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 258 你怎么就看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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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要留在这里,我偏不走!”
佐宿翰冷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疯狂的执拗,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牙齿咬得紧,一字一句就像是从牙齿缝里迸出来的一般,手里握着的鱼饵也近似猛力地朝湖水里砸去。
哗啦一声,鱼饵砸向了水面,引起水中锦鲤一阵疯狂地掠抢!
朱古力被情绪突然变得失控异常的佐宿翰吓得表情一怔,他本就是站在佐宿翰的身后,觉察到佐宿翰双肩在轻轻颤抖便要靠近他伸手拉住他,怕他一个不小心栽进湖里去,却不想被他那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
朱古力在离开萧家时见了萧齐一面,他能进来也是萧齐派人去请他来的,佐宿翰在北城的朋友不多,能交心的也就朱古力一个,平日里走得近一些,萧齐今天请他来,也是想着既然是曾经交心的朋友,聊一聊或许会让他的心情好一些。
老爷子的出发点是好的!
“萧爷爷!”
朱古力临走时告诉萧齐,一切都挺好的,可在他驾车离开景湖庄园之后,坐在车里的他忍不住地低低倒下一口凉气来。
他在跟萧爷爷说那句‘挺好的’话的时候,心口都在轻轻地颤抖着。
或许,人还是那个人。
但是,却让他有着可怕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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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浦庄园别墅!
萧景琛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嗅到了空气里有浓郁的香气,这种香有些杂,就像一大锅各种各样的香气大杂烩全揉合在了一起,具体又嗅不出是什么味道。
有香草的,有草莓的,有蓝莓的,还有,苹果,香蕉,巧克力??
进来的菲尔将萧景琛用的公文包递交给了翠姨,萧景琛跟他说了几句有关明天公司会议的安排事宜,腿边有圆鼓鼓地物体被弹了过来,萧景琛眉头一挑,伸出脚把皮球轻轻踢到一边,随即便享受到了爱chong的热情环绕。
某chong摇晃着金灿灿的大尾巴,以最热烈的方式欢迎着主人的归来。
那只刚才被莎士比亚踹过来的皮球是属于主chong二人的心情探测器,某chong极聪颖,要是主人一进门会将它踹过去的球再踢回来,那就表示着主子今天心情不错,如果主子没踹回来,那就是没心情跟它玩乐,它会很识时务地乖乖地不吵不闹。
“是太太在厨房里吗?”萧景琛摸了摸爱犬毛茸茸的大头。
翠姨接过了萧景琛褪下来的西装外套,笑着回答道:“是的,萧先生,太太说,今天要给您做蛋糕吃!”
俯身伸手抚着热情爱犬的萧景琛抚毛的动作一顿,手被莎士比亚的长舌头一卷,手心便跟某莎热乎乎的长舌头来了个亲密接触。
某chong注意到了,主子的眉头轻轻挑了一下。
额----
萧景琛的眉头确实挑了挑,眉心处还忍不住地紧了一下,语气微微一扬,“蛋糕?”
“是啊,萧先生,太太亲自下厨呢,都忙了一个一下午了,也不让人帮忙,坚持要自己做呢!”
萧景琛挑眉的动作没停,看起来就像是眉头在抽/筋,不停得抽/搐着,某chong舔掌心的动作也没停,最后觉察到主子的眉头就像抽风似的抽个不停,便眨着亮晶晶的大狗眼瞅着某个伸手揉眉头,表情还心事重重的主人。
哦,亲--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是滴,是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啊,你还要保持沉默!
哦,no,那你今天晚上就等着被各种口味的蛋糕给活活撑死吧!
萧景琛拍了一下莎士比亚的大头,脸上的神情让莎士比亚瞬间读懂了一个信息来。
撑死是吗?
不是还有你吗?
某chong立马夹紧了桔花,立马用嘴叼着那只小皮球灰溜溜地折回去了客厅鱼缸旁。
搞洋?管我啥事?
