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区域,尤其是杜若薇还在电影院里。
她不想跟他吵,更不想看到他!
“俏俏。”
往日里亲密的称呼,此时被他温柔喊出,只剩下浓浓的讽刺。
沈俏红着眼,话还没出口,细腰被厉晏辰搂住,他将她抵在墙壁里,吻的很凶。
熟悉的气息,狠狠蛰通着沈俏,漂亮的眼瞳满是恨意,她狠狠咬着他:“放开我!”
厉晏辰浑身一颤,松开了她的唇,低缓着气息:“俏俏,对不起,你听我解释好吗?”
“滚!”
沈俏哭着推开他,浑身都在颤抖,满是愤怒的警告厉晏辰:“厉晏辰,杜若薇就在影院里,你现在立刻出去,否则我可控制不了我自己,她的未婚夫,准丈夫正背着她,把前女友堵在洗手间里强吻!”
厉晏辰拳头握紧了一下,缓着面容拿了纸巾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温柔道:“俏俏,我晚上去找你。”
沈俏脑袋空白,浑身的力气仿似都被抽走,一动不动,甚至没了再推开他的力气。
外面有脚步声过来,厉晏辰将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篓,在她额头烙印一吻,便往外走。
沈俏颤抖着气息,死握着泛白的拳头:“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看到你!”
回应她的是关门声。
沈俏蹲在地上早已经泣不成声。
*
影院里,杜若薇见厉晏辰回来,娇嗔嘟哝道:“你去哪啦?怎么这么久?电影都快放完了。”
厉晏辰偏头过来:“抽了根烟。”
“难怪一身烟味。”
杜若薇抱怨了一句,男人但笑不语。
想到了什么,看着身侧还空着的位置,正想说,沈俏怎么去洗手间这么久,她手机震动了下,一看,是沈俏发来的,她先走了,不打扰她跟厉晏辰约会。
稍一侧目,简单的信息映入眼帘,厉晏辰眸色微深。
“俏俏她有事先走了,让你要好好陪我。”
男人蹙眉,杜若薇娇嗔:“都是你,都说了明天我们再约,你还非要说明天有事,今天过来。我好不容易才跟俏俏见一面的,现在好啦,都被你破坏了。她肯定觉得我见色忘友,冷落了她。”
她握上男人的手:“阿辰,俏俏是我在国内最好的朋友,她又是你名义上的妹妹,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在你家受委屈。本来我瞒着她跟你谈恋爱,就很不厚道了,现在连聚会,都还会要被你打扰。”
生气的口吻,明显是甜蜜的。
男人颔首,脸上是他一贯温和的表情。
注意到旁边有人在看他们,杜若薇捂住唇噤声:“看电影吧,别打扰别人啦。”
*
夜晚,盛天集团大厦。
闻律处理完公务下楼,刚走到大堂,蜷缩在沙发里的身影顿时便吸引了他的目光。
沈俏?
男人挑起一眉,盯着抱膝瞌睡的女人看了会,迈着长腿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俏睡得正香,被人拍醒,她不悦:“谁啊?!”
闻律修长的手指攫住她的下巴,抬起女人绯红小脸,居高临下问:“睡在这做什么?”
沈俏浑身一抖,醉意顿时跑了七分:“闻律?”
被男人深邃的凤眸注视,沈俏心跳都慢了一拍,小口吞咽着唾沫,咂舌:“你、你怎么在这?”
女人醉眼迷离,一身酒气,隔着距离男人都能闻到。
闻律面无表情:“公司是让你随处睡觉的地方?嗯?”
沈俏拎着衣服嗅了嗅,差点没呕出来。眨了眨眼无辜的大眼睛,尴尬又委屈:“我哪有随处啊?我这不是睡沙发上嘛。”
“车没修好?”
沈俏摇头。
“走,我送你。”
男人神情冷峻,外套搭在臂弯里便走,几步后,回头见沈俏杵着不动,墨眉紧皱:“嗯?”拖长的尾音,性感,危险。
“我能在公司这睡吗?那个……我回办公室?”说到后面,她双手合十,卑微恳求。
她不想回公寓,怕厉晏辰真的会来找她!
怕自己心不够狠,更怕自己把持不住!
闻律打量了她一眼:“理由。”
“我没地方去了。”沈俏咬着嘴唇,心一横,说:“要不,你收留我?”
闻律:“……”
闻律单手抄着袋,笔直的身形挺拔,意味不明俯视着醉眼朦胧的小醉鬼:“沈俏?让一个男人收留你,懂意味着什么吗?嗯?”
“意味着什么?”沈俏垂着睫毛,故作沉思后抬头,双颊的梨涡深的深的艳丽:“意味着,我要陪你睡觉吗?”
眼前的男人生的剑眉修目,多年养尊处优的气势矜贵从容,无需刻意,只需要稍微展露,就足以令无数女人趋之若蚁。
“sorry。”沈俏耷拉着脑袋,眼皮子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几乎睁不开:“今晚我没心情。”
男人凤眸轻眯,沉铸如常的俊脸高深莫测。
沈俏自嘲一笑:“改天吧,等哪天我有心情了,我再找你收留我。”
现在她要真跟闻律睡了,那她跟厉晏辰,又要什么区别呢?
一时冲动,一次就够了!
苦涩在心里蔓延,沈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痛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出了大厦,燥热的夜风迎面吹来,沈俏酒醒了几分,她揉了揉眼睛,拿出手机,寻思着到哪儿将就一晚上时,耳畔一道声音袭来:“跟上。”
沈俏一愣,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要收留我吗?”沈俏吞咽了一小口唾沫,还有一丝迟疑:“可是我……”
“欠我两面锦旗。”
男人头也不回,磁性的声线低沉悦耳,被风吹进沈俏的耳朵里。酒醉的女人双颊微醺,反应过来,忙笑着跟上:“好勒,明天我就找人订做,亲自送上您办公室。”
十五分钟后,西苑公寓。
闻律将又过去的小醉猫抱进公寓主卧,刚把人放下床,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男人拿出,见是李俊深打来的。
摁下接听,李俊深调侃:“闻二爷,您老这车别是开下乡了吧?可就等你了,别是又鸽吧?”
电话那头很吵,是打牌的声音。
原本闻律跟李俊深几人约了在铜雀楼打牌。
“临时有事,你们玩。”男人简言意骇,便掐了通话。
手机抄回西装裤袋,闻律睨了眼床上已经抱上被子侧身就睡的女人。
醉了的人没意识,百褶裙歪着,白皙修长的小细腿裸露在外,黑色的蕾丝若隐若现,是与简约休闲的外衣风格不搭的性感。
还真把他当柳下惠了?
闻律房产众多,西苑公寓不过他名下其中一处,并不常来,雇了钟点工一周打扫两次。
方便他临时居住。
空是空了点,该有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闻律在客厅柜子抽屉里翻出解酒药,拿了支矿泉水放到卧室床头柜,开了空调,见女人把刚才替她盖上的被子踢开了。
闻律将她压着被子扯出来,熟睡的女人忽然转身抱住了他,嘟哝道:“你怎么还不睡?又想干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