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红松开手,习惯性的鼓起腮帮瞪着她:“不只是两眼,我看你都快望眼欲穿了!如今你后宫收的这几位容貌都不差,难道还不够你看吗。”这女人就不知道收敛收敛吗!到底多少个男人才能满足她?
对于这点,方月歌极力认同,难得的站在冥红一条战线上。
雅居哭笑不得,摸了摸冥红的头,甚是宠溺的道:“你呀,就是爱乱吃醋。”
刚刚走进的封苏苏见两人动作亲昵,面色闪过尴尬,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微微颔首:“苏苏见过殿下。”
雅君点点头:“苏公子不必多礼。”转身拉着二人的手准备离去。
见她要走,封苏苏急忙喊道:“殿下,请等一下。”撩开衣摆快速走上两步。
雅君顿住身影,疑惑的转过身:“不知苏公子还有何事?”
“最近几日皇贵君一直因皇子的死而日益消沉,情绪很不稳定,所以今日才做出这般事情,还望殿下看在皇贵君刚失去爱子的份上不要记挂于心。”封苏苏浅浅说道,虽然不能阻止她下一步的行动,但是手段不要太过狠辣就行了。
然而雅君听到这些话,觉得甚是可笑:“苏公子,本殿下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只是丞相府的公子吧?苏公子这般维护皇贵君,难道丞相府是要与本殿下作对吗?”
这帽子扣的极大,封苏苏嘴角的笑意瞬间僵硬,被雅君这般狂妄强势的姿态弄的几分冒火,语气冷了几分:“殿下说话是否太过武断了点,苏苏只是觉得皇贵君并未犯什么大错,不至于让殿下如此大动肝火。”
“这与苏公子又有何干?”雅君觉得甚烦,为何她的事情总是有人来插手管闲事?
封苏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精致的眉眼露出几分羞恼,不甘心的咬唇道:“皇贵君入宫几十年,不得陛下喜欢,虽身居高位,却只得一个皇子,而卿卿前不久又离去,几十年来想拥有的东西却从未得到过,同为男子,苏苏只不过是觉得有些凄凉罢了。”说着微微弯了弯腰,“殿下说的是,这些都不关苏苏的事,苏苏先行告退。”轻轻的从雅君身边擦将而过,头也不回的离去,只是背对着雅君离去时满脸的怒,这个女人性格太强硬了!
雅君站在原地,眉头紧锁,深思着。
方月歌蹶着腿站起身:“雅君,这个苏公子之前在大殿劝阻过皇贵君停手。”
雅君闻言,甚感意外,挑了挑眉,封苏苏,你到底在扮演着什么角色?经过上次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你那般对赫连云就知你的心性绝对不简单,如今一个皇贵君就能让你如此怜悯吗。,转过身笑道:“不管他,咱们先回去吧。”
此事不小,自然没有瞒过夜煌天,并且很快就传到了夜煌天耳朵里,得知后气的直接下令禁足赫连熙三个月,没有手谕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宫人们甚是觉得唏嘘,许多人以为皇贵君要失势了,华丽的凌瑶宫一时间清净如冷宫。
“岂有此理,赫连熙这两年做事真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夜煌天拍案坐下,英气的眉直竖,气的胸膛起伏道,“方家虽然是元国人士,但是这方老将军孤早已经查清楚了,此人是可用之才,为人也算正直,御家已经被孤打压下去也不想再重用,本想让方家顶替的,谁知赫连熙做出这等好事!竟坏孤的好事,若是方将军知晓了还指不定有多寒心呢。”
尤祁符合道:“陛下说的极是,要不老奴派人去方将军那里走一遭吧?”
夜煌天烦躁的挥手打住:“算了,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就静观其变吧,先看看方将军会如何做,咱们再行动。”
“陛下妙哉。”尤祁夸赞笑道,眼珠微微一转,轻声道,“陛下,听闻殿下和皇贵君之间的结缔越来越深,这样下去只怕迟早会出问题,而且殿下心系帝君,若是查起当年的事情怎么办。”
说起这事,夜煌天头就更痛了,尤祁极为体贴的上前揉捏着夜煌天的太阳穴,只听她疲惫道:“孤当初就不愿娶赫连熙,若不是孤绝育而赫连熙又忽然怀孕,孤岂会娶他?夜氏皇族岂能在孤的手中断子绝孙!这才勉强的娶了赫连熙,谁知道赫连熙此人如此的不知足,野心越来越膨胀!这些年孤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想多管,反正他一个人在后宫也兴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谁知道雅君这刚回来两人就接二连三的对上。”
尤祁垂着头,说起当年的事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甚至记恨着帝君,当年你走就罢了,为何还要让陛下绝育!如此狠辣的手段实在让人心寒,可惜尽管如此,陛下还如此心心念念着你,你到底有什么好?
显然夜煌天不知尤祁心中所想,自顾的继续说着:“任由雅君去做吧,孤太累了,找个时候就让位吧,至于赫连熙就任由他自生自灭吧。”
赫连熙在宫中苦守几十年,只为夜煌天回头看他一眼,到头来却只等到一句自生自灭,何其的凄惨,何其的寡情。
尤祁听的心里发颤,这算是太过无情还是太过深情?此时此刻竟然有些可怜起赫连熙起来,问道:“陛下为何就不愿意给皇贵君一次机会?”
夜煌天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手撑着脑袋,神色游离,声音淡淡的:“孤的眼里心里从始至终都只装的下一个人,那就是赫连梅而不是赫连熙。”语气微微一顿,“一直都是赫连熙非要插一脚进来,孤让他活到现在已然很给赫连家面子,对他谈何爱?”
尤祁默了,原来在陛下的眼中,她对皇贵君的厌恶已经这么深,那皇贵君到底在坚持什么?无奈的叹息,造化弄人。
“随孤出去走走吧。”夜煌天满目沧桑的站起身,轻声说道,“六月的荷花,若是梅儿还在肯定又要闹着让孤陪他游湖了吧。”
尤祁安静的跟在身后,不言语,几十年来他早已经习惯陛下这样低声细语的呢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