“翠姨,今天,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萧景琛轻声问。
翠姨这才恍然大悟地告知,“是这样的,萧先生,今天有一份快递,有人送来一份精致的小蛋糕,太太看了之后,下午就自己下厨做蛋糕去了!”
萧景琛眉头一蹙,嗅着空气里的蛋糕香气,沉眉时低低吸了一口气,他并没有立刻走向厨房,而是用手揉揉自己的眉心,最后近似无奈地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声。
舒华烨很早就提醒过他,说他的萧太太是个很会秋后大算账的人物!
今天,似乎,好像,可能,有些不太好过了!
客厅里的男人在暗自沉思着今天晚上有没有可能睡觉的地方会从chuang换成沙发,也在积极思考着要是真的睡沙发了能不能尝试着把儿子也抱过去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而厨房里的顾念却忙得如火如荼。
萧太太一身厨娘装备,围裙,隔热手套,防油烟面具!
漂亮女人跟勤劳女人为什么不能是对等的。
一个从不下厨房从不操持家务的女人双手是不沾春/水自然能保养得浑身水灵灵的。
而勤劳的女人下得了厨房却不一定能上的了厅堂,长辈们从小教育女孩子就要勤劳,就是没好好教一教在勤劳时也要照顾自己的美丽。
顾念把戴在脸上的防油烟面具取下来,她这是跟韩翩芊在一起久了,被她给同化了。
韩翩芊那个女人总是时不时地唠叨着女人的美丽是一去不复返的,是选择做个漂亮的女人,还是被熏成个黄脸婆,在年纪轻轻时就升级到大妈级别的人物。
简直就没得选!
顾念其实并没有夸张得做多少蛋糕出来。
因为她也是第一次亲手烤蛋糕,加上自己烘培蛋糕的技术本来就不够专业,平日里烘培几个蛋挞做早点还勉强能凑合,但既要讲究卖相又要讲究口味的,对她来说,确实有点难度!
萧景琛那个人看似不挑食,什么都吃,可跟他在一起久了才知道,他其实对吃的东西格外挑剔,平日里之所以不挑剔那也是出于礼节性的,只不过唯一明显的便是他偏爱甜食!
顾念还是在遇上萧景琛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如此嗜甜的男人!
也让作为女人的顾念那是多么的羡慕嫉妒恨,爱吃甜食的他,不仅没有一颗蛀牙,还不发胖,要是女人,整天这么喜欢吃甜的,还不肥死?
顾念看着做好了的四个小蛋糕,四种口味的,香草,草莓,蓝莓,巧克力!
其余几只半成品都被她淘汰掉,脑子里想着儿子满月宴上那一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蛋糕,弯着腰想要再次给蛋糕润色舔点儿果酱的顾念有些颓废地低低叹息了一声,直起身子来,双手扶着厨房操作台。
她这是在干什么呢?
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顾念觉得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
因为,今天中午,她是被那个梦给吓醒的!
梦里还是在儿子的满月宴上,她隔得远,看到了那个女人站在他的身边,两人成双成对宛如一对耀眼的璧人,而她的儿子,还在那个女人的怀里!
醒来时,现实就像在印证她那个梦的真实性一样,因为她收到了一份格外精致的蛋糕!
那是一份精美得不像话的蛋糕甜点!
顾念知道,就在看着那份蛋糕时,她心乱了!
哪怕是表面上平静无波,可心里却乱糟糟的!
是那个女人送来的吧?
是的!一定是!
她是那么的想知道有关那个女人的一切信息!
或者,他们还有过去!
顾念今天醒来之后就一直心里泛堵,堵得厉害!
她让自己不停忙碌,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去想那些早已翻篇过去了的事情,可她就是驱散不开脑子里的那些画面!
顾念的心里在天人交战!
一个声音在说着,他已经三十八了,三十八岁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过去呢?就连她自己不也是有过一段婚姻的吗?她要学会他那样的包容。
可另外一个声音又在纠结着,她不过是好奇,好奇而已!
