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老农微微一愣,说道:“不错!当年神弹快手,到底谁快?确实是当时大家最感兴趣的一件事情。但是,你也不想想,我如果想要名声,还用得着躲进深山,自号山中老农吗?如果我想扬名立万,那么直到现在,我还是天天除草耕田,粗茶淡饭,你就不奇怪吗?如果不是闻家对我的先父有恩,我不得不帮他的忙,这次也不会出山到了这里。要不然,今天你也见不到我!”
“可是我孟叔说的和你说的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呀?”
这少年说不上来了,于是他扭头看向人群,大喊道:“孟叔,你来跟他说!”
大家面面相觑,却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转身就要挤出人群,看样子却是想跑。
可那山中老农岂能让他跑了,大家眼前一花,那书生已经被倒提着后颈,给抓了过来。
山中老农看清了那人,竟然很是生气:“原来是你!我尊敬你一向教化乡里,所以当你告诉我,一弹不失为了和我切磋,不惜践踏我父亲的墓碑时,我不疑有他,这才接受挑战。但是今天,你又教唆人家的小孩,前来纠缠,看来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你这穷酸的身上!说,你为什么要利用我,为什么要陷害我,为什么害死你那一直对你如同亲弟弟的谷兄?”
这里的山中老农满腹的疑问,无处解答。那神秘女不负众望,就替那书生回答了——
运来,这孟书生虽然不会武功,却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当他游方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竟然做了一件让这里的任何大侠,都要汗颜的侠义之事。
那就是,他竟然用他自己卖字卖画的钱,自费起了一个学堂。并开始免费的教化当地的穷苦孩子。因此,他在当地很是受人尊敬。
而谷之通是当地的一个大户,他有感于孟书生的侠义心肠,不但慷慨解囊解囊,仗义相助,还和这孟书生引为知己。两人的事情,在当地也算是一时的佳话美谈。
可是不久,就发生了这快手神弹打赌比赛的事情。但是,谷之通虽然就此瞎了一只眼,可他还是很快就娶了当地的第一美女为妻。因为他们早就定了婚约的,所以也没人多想。
但很可惜的是,可能是因为这眼睛的伤势过重,这谷之通第二年就死了,只留下了一个遗腹子。
并且,这还没完!就在那谷之通的妻子生下小孩以后,她竟然也追随着自己的丈夫,自杀身亡了!
于是,谷家的小孩和家业,就全都落到了孟书生的肩上。
神秘女说到这里,在下面,那孟书生竟然激动起来。他拼死挣脱山中老农束缚,大喊大叫道:“我和娟小姐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他谷之通最是了解。可他居然还是坚持要向娟小姐提亲,并且还急匆匆的要结婚,我能怎么办?”
咱们撇开这些乱七八糟不说,是啊,常言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孟书生人生地不熟,打又打不过,抢又没钱抢,他一介书生,又能怎么办呢?听那孟书生的哭喊,大家竟然纷纷开始在心有戚戚,可怜这人了。
那孟书生转身面对山中老农,说道:“我也是实在没办法,这才想到了你,想出了这个最最错误的办法!本来我和谷之通打赌,他要是输了,就退了娟小姐的亲事。可就我的分析,我确定他是必输无疑的。等你们这赌赛的事情了了,我再到你府上负荆请罪,一切就解决了。可谁想到,他谷之通宁肯拼着瞎一只眼,也要保住他一弹不失的名号啊!”
紧跟着,孟书生点指着山中老农,声色俱厉的说道:“最最可气的就是你山中老农!你明明已经赢了,可你为什么还要认输?让我的计划完全落空了!而娟小姐要是不嫁给那谷之通,她就不会死。你要是不认输,谷之通就不会娶娟小姐!说到底,你才是害死娟小姐的罪魁祸首!”
这下倒是轮到山中老农尴尬了,“我当时看到谷兄为了赢我,连回弹的弹丸都不躲不避,以至于瞎了一只眼。在我心里面,我已经原谅他了。不就是一个名声吗?他或许并不是有意践踏我先父的墓碑,可能就为了能与我一战。可人家连命都不要了,我还在乎什么名声吗?”
这话说的入情入理,悲天悯人的,所有人在心里都不禁暗挑大拇指:这山中老农不愧是宗师风范!
可就是有人不认账,是那孟书生。他的手指头,都快要戳到人家山中老农的鼻子尖了。
“你是故意的!就因为你自认你的快手,比那谷之通的神弹高了太多。所以你才假惺惺的认输,因为就连我这个不会武功的,都看出来是你赢了,难道那些观战的‘大侠们’看不出来吗?”
听孟书生如此分析,那山中老农也是无可奈何。
“你要是这样说,那我可真就是无话可说了!”
“哎呀!”
那孟书生正说的带劲,突然一声痛呼,捂着头蹲了下去。
“原来是你!”那小小少年谷不悔,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的从桌上再次拿起一颗弹丸,装在弹弓上。满弓拉紧直指孟书生!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害死了我的爹娘!”
眼看一颗仇恨的弹丸,这就要再次射出时。突然,谷不悔的身前挡了一个白衣的神秘女人。
那白衣女子厉声对那少年谷不悔说道:“你不能对他有半分不敬!”
“他害死了我的爹娘!”
对于这神弹小子谷不悔的哭诉,这白衣神秘女不置可否。她继续说道:“其实,在神弹快手的赌赛背后,在刚刚你们所说的这些隐情背后。其实是还有隐情的!”
说着话,神秘女回身将孟书生扶起来。对他说道:“在你眼中的世界里,是不是娟小姐最重要?”
“是的!”
“比你的名声还重要?”
孟书生失魂落魄的说道:“名声?!如果能让娟小姐幸福,我就是遗臭万年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