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洋哈哈大笑:“你叫我滚我就滚,那我多没面子。你又是什么东西,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你知道长陵是谁的地盘吗?”
“小子猖狂!”
这次不等端木狂说话,大徒弟端木云已经冲上前来,抬起胳膊,一巴掌狠狠向着白子洋头顶盖下,誓要把这狂妄无知的家伙拍成肉酱。
“师哥!”
端木蓉悲苦出声,她虽对白子洋没什么好感,但毕竟有了那层关系,眼见白子洋要被人打死,心中也是恻然。
不料白子洋双眼中突然射出两道浓烈的杀机,如同利箭顿时叫端木蓉体内气息一阻,整个人也被骇的倒退了一步。
“你敢杀我?”
白子洋森然道,往前再进一步。
啊!
不知为何端木云居然心生恐惧,忍不住再往后退上一步。
“大胆!”
端木狂大吼一声,抬起胳膊就想出手,白子洋却转过头来,一脸淡然的说道:
“老伯,不要这么激动,你要动我一手指头,你那两个徒弟就活不成了,他们被扎的是气海,灵台两穴,针一拔就得死。到时候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就说眼前和魏家比武,你们端木家五缺其二,你能赢吗?你好意思和后生晚辈动手吗?嗯?”
“你……”
端木狂被气得说不话来,回头看了自己那两个呆若木鸡的徒弟一眼,无奈放下自己手臂,恨声说道:
“你快把他们两个给我解开,今天的事我既往不咎,就当从来没发生过。”
白子洋呵呵一笑:“老伯,看来你很狂傲啊,求人也求的这么嚣白,那我就不放他们,你能把我怎么着?”
“你,你……气死老夫了,老夫这两个徒弟不要了。”
端木狂怒发冲冠,忍不住一掌就像白子洋脑袋劈去。
他的身后传来了徒弟的哭嚎声:
“师傅,师傅,你不能不管我们啊。”
“师傅,求求你,不要打了,我们想活,想活。”
白子洋也不知用了什么诡异步法,直往后退了半步便避开了端木狂的必杀一击,嘴里轻咦一声:
“咦,不对,老伯,你身体里有暗伤,只有不到三个月的命了。刚才我没看清楚,现在你气机流动,我才看到了。”
“你……”
端木狂一下呆立当场,喘着粗气看着白子洋,就像看着一个妖怪,自己这暗伤已有二十几年,除了自己从未对人讲过,他,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出声的端木云突然发难了,他刚才被白子洋骇退两步,在师傅师弟面前大失颜面,此刻出手绝不留情。
只见袖口青光一闪,他最强的杀招,袖中飞剑已经化作一道青光直奔白子洋咽喉而去。
白子洋鄙夷一笑,这小子的飞剑比起胡一刀的飞刀差的远了,或许连端木蓉这小丫头都比不上,正想用最近从杀神那学来的七杀步躲开,不料,端木狂却起先一步挡在自己身前,头也不回,一抬手就把那飞剑握在手里,咔嚓一下捏碎了。
这一手,却把白子洋吓的不轻,他自问自己是没本事能抓住这飞剑的。
“师傅!”
端木云有些恼怒的叫了一声,他就不明白了,师傅明明也讨厌这个家伙,为什么不叫自己杀了他,天下名医何其多,又何必听这白子洋在这瞎吹牛。
“你给我闭嘴!再对白先生出手,我杀了你!”
端木云回头大吼一声,顿时把端木云的怨念委屈一下憋回了肚里,然后端木狂转过头,和颜悦色的说道:
“白先生,刚才是在下无礼了,不如咱们换个地方,老夫有事请教,如若先生能帮我解惑,端木狂必有重谢。”
白子洋呵呵一笑:“好啊。”
两个人转身去了隔壁的包间,留下了端木家一众子弟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一向脾气暴躁的端木狂师叔会对白子洋如此的低三下四。
包间之中,端木狂上下打量白子洋两眼,沉声问道:
“白先生刚才判断我还有三个月的寿命,不知是以何判断的。”
白子洋道:“你虽看起来精力旺盛,身体强健,但肝脏早已被打穿,虽然你用自身灵气养护,又吃了不少天地灵宝,但终逆不了自然之道,能续命十二年已是你造化的极限了。”
端木狂神色黯然,低着头久久不能言语,过了一会才缓缓问道:
“那我还有没有救?”
“有救。”
白子洋掷地有声的答道。
“什么?”
本已绝望的端木狂听到这两字猛地抬起头,眼中绽起两道亮光,一脸激动的看着白子洋。
白子洋微微一笑:
“我有一种奇特的药方,只要你找得到材料,就能叫你重新焕发生机,那点旧伤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此话当真,不知需要些什么材料?”
