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两天过去,两天时间里小面馆门前的大街上如同在重复播放着一部电影,简单而枯燥。就连以看街景为喜好的面馆老板也看得昏昏欲睡。
可就在夕阳西下,这一天就要完结的时候,小小的巷子却出现了个大大的新闻:居然有俊俏少年走着进去,又站着出来了!
很幸运地,老板也成为了这个大新闻的目击者之一。
很不幸的,小姑娘因为送了一个远路的外卖没赶上。所以小姑娘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便很兴奋地找到老板,又大出血般买了一份大碗的香菇油菜面之后,才实地采访了面馆老板这个目击证人。
“真找到了?真找到了!”小姑娘兴奋地手舞足蹈。
“嗯,找到了。”
“什么时候?几点?”
“你送外卖的时候,大概……六七点吧。”
“到底是六点还是七点?”小姑娘不依不饶。
“六……六点。”老板言辞闪烁。
“六点几分?”小姑娘是要精益求精的。
老板不自觉地看着墙上发黄的挂钟,使劲挠了挠头:“大概六点十五吧。”
“什么叫大概!这种事你居然说大概!”小姑娘愤然。
“肯……肯定是六点十五。”
“肯定?”
“肯定!”
虽然半信半疑,但小姑娘总算是跳过了这个问题,气势汹汹直奔下一个问:“他叫啥?”
“额……林……逸……吧。”结巴的语气加上飘忽的眼神,不用很高智商便能看出老板在撒谎。而且小姑娘还有个特殊才能,她基本上已经记住了过往每个接受检测的帅哥的名字。
“你……第一个被发现的死者就是林逸,死得最惨的那个。”小姑娘有些气愤地嘟嘴道。
“哦,对。我记错了,今天那个不姓林,好像是姓叶叫叶辰。”第二次回答这个问题,老板镇定了很多,而且为了增强可信度,他还很笃定地拍了一下桌子:“对,是叶辰。”
不料,老板如此的诚意却只换来小姑娘一个白眼:“叶辰是三天前死的。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遇上了野狗袭击,裹尸体的袋子都被撕破了。”
“是吗?”老板疑惑地反问,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恍然道:“哦,难怪我记得这个名字。”
“我问的是今天的,今天直着走出来那个。”小姑娘咬牙切齿地强调道。
“想起来的,是姓宁的,叫宁……宁毅!”
这次不用小姑娘鄙视,那个令人讨厌的,总是不合时宜地插嘴的,却又经常说得很对的嘶哑声音就从门外传来了:“丫头,他就是个猪脑子。看热闹就真看热闹,一点儿不走心。问他还不如问老夫我呢。”
又是一句无可反驳的大实话。老板直觉老脸一红,差点儿挂不住。好在小姑娘不喜欢叫花子,便又心存侥幸地问了下一个问题:“那您还记得啥?”
老板很有诚意地沉吟片刻,然后给了个很没诚意的答案:“那小子……挺帅的!”
失望透顶,小姑娘有点儿心疼自己多花的两块钱面钱。帅这种事还用说吗?接受检测的哪个不是帅掉得掉渣的!说他们帅就像在说糖是甜的,盐是咸的一样。
小姑娘气得干脆都不看老板了,直对着面前的半碗面发呆:“还剩一半,能退吗?”
“不能。”老板立刻又理直气壮了。
不过好在老叫花子已经讪讪地自己摸到了桌边,再次摆了个三边会谈的阵型。
小姑娘捂着鼻子将脸扭向了一边。
为了弥补小姑娘的损失,老板只能厚了脸皮开口问道:“你知道?那就说说吧。”趾高气昂的气息迎面扑向老叫花子,差点儿将老叫花子呼到桌子下面去。
“切!”老叫花子不屑地撇嘴。
局面一下子僵住,似乎谁也不愿再把自己的身段放得低一点。
安静的面馆里突然想起了轻微的摩擦声,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小姑娘把自己剩下的半碗面条推向了老叫花子。小姑娘还保持着那个四十五度角仰望墙角的状态,似乎穿过她腋下又戳在碗上的两根修长手指跟她没关系似的。
老叫花子心领神会,一把抱过面碗,呼噜呼噜几口便把半碗的面条吃了个干净,甚至连碗都吃的干干净净。
半碗面彻底打破了老叫花子的矜持,开口把自己道听途说的、凭空臆想的统统倒了出来。
“那小子叫张二狗。听这名字丫头就应该知道是村里的娃子吧。测试从凌晨三点多就开始了,直到下午五点多才出来,整整十四个小时。身世那个惨啊,父母双亡、家财散尽。但这还不是最惨的,据说小伙子的运气还格外的差,从小便倒霉,三亲六顾想帮忙都不敢,谁沾上谁倒霉。据说有一次……”老叫花子滔滔不绝,而且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也一身说书本事,嘶哑的嗓子却偏偏能做到慢而不断,快而不乱。
讲完一个略显恐怖的乡村灵异事件,进入了老叫花子的科普时间:“张二狗,这名字太不像个正经主角的名字。从这个名字老夫猜想上面会有两个选择。要么把84区下一场的题材定位为都市、修仙、系统、搞笑流,让故事跟着主人公的名字不正经,要么就重新给主人公分配一个名字,可能姓叶可能姓林,总之不能姓张。张姓太不都市修仙系统流了。”
老叫花子的揣测还是那么有道理,让人难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