好奇那个知道他的爱好并主动迎合他爱好的那个女子!
这种好奇,让她心里就想有无数只的蚂蚁在啃噬着,压不下去又难受得要命!
顾念的双手抓紧着自己的围裙裙角,觉察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意识到这一点,她马上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出厨房,要上楼拿药吃!
顾念知道,她的心理疾病还没有好,心里太焦躁控制不了只能依靠药物来压制,她急切地抬步要走出厨房,心里也很着急,着急着自己就快控制不住,却险些撞到了站在厨房门口的人,对方张开怀抱正好将她抱住。
萧景琛在觉察到怀里的人浑身都在发抖时,心里一紧,抱住她之后,萧景琛暗自吸了一口气,用平静的声音缓缓地跟她对话,“念,我们去看看孩子好不好?刚才我都听到他的哭声了,他是不是又饿了?”
顾念伏在他的胸口,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身体在轻轻地颤抖着,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当她内心里的焦虑被无限般的放大,放大到她不能控制的地步,她满脑子都是恐惧感,她自己也想不明白这种恐惧感的根源是什么。
脑子很乱,她很怕!
一听到孩子,她本该能安静下来的,可是今天--
她脑子里突然蹿出来的画面是梦里的那个画面,自己的孩子,被那个女人抱着,而她,只能远远的看着!
顾念双手抱住自己的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痛苦起来。
萧景琛被这样的顾念给震得心里一拧,他知道她是受了刺/激了,不然她也不会有这样的过激的表现。
“念!”萧景琛抱紧她,用宽大的手掌扶着她微颤的后背,尽量放轻了自己的声音,柔声低语着,用脸靠着她的脸颊,亲着她的额头眉角,用轻吻来安抚着她,“别怕,我在身边!别怕!”
“阿琛!”怀里的顾念突然哭出了声,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时而清醒理智时而却控制不住,有时候她自己都不能支配自己的意识,“我该怎么办?我--”
她是不是病得太严重,她是不是已经无药可救了!
萧景琛压制住内心的紧张,顾念的反常让他是措手不及,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因为他怕自己的紧张情绪会激/发影响到她,她会心乱,她会紧张,她会害怕!
顾念伏在萧景琛怀里,哭泣抽噎的声音让萧景琛心都快碎了。
“我梦见那个女人抱着我的孩子,梦见站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是她!”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吗?
萧景琛想起了孩子满月宴的那一晚,他知道她就在宴会大厅里,亲眼看到他身边站着其他的女人,而那个女人还亲了他一下。
只是他没想到,那样的一幕竟对她造成了这样严重的影响。
萧景琛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他暗吸一口气,心里揪着疼着,抱着她慢慢走出厨房,一边走一边轻声低低地解释着,“宝贝儿,孩子是你的,是我们的,没人能抱走他,你是他的妈妈,没人可以替代你的位置!”
萧景琛抱着顾念进了婴儿房,房间里的何嫂看着进来的两人,顾念身上的围裙都没有换下来,脸埋在萧先生胸口上,身体在发抖着,何嫂听到了顾念低声抽噎的声音,也怔了怔,急忙把抱在怀里的孩子抱了过去,“太太,孩子醒了,您看,抱抱他吧,他很可爱呢!”
顾念从萧景琛怀里抬起脸来,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把何嫂吓了一跳,何嫂一直在楼上照顾孩子,都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见状便把孩子往顾念怀里送。
太太有时候情绪不太对劲,她也看出来了,而且萧先生私下里还跟她和翠姨说明了,那些话能说,那些话不要说,如果发现太太情绪不对劲要立马通知他。
萧景琛示意何嫂先出去,何嫂‘唉’了一声,把孩子交给顾念之后便走出了门,把门轻轻地关闭上。
顾念抱着小橙子,孩子刚醒来,最近他一醒来就会发出‘啊啊啊’的声音,时常还会吐着口水泡泡,有时候还对着人咿呀呀地说着,像是要交流,要说话。
此时,小橙子睁大着眼睛瞅着抱着自己的人,心情颇好的他小嘴又动了动,一阵呜哇哇地自言自语着。
怀里孩子稚嫩的牙牙学语,抱着孩子的顾念神色也变得呆滞了,孩子就在她怀里,可她刚才却觉得是有人要跟她抢孩子,她真真实实地抱在怀里的,谁又能抢走他?
