。
“我帮你扎个丸子头吧!冬冬。”
其实我也看不下去,冬冬的造型了,蹦完极上来以后,冬冬的长发,变成了一蓬黑色的稻草,至于那个男生,就好像头顶了一个刺猬。
冬冬半蹲着,我从包包里翻出小梳子,先帮冬冬梳顺了头发,扎起来以后,又给她倒梳几下,增添凌乱美感。
和冬冬一起蹦极的男生问道:“为什么刚才梳顺了,现在又要打乱。”
我想了想说道:“这是梳丸子头的必要步骤,头发梳顺了,再扎起来更舒服点,而且只是打乱上面一层,显得蓬蓬的,西面还是整齐的。”
到了坐观光车那里,和冬冬一起蹦极的男孩子,主动帮我们买了车票,我们一起坐上了车。
他问冬冬,“你是叫冬冬吗?刚才蹦极的时候,我听你朋友一直这样叫你。”
冬冬点点头,也问那个男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贺林,他叫丁贺,我们是铁磁,从小就在一块玩。”
我侧着身子坐着,眼睛看向左边的风景,心想,原来小傲娇叫丁贺啊!
“我叫刘冬冬,她叫季夏,我们是高中同学兼好朋友。”
自我介绍完以后,车内又陷入沉默,看来我们四个人,就没有一个活多能调节气氛的。
贺林眼睛时不时的看一下冬冬,四根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手机背,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点苗头。
我看他那样子,不自觉的唱出了,“偷偷的看着你,要让她等多久,爱就爱不要有慢动作。”
我唱完以后,观光车内的气氛顿时微妙了几百倍,冬冬先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我,然后又好像觉得我太丢她的脸了,把头转往外边,不看车里的人。
丁贺捂着嘴开始笑,笑着笑着,都从椅子上滑落了下来,贺林整张脸都红透了,像一个熟透了的番茄。
我已经唱到这了,你要再没什么表示,我也没办法了,好在刚才一直给我发糖吃的贺林,没辜负我的期望。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冬冬的膝盖,第一回,冬冬没反应,我想她总是要矜持一下的。
第二回,她扭着脖子不看人道:“季夏你别拍我。”
我:“……”
贺林道:“是……是我,可以给我你的微信吗?”这人挺实诚的,已经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亮出来,对着冬冬了。
冬冬回头来看了一眼,我掐了她一把道:“扫微信呀!”这货才慢腾腾的扫了,自此功德圆满,以后怎么样,就看缘分了。下了车,贺林问我们,“你们现在要去哪!”
我道:“回家。”
“你们也是欧龙乡人。”
冬冬道:“不是,我们是专门从邺城来欧龙乡玩蹦极的。”
“欧龙乡还有其他好玩的,要不,我带你们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明天还有事,要回去了。”
我和冬冬手拉着手,跑到公交车站等十九路了,丁贺跑到一家小超市,好像去买香烟了。
贺林跑来站在冬冬身旁道:“我们也算是朋友了,我可以去邺城找你玩吗?”
冬冬含着笑道:“当然可以了。”
过了会儿,十九路公交车来了,我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打算等缓缓气,再把玻璃推开,丁贺突然敲了敲玻璃,我打开窗户,他递给我一张小小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