端木狂越听越是激动,连说话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白子洋微笑道:“连心草,地鬼愁,金雀涎,乌龙角…”
白子洋一连说出了十六种草药的名称,端木狂听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还好,还好,基本能够凑齐,其中几种我家里就有,其余的找别的家族凑凑应该不难,白先生如果要你出手替我看病,不知我要付出什么报酬。”
白子洋微微一笑:“其实也不要什么报酬,只要你们这次能放下和魏家的恩怨握手言和即可。”
“这……”
端木狂有些意外的看了白子洋一眼,反问道:
“不知白先生和魏家有什么关系,为何要替他们说好话。”
白子洋轻笑一声:“我与魏家没有太大的关联,只是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不想粘上太大的因果,也不想你们两家魏了一点小事互相残杀,所以希望你们能谈和,魏无涯老前辈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他答应我只要你们态度诚恳的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不行。”
谁知听了这话,端木狂坚决反对,大声说道:
“这事关我们端木家的颜面,怎么能轻易求和。再说了,先前我们端木家提出和谈,魏家百般阻挠,现在求和,岂不是说我们端木家怕了他们,不行,坚决不行,大不了就是做上一场,谁又怕得谁来。”
听了这话,白子洋心里也是一阵无力气,这两家人都是属牛的,为了面子命都不要了?
他板起脸故意吓唬道:
“既然这样,那你的病找别人治吧,我是治不了了。”
“哎,别,别……”
端木狂连忙叫道,可怜兮兮的求饶道:
“白先生这样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所谓医者父母心,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白子洋冷笑一声:“别忘了,刚才你和你的人可是想要杀我的。”
端木狂一时无语,站在那想了一会,苦着脸说道:
“好吧,我也退一步,如果魏家能心平气和的给端木家道个歉,我端木狂给他们道个歉倒也是无妨的。”
听了这话,白子洋差点笑出声来,怎么这两老头到最后说的话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
不过他也知道这已算是端木狂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了,反正现在魏无涯和端木狂都有求自己,到时候自己再使一把劲,双方促和也未必不可成。
于是白子洋点点头,懒洋洋说道:
“行吧,那有劳端木先生给魏家的人打个电话,今晚八点,聚仙楼八号包厢,我白子洋做东请客,请各位朋友赏光一聚。如果能谈和,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一定要打,双方最好制定一个规则,不要搞的鲜血淋漓的,毕竟长陵是我的地盘,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
听了这话,端木狂的眼角猛的蹦了两下,最后还是默默低下了头,微微一欠身:“了然。”
对于他的态度,白子洋很是满意,微微点头,笑着说道:
“走吧,去隔壁房间看看你徒弟,他们恐怕已经等得心急了。”
端木狂这才想起隔壁有两个徒弟等着白子洋救命呢,连忙同白子洋一起去了隔壁的房间。
魏家的几个徒弟包括端木蓉在内此刻正是惴惴不安,看到二人走进,连忙齐刷刷站了起来,端木狂压压手,一脸威严的说道:
“坐下,都坐下,刚才通过和白先生的友好交流,我觉得白先生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为了我们端木家和魏家的利益,白先生苦口婆心,受尽委屈,这样的人值得交往,以后白先生就是我们魏家的朋友了,你们见了白先生都要规规矩矩的行晚辈之礼,听明白没有,听明白了都开始鼓掌。”
场中诸人除了端木蓉有些欢喜之外,其余的人皆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师傅是不是被白子洋灌迷药了,怎么一会功夫白子洋就成了魏家朋友,还成他们的长辈了。
端木狂看没人理会,顿时有点尴尬,脸色一沉,大声说道:
“都听不懂吗?我说白子洋以后是咱们魏家的朋友,你们要行晚辈之礼,懂了的就给我鼓掌,快!”
众人面面相觑,慑于端木狂平时的淫威,房间里终于响起了稀里哗啦的掌声算是给了个交代,唯有端木云气鼓鼓的坐在那里死也不肯拍手。
端木狂满意的点点头,转过头一脸亲切的对白子洋说道:
“白先生,先前小徒无礼,白先生出手教训也是应该,现在他们已受到了教训还请白先生放过他们,给这些后生晚辈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白子洋听的心里直乐,怎么这些灵武界的老前辈都是一个套路,连出卖徒弟都出卖的如出一辙,决口不提刚才他自己的错,反正都是徒弟不懂事,魏无涯如此,这端木狂也是如此。
白子洋自然不会说破,微微一笑:
“无妨,无妨,大家开个玩笑而已。”
说着白子洋轻轻拔掉了那两人身上的金针,端木狂倒吸一口凉气,大叫道:
“白先生你……”
他可记得白子洋说过,金针一拔,人当即就会死,谁知白子洋却呵呵笑道:
“端木老前辈莫慌,其实先前的话也是一句玩笑,这针就是封住人的气血,拔了就没事了。”
端木狂脸上的不快一闪而过,啪啪给了徒弟两耳光:
“丢人现眼的东西,滚。”
两个徒弟灰溜溜的跑出了房间,端木狂对着白子洋一抱拳:
“白先生,那就按照约定,晚上八点,聚仙楼八号,不见不散。”
白子洋微微躬身:”晚上八点,聚仙楼,不见不散。”