顾念抱紧了孩子,脑子里的杂乱情绪在慢慢地抚平,在慢慢得安静下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身体里就像住着两个不同的自己,这种感觉好可怕!
“念!”萧景琛感觉到她情绪的平复,伸手捧起她的小脸来,用手指擦着她脸颊的泪水,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眉眼,缓声说道:“她叫桂丽莎,她是舒华烨的表妹,也是莎莎原来的主人,我们的认识也是因为舒华烨的关系,但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萧景琛捧着她的脸轻轻地说着,他该早点跟她说这些的,因为在男人跟女人的看待事情的观点是不同的。
男人总是觉得一些无关紧要不上心的人或事都是没有必要提起的,就算是自己的心上人,那也不是时常挂在嘴边,而是悄悄系在心里的。
但他忽略了她的感受!他应该站在她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情。
女人的心眼很小,但是你却在某些时候会因为这样的小心眼而偷着乐着,因为她在乎!
顾念的脸被他轻轻捧着,两人额头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听着萧景琛的解释,她竟有些怔怔的。
“顾念,我对她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如果我对她有那样的感情,那么我也不会遇见你!”
萧景琛低低叹息了一口气,心疼地摸着顾念的沾着泪水的脸颊。
顾念,你可知,我是那么早地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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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萧景琛吃掉了顾念亲手做的四只蛋糕,一个不剩,也就在卧室里的妻子抱着孩子睡熟时,萧景琛才起身去了书房,拨通了舒华烨的手机号时,说的第一句话是。
如果你不把你表妹拎回去好好管教,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谊替你管了!
舒华烨一听到萧景琛的语气,心里就是一个咯噔,要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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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
接完萧景琛电话的舒华烨眉头也紧拧成了一团。
此时的他正在回家的路上,一回到家,放下公文包的他就直奔楼上的某一个房间,却被身后追来的管家亚叔叔神色匆忙地告知着,“大少爷,莎莎小姐下午说是出去逛街,可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呢!”
没有回来?
舒华烨一把推开那间卧室门,看着里面空空如也,眼睛随即微微一眯。
他不过是因为公事离开了市半天,她又一次跑了!
最初接到萧景琛的电话,他还以为或许有可能她还在市,人并没有离开,可是现在他确定了,她又跑去北城了!
舒华烨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握着门把的手紧得骨节都发了白。
那一晚他将她扔进冰冷的泳池里,以为能让她彻底清醒,在水池里一待就是一个多小时,她被带回市舒家之后便高烧不退,病了两天,身子骨才刚好一些,人又跑了!
舒华烨面对着空空如也的房间,空气里还有他熟悉的淡淡香水气息,香气还在,人却不再了,他的脸色慢慢得变成了铁青色。
好,很好--
无论我怎么对你,你始终是想着要去那个地方,去见那个人!
好,很好--
“大少爷!”亚叔叔看着舒华烨变了的脸色,见他进了房间在书桌上翻了翻,急忙低声安慰道:“莎莎小姐已经长大了,她或许是去朋友那边玩去了,您别担心!”
莎莎小姐从小到大是让大少爷操碎了心,不过亚叔却觉得,是大少爷一直都把莎莎小姐当小孩子一样看待,什么都管,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标准要求来实施的,其实亚叔想说的是,莎莎小姐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想法了,大少爷您也该放放手了,不然每次都闹得莎莎小姐要离家出走。
亚叔觉得,莎莎小姐从小到大,离家出走十有都是因为大少爷管得太多了!
