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骗我的!”秦悦身上那件复古红的连衣裙在单调的办公室里异常的显眼。
“请问,我骗你什么了?”方志贺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两指间的香烟已经燃掉了一大半。
“呵!”秦悦冷笑一声,举起左手,指着腕上的手链说道,“为了骗回手镯才送的这条破手链吧?”
“秦小姐,请你听清楚,我是用比手镯贵一倍的物品将其换回来的,这不是骗!另外,如果你嫌破就还给我,我想我随便给了谁都能落个人情!”方志贺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听到方志贺的话,秦悦的表情更加难看了,“方志贺,你就这样对待一个喜欢你的人吗?”
“你不大可不必喜欢,没人逼你!”方志贺冷冷的看了一眼秦悦,继续说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我很忙!”
秦悦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但是思索了一下,咽了回去,接着身一转,朝办公室门口迈去。
“秦小姐!”秦悦的贴身保镖武端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开口问道:“您怎么了?没事吧?”
秦悦没有抬眼,也没有开口,依然暗暗的揣摩自己的心事。
“现在要去哪儿?”武端一边轻踩油门一边问,车子已经开出东盛很远了,秦悦依旧靠着座椅后背不说话。
“不知道!”过了好久她吐出了一句话。
武端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秦悦,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秦悦喜欢方志贺,也知道她最近一直在查一个叫林茸茸的人,而这个林茸茸好像就是生日那天袭击她的人。
武端一边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一边猜测这个林茸茸的身份。
突然,秦悦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爸爸”两个字,她睁开眼睛看了看,伸出右手摁下挂断键,“去江边!”
“是!”武端应了一声,将车子掉头,往江边方向驶去。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江边的大桥上,秦悦推门下了车,安静的站在桥上,望着没有边际的临江,眼睛一阵涨疼。
武端看着秦悦抽泣的背影,心里感叹起来,这天下怎么就这么多痴男怨女,怎么就这么多不如人意的事呢?
“秦小姐!”他轻唤一声,将手里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秦悦转头看了看武端,心中的委屈加重了几分,于是趴在他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武端愣愣地,也不敢动,就这样杵在那里等着秦悦哭完。
方家
方志贺开车来到方家大院,怒气冲冲地冲到程玉华面前,“你到底想怎么样?!”
程玉华早已料到方志贺会回来,所以提前支开了佣人和方岳东,“我是为你好,你怎么就……”
“不稀罕!”方志贺硬生生的砍断程玉华接下来要说的话。
“好,那你就走!”程玉华心里很笃定,她知道方志贺肯定会派人找高静修,而高静修在她手中,根本不会让他找到。
“她在哪儿?”
“我可以告诉你,也可以带你去见她,只是……”程玉华顿了顿,继续说,“把那个丫头交给我!”
方志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这天底下女孩子多的是,偏偏找些个残缺不全的,要么是生不了孩子,要么是不会说话!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啊?!我告诉你,我们方家不是收容所!不是什么猫啊狗啊的都能进来!”
程玉华的话似一根根钢针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让他疼痛的说不出话来。
他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程玉华,这个人是生他养他的女人,是歌中歌颂的母亲,可是在他眼里,她是一个巫婆,一个将儿子的心掏出来随意揉捏玩耍的巫婆!
他以为这么多年来,程玉华对韩萦的死是内疚的,他以为她能看见他的疼,知道他的累,可是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我……很希望我根本不姓方,也很希望跟你所谓的方家没有任何关系!”说完,转身走出了方家大门。
程玉华看着那背影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是希望儿子高高兴兴的,何尝不是希望他可以和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可是,有很多事她掌控不了,四年前是,现在也是!
方志贺从方家出来后,吩咐严瑾继续打听高静修的其他住处,接着又回公司开了两场会,散会后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他匆匆地启动车子,往新城别墅赶去,他许诺了林茸茸今天带她去离州的,可一整天都没有回去,他担心她着急。
回到别墅后,方志贺转头朝林茸茸的房间看了一眼,门缝内没有光透出来,于是,轻轻的踱到二楼的卧室,本打算先冲个澡再去叫她的,可是一推开房门,发现浴室的灯亮着,玻璃门上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投到了眼睛里,一时间体内的热血沸腾起来,他努力压了压,转身退出卧室。
可是还没完全退出,浴室的门就开了,接着一个白花花的人影出现在他面前。
林茸茸愣了一下,赶紧蹲下身,护住胸前的雪白。
方志贺看着被挤压着的东西,身体的某处肿胀了起来,他方志贺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傻子,不能抵制这么强烈的刺激。
于是,一把拎起蹲在地上的人,将她扯到双人床上,他今天早上好不容易才把火压了下去,现在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被点燃,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考验我?嗯?”他的话里带着抑制不住的火,他压了压,继续问道:“还是觉得我好欺负?”
