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香没有理会钱仓粟,而是问着陈天:“陈天,那你呢?确定诊断好了?”
陈天丢了手中的水果,懒洋洋的说道:“哎呦,这位钱老终于好了呀,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菡香没好气的说道:“你认真点,都还没开始替病人把脉呢,到底准备好没有?”
陈天比划了个“OK”的手势,说道:“当然。”
菡香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既然如此也只好硬着头皮宣布本轮比赛进入最后的比拼阶段。
陈天率先开口道:“据我观察,这两位根本就没得病,又何须号脉呢?”
此言一出,台下的观众们都是满脸的嘲笑,甚至还有鄙夷。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陈天根本就不是来参赛的,反而像是故意在捣乱。
如此严谨的斗医大会,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找两名健康的人上来供参赛者诊断?
更何况之前菡香也说了,这两位病人可是直接从医院里挑选的,倘若没病又何必去医院治疗?
所以谁都觉得这一局南派输定了。
而像林婉清这些看好陈天,都希望他能夺冠的人,也不由得开始怀疑起来。
一旁的钱仓粟看上去心情极佳,他认定这一轮比赛已经稳操胜算,北派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战胜南派。
对着陈天大笑道:“小屁孩,你果然是不懂医术啊,刚开始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原来是我多虑了,哈哈哈......”
陈天撇过头说道:“哦?是吗?你这么自信?”
钱仓粟道:“不是我自信,而是你太废。小子,你刚说两位病人身体无恙,那问问在场所有人,看他们信不信?”
坐在前排能听到擂台上对话的这些观众,立刻七嘴八舌的回应着。
“要是我们信了南派这小子的鬼话,岂不是跟他一样傻了?”
“这可是极其正规的比赛,怎么可能安排两名无病之人供选手诊断呢,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这绝对不可能啊。”
“我早说过了,这个年轻人就是南派特意安排,还美其名曰为'外援'的托,目的正是为了让自己输的好看些。
“正是,我也是这么想的。薛神医和俞老肯定是花了些钱不知从哪里找了个二货来无理取闹一番,就算南派输了也不能说明他俩的医术有问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分析的有道理,看来这一场比赛过后,南派在中医界的地位将要大打折扣了啊。”
“嗯,没错......”
薛崇乙听了这些话,气的脸色惨白,但又无可奈何。
心中对陈天已是恨之入骨,若非陈天和慕容家关系匪浅,定会上台直接怒斥。
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心中的后悔、愤怒是不言而喻的。
所有人中,唯有楚轩一人处之泰然。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陈天,心想大哥虽然年纪轻轻,可他的医术举世无双,他说这两人都没病那一定是没病。
这是一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信任。
擂台上的陈天不接受任何反驳,铿锵有力的说道:“我坚持自己的诊断结果,而且我的诊断绝对无误。”
傻子、白痴、二货。
这是众人暗自对陈天的评价。
钱仓粟冷笑一声道:“小子,你还是听听我的诊断结果吧。”
陈天挑眉望去,淡淡的说道:“好啊,我的确想听听你的意见,看你是真有本事还是浪得虚名。”
钱仓粟此刻心情极好,也没再和陈天计较。
嘴角弯起一道令人嫌弃的弧度,说道:“我所诊断的这位病人,她的脚腕周围出现了严重的水肿,脉象紊乱,由此可见得的是肾病。”
这名女子吓了一跳,心想自己好端端的,而且刚从医院做完检查,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怎么会得了肾病?
这时,陈天突然转过头对她轻声说道:“这位小姐,别听他信口开河,你身体好着呢,要记得时刻保持愉悦的心情,懂吗?”
眼下这名女子也不知该信谁的好,只不过她更趋向于陈天。
便轻轻的点了点头。
由于斗医大会是南、北两派之间的比拼,更何况参赛选手可都是整个中医界最权威、最有水准的这群泰斗级别的人物,所以由始至终都没有人敢来当比赛的裁判。
他们都担心会误判导致得罪了人,而且还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再说,就自己这点微末伎俩,又哪敢在薛神医、王懿这群大能面前班门弄斧?
菡香也只是象征性的裁判,她并不懂医术,所以这一轮比赛无论是钱仓粟高明亦或是陈天更胜一筹,根本无法辨别。
这会儿倒是为难了起来。
总而言之,斗医大会上,诊脉断病的比赛,全靠参赛双方之间的信服。
以往都是如此。
钱仓粟问道:“小子,你觉得我诊断的对吗?当然,或许你并不懂我在说什么,这话问的倒也难为你了,哈哈哈......”
陈天说道:“庸医就是庸医,就你这种水平,以后还是别给人治病了,我怕你经常误诊反而让更多的病人病情加重。”
钱仓粟对自己的医术很自负,他手上治愈的病人更是不计其数,又如何能受陈天对他的这般侮辱。
顿时怒道:“哼,狂妄无知的小儿,医术狗屁不懂,嘴巴倒是厉害的很,赶紧认输滚下台去吧,别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陈天暗自摇头,看来不给钱仓粟好好上一课,对方是意识不到自己的不足了。
于是说道:“至于你是不是庸医,我可以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让你心服口服。”
钱仓粟双手负立,根本就没理会。
陈天继续说道:“你刚才诊断的这位女士,之所以她的下肢会出现水肿的现象,是因为怀孕了的缘故。如果这也算是病的话,那我无话可说。再说,你替她号脉这么久,难道没发现这是喜脉吗?”
“可你刚才很明确的断定这位女士是由于肾病引起的下肢水肿,所以这轮比赛,输的人是你。当然,我很愿意接受你的反驳,但你也别忘了,如今医院里的检测仪器比起号脉准确的多,一检查便能分晓谁对谁错。”
钱仓粟怔怔的望着口若悬河的陈天,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