舒华烨没有回应亚叔的话,他在书桌上翻了翻,又拉开了抽屉翻了翻,最后手一顿,转身快步走出房间,径直朝楼下大步走,边走还边问,“她走的时候带了什么东西?”
亚叔‘额’了一声,看来他劝的话再一次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莎莎小姐走的时候就带了一个手提包!”
舒华烨冷哼一声,“让人备车!”
亚叔表情呆了呆,现在?这都晚上了啊,而且,您才刚回家啊。
可是想想以前就是凌晨大半夜的,大少爷也会亲自开车把离家出走的莎莎小姐给拎回来,这么想,也能理解了。
唉,去找吧去找吧,要是找不到,大少爷今天晚上是睡不着觉的!
舒家的司机载着舒华烨离开舒家,因为就在出门的时候,舒家就接到了消息,舒家人的办事效率一向不低,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就查到了那再次离家出走的孩子的踪影,这大概就是某个从小就爱跑的小女人一辈子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为什么无论她怎么逃也逃不出舒大少爷五指山的真正原因。
因为市,那就是一张对着她铺开的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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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在市通往北城必经之道的一个收费站处,这个站口都是自动刷卡通行,没有人看守,过往的车辆车主只需要刷一下卡就能通过。
凌晨这个时间段,国道上的过往车辆也不少,只不过通行的车辆车主都没有发现,在其中一间关闭着的收费亭内,有人累极了趴在里面睡着了。
不远处停着一辆执法车辆,车顶的警报车灯在闪动着,有穿着警服的人下车站在一边,对着折回来的同事低声问了一句,“还好吧?”
回来的同事点了点头,“恩,还好,睡着了!”
这里远离市了三百多公里,追出三百多公里才追上她,好在她没事儿!
“看来市打压黑/车的力度还不够!”巡逻的警察抽了一口烟,朝那边看了一眼,有些不放心地说着,“还是过去看着吧,万一那边人还没到她又跑了,我们不好交差!”
桂大小姐的名声在市警局那简直是跟头号通/缉/犯一样出名!
逮住了还不能吓着了,吓跑了还交不了差!
“不是听那个黑车司机说的,是在前面的桥头位置就把她扔下的么,那座桥离这里差不多有五里路呢,她不会真的是一步步走到这里来的吧?”
“监控显示上不是很明白了么?不走过来她难不成飞过来的?”
“这位大小姐还真是--唉--”
。。。。。。
半个小时之后,从市方向过来的两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收费站口,守在这边的巡逻警察快步走了过去,跟来的人低声说明了一下情况,见到从车里下来的人,都肃然起敬地站在了一边。
“舒少!她就在里面!”
从车里下来的舒华烨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对随行的人低声说了一些什么,陪同而来的几个人都相继上车离开,只给他留下了一辆车。
留下的这辆车是低调的黑色商务车,停放在站口一个不起眼的位置,舒华烨等那些人离开之后,他折回了车内,把车窗车门都开着,取出一支香烟来,点燃,烟气弥散开来。
白色的烟雾在车里一圈圈地散开着,这股子烟味儿刺鼻得呛人,其实他跟萧景琛一样,不是个喜欢抽烟的人,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安静地坐在车里,安静地点燃着一根烟来,抽烟的举动看似平静,可每抽一口下去心里的烦躁就越来越明显!
三百多里的道路,一路赶来,这么远的距离足以让他熄灭了心里的怒火,他在想着,把她像以前一样拎回去就好了,关个一两天自然而然也就学乖了。
可今天晚上,他这怒火非但是没有平息掉,都到了这里,见到那个丝毫不顾忌自己身份趴在一张简陋的工作桌上就累得睡着了的女子,他心里的火气是蹭的一声再次窜起!