林茸茸慌乱的摇着头,她听不懂方志贺在说什么,她现在也没空去想他话里的意思。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到我房间里洗澡?!”方志贺扣住她的双臂,并强迫自己不去看不该看的东西。
“对……不起!”她不该用他的浴室,可是……
“我不喜欢听这句话!”没事,没事,他会在她被真正俘获前,让她喘息。
“我……不是……”林茸茸哆哆嗦嗦地说,她除了道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林茸茸,我说了我不喜欢听道歉的话。”他的确不喜欢听这些,他喜欢听她温柔的吟声。
“灯……灯坏……了,所以……”林茸茸着急的解释着,她不想惹他生气,真的不想。
方志贺“哦”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危险的信号,“谁弄坏的?”
“我……”
“你?”
“不……不是,不是!我不……”
“那是谁?”
林茸茸刚想说什么,听到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方志贺皱了皱眉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低下头对身下的猎物说:“既然不是你弄坏的,那就饶了你,好不好?”
林茸茸木然的点了点头,伸手推开身上的重物,溜了出去。
方志贺笑了笑,接通电话:“什么事?”
“高静修在今天上午举家搬迁了,至于搬到哪,这个查不出来!附中和美术学校那边我也问过了,都不清楚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其实,严瑾知道这一切都是程玉华的杰作,可她却没有任何对策。
“知道了!”方志贺幽幽地吐出一句话,接着说:“以后有事白天说,晚上不要给我打电话!”
“哦……是!”严瑾赶紧应了一句,快速挂断了电话。
拐角咖啡
“在想什么呢?”褚远把兑好牛奶的咖啡杯换到严瑾面前,望着对面一张闷闷不乐的脸问道。
“谢谢!没什么!”严瑾客气的笑了笑,拿起咖啡勺轻轻搅动起面前的咖啡。
“工作上的事?”
“嗯……算是吧!”
“这种既不肯定,又不否定的答案,让人很伤脑筋!”褚远嘴上说着伤脑筋,脸上却挂着迷人的笑容。
“是吗?”严瑾也跟着笑了笑,“其实,我最近在找一个人,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所以特别郁闷。”
“什么人?”
“一个美术老师,离州人,一上午的功夫便没了踪迹,学校也不知道,邻居也不知道,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哦!刚好我知道一个美术老师,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褚远依旧笑着说,眼神里透露着说不出的神秘。
“是吗?”严瑾赶紧放下手里的勺子,看向褚远:“叫什么?”
“你先说你的!”褚远不紧不慢地道,似乎早已料定了结果。
“高静修!”
“哦!那我知道的这个人也叫高静修,女,45岁,已婚,无子女,是离州一中的美术老师,自己开设一个美术学校,名叫静画艺术,曾经资助126个贫困生完成大学学业,是离州市公益人物的代表!”褚远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给严瑾看,“这是她现在的住址和联系方式!”
严瑾刚想伸手拿过手机,却被褚远收了回去。
“这么着急干什么?”褚远笑了笑,“先喝完咖啡!嗯?”
严瑾只有耐心的搅动咖啡,等到温度适宜时,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褚远看着这样的严瑾,不禁笑出了声,“至于吗?”
“至于!”
“我帮了你,你打算怎么谢我?”
“我买单!”
褚远撇了撇嘴,似乎这并不是他要的答案。
“那你说!”
“我买单,你买我!”
严瑾愣了一下,赶紧躲开对面那双眼睛,她知道那眼睛的背后是什么,那是可怕的深渊!
“怎么?不划算?”褚远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是用笑掩饰了过去。
“嗯!”严瑾想了想,然后回应了一声,她不知道除了这样的回应,她还能说什么。
“好!那就反过来!”褚远还是有一点点期望,他期望着这次严瑾是肯定的回应。
“那你就不划算了!”严瑾勉强的笑了笑,她不敢正视这个问题,只有这样绕来绕去。
“我认!”褚远坚定地说,面上毫无斗嘴时的轻浮。
严瑾被逼的无路可退,只好起身朝门口走去。
褚远赶紧追上去,“说得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
严瑾没有回应,只是径自朝公寓方向走去。
“我送你!”褚远追了几步,拉住严瑾的手臂,“我送你回去!”
严瑾用力抽出手臂,客气的朝他笑了笑,说道:“不用了,褚律师!”
褚远只好绅士的回应她一个笑,“好,路上小心!”
他看着那个娇小的背影,叹了口气,接着拿出手机将高静修的资料发至严瑾的手机上,然后附言“抱歉”两个字。
严瑾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截屏把内容保存下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