他从来都没想过她居然有这样疯狂的执着。
没收了她的执照,没收了她的身份证件,冻结了她的银行卡,绝了她一切能跑的念头。
没有钱,她就典当了她的项链戒指,典当了一切值钱的东西。
她桌子上化妆盒上原本镶嵌着的那颗祖母绿宝石被她敲下来典当了,手腕上的镯子也没有了。
她这般近似疯狂的执念让他是恨不得直接打断她的两条腿!
是不是打断了她的腿,她再也不能跑了,她就能乖乖的留下来了?
坐在车里的舒华烨紧盯着的那双眼睛变得猩红起来,抽烟的动作近似粗鲁,扔掉烟头的他下车,直接走向了收费站前。
道路是并排着四个收费亭,都没有人值班,只是偶尔会有高速路的巡逻警察过来看看情况,小小的收费亭里,透过玻璃窗,他看见了趴在台桌上睡着了的女子。
她的头发有些乱,一双高跟鞋被她脱下来放在了桌案上,她自己则趴在旁边睡着了。
收费亭内的空间不大,也只放着一张小桌子一把小椅子,而且门还是关着的,她是想了办法从窗口跳进去的!
从高速路的监控录像上显示,她是在桥上就下的车,拎着一双高跟鞋打着光脚一路走到了这路。
舒华烨站在收费亭窗口,看着累得一睡下去连警惕心都放松了的女子,原本满心的火气却在此时就像被一盆冷水给活活浇灭了。
他一声苦笑,眼睛里有着此时夜空里无法读懂的深邃暗沉,目光紧紧凝着睡梦中都时不时凝眉的女子,低头看着她裸/着的双足,脚后跟一块红色,隐约能见到打出来的血泡。
这么苦,这么累,值得吗?
舒华烨最终是打开了收费亭的门,这门是之前守在这里的巡逻民警临走前就打开的,他走进去将睡熟的女子抱了起来,并将她脱下来的高跟鞋也拎在了手里。
凌晨凉风习习,抱着女子的男人一步步地走向停车的位置,怀里的人睡得太沉,让抱着她的男人眉头紧皱。
就这样的警惕心,她还真敢在这里睡着?
别人把她卖了她都不知道!
舒华烨暗吸一口气,心里泛起的隐隐烦躁在怀里软香里渐渐给抚平,他将怀里的人直接放进了副驾驶座,细心地系上了安全带,关上车门,这才上了车。
商务车慢慢地倒车,离开了收费站,这一路,舒华烨的车速都不快,车里也没有放音乐,因为他怕吵着睡着的人。
车里太安静,舒华烨边开车边调息着,他不是容易动怒的人,他的职务他的身份就注定着他不能够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的喜好或是不满,而且他也早过了那种易燥易怒的年纪,他能冷静地分析利弊,这么多年的职场生涯也练就了他脾气的收放自如,可唯独在面对她的时候。
这个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得叫他一声‘哥哥’的女孩子!
不,她长这么大有哪天叫过他一声‘哥哥’?
屈指可数!
舒华烨深吸一口气,努力地调息,试图以开车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却在下一刻,伸手去触碰身侧人的额头,刚才抱她上车的时候他就觉察到她体温有些异常,手一碰,就被她额头上蹿出的热气给烫得手心一颤。
难怪她睡得如此深沉,她又高烧了!
舒华烨无法想象,要是今天晚上他恨气不来追,她会不会直接烧坏了自己的脑子!
舒华烨紧皱着眉头,探过去的手还没有收回来,就听见她迷迷糊糊地喊着,“阿琛哥哥,我好怕,我好累啊,我都快跑不动了,追不上了!阿琛哥哥--”
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那只手僵在半空中,黑暗中,车内弥散着阵阵热气,那是滔天怒火熊熊燃起的前兆。
行驶在高速路上的黑色商务车突然打着右转向灯在路边紧急停车,那车停下的速度有多快,形同漂移一般移向了右边,刹车一踩,车因为惯性差点直接撞上了路边的防护栏,而车里的人也被震醒。
刹车踩下时,被安全带系在副驾驶座上的女子低叫一声,原本还迷迷糊糊地脑子一下子变得清醒起来,睁大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怎么会在车里?她不是睡在收费亭里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桂丽莎惊醒过来,脑子虽然晕沉沉的,但人的本能在危险时刻是会被突然激发出来的,她在受了惊吓之后,瞬间明白了自己是坐在一辆车里的,而她的第一反应也是直接朝左边看,当她看清驾驶座上坐着的男人是谁时,一声尖叫,声音比刚才的声音还要大声。
“闭嘴!”舒华烨语气冷沉地低喝一声,转过脸来一双猩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尖叫的女子。
桂丽莎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明显是受了惊吓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又一次被他逮住的事实,在听到舒华烨这一声低喝时,肚子里的满腹委屈再也忍不住地狂泻而出,哇的一声大哭出声。
“舒华烨,你凶我!”
凶她吗?她长这么大他几时凶过她?
如果景湖泳池里那一出算是凶的话,那他承认,他确实是在凶她!
桂丽莎捂脸大哭,“你如果不把我的身份证没收,不把我的银行卡冻结,我怎么会去当掉我的项链首饰,我怎么会去坐黑/车!”
那黑色司机居然半路加价,价格没谈拢还直接将她轰下了车,她一个人走在高速路上,累极实在走不动了好不容易找了个地儿能歇一歇,却不想一醒来就见到了他。
还能有什么比见到一个自己不想见的人更悲惨的?比她打着光脚徒步几里路都要悲惨!
桂丽莎看着一张冷脸的舒华烨,她伸手快速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我不要回去,你也别想把我再带回去,我不回去!”
她解开安全带就跳下了车,坐在车里的舒华烨却没有阻止她,在看到她跳下车去的身影时,一道低低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结了婚,有他爱的妻子,有他爱的儿子,这些,你都不介意吗?”
跳下车去的桂丽莎脚底板踩在水泥路上,脚掌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一阵尖锐的疼,她是跳下了车才发现自己还裸/着一双脚,她差点忍不住疼得低呼出声,却被身后车内传出来的那一道低哑的声音怔得身体一抖。
被夜风吹得浑身一凉的女子咬了咬唇,“我不介意,我喜欢他,我爱他,因为爱我什么都介意!”
“可是我介意!”
身后飘出来的声音夹带着一丝低嘲的情绪!
介意着你为了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而流泪。
介意着你如此疯狂地只为追逐着他的步伐,眼里心里都只有他。
介意着这一路我都尾随着你的脚步。
介意着那个在你心里有着非凡意义位置的男人是我的挚友。
介意着我明明很在乎却又不能直接把他给揍一顿或是直接解决了他让他永远都不会在你面前出现!
这一声‘我介意’让下了车的桂丽莎哽咽声更大了,她抓起手里的包朝车里的人砸了过去,“舒华烨,我恨你!
就因为你的一句‘我介意’,所以你要阻断我一切的念想。
你混蛋!”
桂丽莎抬步就跑,听见身后关车门的声音响起,她跑得更快了,可是她的脚底踩上的什么东西疼得她根本快不了!
她被身后的人追上一把拽着胳膊狠狠外后拖,她身体一个踉跄被拽倒在地,脚底板的疼,以及摔倒在地的碰撞疼痛瞬间激发出了她内心的所有委屈,‘哇’的一声大哭出声,撒泼似得对着站在一边的男人大声喊着。
“为什么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他都不喜欢我,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些女人,我哪一点没有那些女人好,他为什么就不喜欢我看不上我呢,为什么啊?”
站在一边的舒华烨脸上的肌肤因为情绪的波动而颤抖不已,紧咬着牙关,看着坐在地上大哭的女子,走过去将她直接从地上拽起来不由分说地往肩膀上一抗,不顾她的挣扎大步走向车前将她往后车座上狠狠一扔,关门时,一声近似低吼的粗暴声音震得她双耳发懵。
“那我喜欢了你十几年你为什么就没看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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